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冷靜,冷靜……」
「您不是有事要跟林大師談麼,還是直接說正事吧。」石自清連忙打著圓場道。
陳大師一聽,也是,自己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師高人,何必跟一個不知好歹的小輩計較。
這樣豈不是有損自己的形象。
深吸了口氣,陳大師一聲冷哼之後便沉聲開口:「小子,我只是偶然聽聞江南省出了個書法妖孽,才想來見上一見,看能不能收個弟子下來。」
「但現在看來,這倒是沒必要了。」
「我且問你,你可敢與我比試一番?」
聽到陳大師的話,石自清不由得露出了滿臉的驚訝之色。
因為這位陳大師,自從在十多年前因為一幅字在業界內封神之後,已經很少在外走動了,更別提是跟他人切磋較量了。
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他竟然有幸能見識到陳大師再次出手?
就在石自清滿懷期待的看向林君河,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的時候。
只見林君河突然拿著茶杯,搖起了頭來。
「這茶,怎么喝著喝著,突然就變得不好喝了呢?」
秦業連忙道:「是不是因為冷了啊,我去讓人換一壺來。」
搖了搖頭,林君河繼續淡淡的笑著:「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茶依舊是好茶,只是有些人,恬不知恥的站在這,讓人噁心,喝不下去啊。」
秦業頓時恍然大悟,而後很紳士的對著陳大師,朝著茶館外邊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
「陳大師,請吧。」
「您雖然年老體衰的,但總用不著我扶您出去吧?」
「你……你們……」
面對林君河與秦業這一唱一和的舉動,陳大師真是快被氣瘋了。
以他的身份,莫說是書法界內的人了,就算是外界人士,哪個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的?
結果沒想到,今天他是遇到兩個完全不給面子的主了。
不僅不給面子,這是準備把他給活活氣死啊!
「你要是怕了,那就直說!」陳大師咬牙切齒的怒道。
「怕?」
林君河戲謔一笑,再次搖了搖頭:「別對我用激將法,沒用。」
「你要是真想跟我比,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既然是比試,總得定下一些規矩吧。」
「比如……輸的人,要接受一些懲罰。」
「這個好說。」陳大師聽到這話,臉色馬上緩和了下來,在心裡冷冷一笑。
因為在他看來,林君河這是在自掘墳墓。
輸?
他陳大師可能會輸?
笑話!
天大的笑話!
「規矩你定,我全都接著!」陳大師昂著頭,滿臉自信。
「那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不跟你比,也太不近人情了對吧。」
「我想想……」
「如果誰輸了,那就繞著這茶館走三圈,一邊走一邊學狗叫,怎麼樣?」林君河笑道,說完,還笑眯眯的盯住了陳大師。
那笑容,看得石自清莫名的渾身一哆嗦,感覺陳大師這是要晚節不保,遭殃咯。
「你……」陳大師一聽,頓時臉第二次綠了。
「粗俗!」
「你別管粗俗不粗俗,你就說你敢不敢接吧,還是說,你怕了?」林君河笑眯眯的問道。
他把陳大師剛才激將過的話丟了回去,頓時就氣得陳大師渾身發抖個沒聽。
「怕?我陳岸之這輩子怕過誰?」
「比就比,誰怕誰?」
「好。」見陳岸之點頭,林君河這才滿意一笑。
石自清在一旁看著,早已經激動不已,見此時兩人都答應下了這個比試,連忙開口:「兩位,我這就去幫忙準備文房四寶,請稍等片刻。」
但,石自清剛準備轉身,林君河就搖了搖頭。
「文房四寶?不必了,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
「那你想如何?」陳大師霎時就皺起了眉頭。
「沒有文房四寶,怎麼比?」
「當然能比。」
淡淡一笑,只見林君河隨手拿起了被壓在桌子一腳的帳單,而後讓秦業隨便找店員要了一支原子筆,隨後大筆一划。
刷刷刷,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在那帳單的背後給寫好了。
寫完這兩個字後,林君河直接將其朝著陳大師手裡一丟,而後淡淡開口。
「如果你看完我這兩個字之後,還能保持清醒,那我直接認輸。」
陳岸之本來還在好奇林君河在搞什麼鬼,現在一聽到他這句話,當真是覺得又氣又笑。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僅憑兩個字,就想讓我暈過去不成?」
「笑話!」
就在陳岸之嗤笑,一邊把手中的帳單翻轉了過來,看到它背面寫著的兩個字的時候。
突然。
「啊!!」
一道慘叫聲在陳岸之的嘴中爆發而出。
下一刻,他渾身猛的一顫,直接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還好石自清眼疾手快,不然陳大師就得直接撲到地上去了。
把陳大師扶好之後,石自清當真是被驚訝得不能自己。
林君河到底寫了什麼,能讓陳大師看一眼,就差點當場暴斃了?
「那個……林大師,您到底寫了什麼啊?我們……我們能看看麼?」
咽了口口舌,石自清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但又不敢直接看,生怕他一看,也直接暈過去了。
秦業此時也是相當的好奇,眼巴巴的盯住了林君河。
「可以,我這兩個字,只會對他造成傷害,你們儘管看,沒關係。」
得到林君河這個回答,兩人就安心了。
趕緊拿過陳大師手中那張帳單,低頭一看,兩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只見兩個大字,躍然紙上。
「弱雞!」
「弱雞?」看著這兩個字,兩人是相對無言。
這陳大師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才說他是弱雞而已,他就直接被氣得昏死過去了。
那林君河要是送他「傻吊」兩個字,他豈不是要被氣得當場出殯了?
兩人不知道的是,陳大師之所以會昏過去,自然不是因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而是林君河在這兩個字內,融入了一些他的氣勢。
在秦業二人看這字的時候,那氣勢已經差不多散去了,他們自然就沒事了。
……
過了許久。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陳大師悠悠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腦袋有點疼。
「這裡是……茶館?」
「對了,我之前在個你那個小子比試!」
「那小子人呢?結果怎麼樣了?」
他猛的坐了起來,只見一張肥碩而又溫和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醒啦?該學狗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