船長室內。
巴爾面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端詳著前方的兩人,目光閃動不止,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顯與李三坐在他的對面,此時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兩位,此次航行的重要性應該用不著我再多說了吧,發生了這樣了事,船長和大副卻都不在,還請兩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若不然,我也只能將這些事如實的稟報上去了。」
巴爾臉上沒有了先前一貫的笑意,聲音中滿是嚴肅,使得整個船長室的氣氛都變得沉悶了起來。
過了半晌,張顯這才率先開口。
「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了,風暴發生的時候,我正奉船長的命令帶著人檢查那樣東西,當時海浪太大,為了防止貨物出現意外,我一直守在旁邊,抽不出身來。」
「檢查?」
巴爾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看向李三。
後者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坦然的點了點頭。
「沒錯,是我讓他去的。」
「我當時在這片海域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為了以防萬一就讓他先去盯著貨物,至於我自己,則是去追那股氣息的源頭了。」
「有東西盯上我們了嗎?」
一聽這話,巴爾的目光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一縷精芒一閃而逝。
如果真的被人盯上,那他們恐怕就要迎來麻煩了,一個處理不慎,就可能給整艘船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在巴爾凌厲的目光注視下,李三緩緩搖了搖頭。
「我追著那股氣息飛了很遠,最後還是沒有追上。」
「現在想來,那股氣息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只是路過而已,是我有些太謹慎了。」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最好。」
巴爾長長的鬆了口氣,先前的怒意也隨之消散。
「謹慎一些也是好的,這次的東西極為貴重,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說著,他又看向了窗外。
烏雲已經全部散去,稀疏的月光灑在海面上,隨著浪花泛起道道波光,沁人心脾。
「剛才的風浪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接下來的行程恐怕不會太平穩了,我們都得提高些警惕,另外,船上有些設施在剛才的風暴中被損壞了。」
「放心吧,稍後我回叫人去處理的。」
張顯開口回答,隨後也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眼底深處帶著些許擔憂之色。
沒一會兒後,船上的人們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在風暴與海浪的襲擊下,船帆已經全部破裂,就連船杆都被從中間折斷。
好在的是製造船身的材料足夠堅硬,沒有在這衝擊下出現什麼破漏之處,修復的總體工程量算不上大。
當然,這些都跟林君河沒有關係了。
在回到自己所在房間後,他便用靈力再次將房間封鎖了起來,隨後便進入了修煉狀態。
當他再次睜眼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外面風平浪靜。
林君河隨意瞥了一眼,隨即將目光看向門口,心中有所感應。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恰在此時傳出。
「林先生。」
張顯的聲音傳了進來。
林君河雖然跟他算不上熟絡,但對其也算有些許好感,當即撤銷了靈力封鎖。
打開門,張顯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對著林君河鞠了一躬。
「林先生,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昨天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們這艘船恐怕都要保不住了,為了感謝你,我們專門為你準備了一場宴席,還請林先生一定要賞臉參加。」
說著,他便再次躬下了身去,眼中滿是誠摯之色。
林君河淡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為其所動,而是擺了擺手。
「宴席就不必了,我不喜歡喧鬧,更何況,昨天之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舉手之勞?
張顯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昨晚風暴肆虐時,他雖然沒在船艙內,但卻比所有人都更貼切的感受到了那風暴的威力,也看到了空中那名中年男子的下場。
堂堂化神中期的強者,一道雷霆下來,法寶就被劈廢了,就連自身都受到了反噬。
震散了如此恐怖的風暴,居然還說是舉手之勞?
難不成是自己太沒見過市面了嗎?
張顯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實力受到了歧視。
好在的是,他的心理素質過硬,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臉上掛上了一絲為難之色。
「林先生,這次宴席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眾多船員都在等著你過去以後好一一感謝你呢,還請破個例,拜託了。」
張顯低著頭,做足了請求的模樣。
見他這幅樣子,林君河也沒了拒絕的理由,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便到了林君河先前去過的餐廳之內。
如今的餐廳已經恢復了原樣,看上去與第一次來時並沒有什麼變化。
十幾張桌子整齊擺放著,包括巴爾與李三在內,一應船員都在,此時齊齊將目光朝著林君河投了過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先生。」
張顯開口,大廳內的眾人當即同時起身,對著林君河鞠了一躬。
「多謝林先生出手之恩。」
包括巴爾在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唯獨只有李三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帶著審視之色看著林君河,目光幽深。
林君河有所察覺,同樣朝著他看了過去。
「有事?。」
「嗯?」
李三被他這話問的愣了一下,如果沒記錯,這是這小子第二次這樣問自己了。
難道自己暴露了?
這不可能。
隱藏起自己的心思後,他衝著林君河爽朗一笑。
「沒事,只是林先生梟雄之姿令人刮目相看,實在值得讚揚。」
「是嗎。」
林君河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
他如何能不清楚李三有問題,比起資歷,對方就是再活個兩輩子也比不上他。
雖然李三已經將努力自己內心的想法藏起來了,但在林君河面前,就宛如寫在臉上的一般,毫無秘密可言。
只不過,他也沒有點破的意思,只是帶著深意的看了後者一眼後,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