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會敗……怎麼會敗……」
「啊啊啊!!」
嘴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胡仙師整個人猛的往後倒退一大步,而後雙腿都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
「不……不……這不可能……」
一臉的失魂落魄,胡仙師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自己他所看到的,他所經歷的。
他輸了。
而且不止是輸了,還是慘敗。
接下來將要付出的代價,也已經很明顯了,那便是……
生命!
而在幽藍火焰的吞噬之下,胡仙師的瞳孔掃蕩出的那道光束,也終於被徹底化為虛無。
「噗!」
伴隨著劇烈的反噬侵襲而去,胡仙師的嘴裡再次的噴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這一次,伴隨著鮮血一起出現的,還有他悽厲絕倫的慘叫聲。
因為他的雙眼,他引以為豪的天眼,根本承受不住反噬,直接爆掉了。
胡仙師瘋狂的仰天咆哮,大量的鮮血從他雪白的雙眸之溢出,順著他的面龐流淌而下。
幾乎是在瞬間,他變成了一個看去猙獰無的血人。
看著倒在雪地之渾身抽搐不已,有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胡仙師。
耗子等人已經噤若寒蟬,被嚇得連呼吸都要被那徹骨的恐懼給凍結住了。
竟然有人能把胡仙師有如豬狗一般的吊打,碾壓。
這……這真的還是人麼?
在耗子等人萬般驚恐,倍感絕望之時。
一股陰暗到讓他們產生了強烈的嘔吐感的詭異感覺朝著他們襲面而來。
那股難受的滋味,是他們從未感受過的。
壓抑,黑暗,絕望,瘋狂。
有如無數的尖針在刺入他們的心臟,似海一般的水銀在灌入他們嘴,眼,耳,壓迫進他們渾身下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
在他們感覺要因為這股滋味而窒息了的時候。
一道瘋狂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在他們面前不遠處響了起來。
「我算死,也不會放過你!」
「我詛咒你,詛咒你要我死得悽慘一百倍,詛咒你身邊的人,都會一個一個因你而死,永墜地獄!」
在胡仙師這瘋狂的話語落下的瞬間,只見他高昂起了那已經沒有雙眼的面龐。
此時他的那張臉,看起來簡直恐怖到令人作嘔。
在鮮血橫流的面龐之下,是扭曲得不chéngrén樣的五官,還有那有如深淵一般深邃跟黑暗的雙眸。
是這雙令人看一眼便感覺頭皮發麻的雙眸,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後,其竟然冒出了數道漆黑如墨的符。
這些漆黑的符交雜著妖異的鮮紅之色,通體散發著詭異的黑色霧氣,簡直有如是從地獄剛被打撈出來的存在一般。
看到這符的瞬間,胡仙師的一個弟子神色大變,驚呼出聲。
「這是……詛咒?」
「師尊他這真是準備要跟對方玉石俱焚了?」
驚恐之下,幾人都知道,他們今日怕是也死定了。
因為胡仙師天賦異稟,所以他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他那雙天眼的xiūliàn。
對於薩滿教的術法,他反而並不算精通。
這詛咒術,是薩滿教最頂尖的巫師才能掌控的巫術。
雖然胡仙師現在是犧牲生命作為代價,將其成功施展了出來。
但因為它是被強行使用出來的,它也有著一個致命的弊端。
那便是……
它是不能指定對象的,在場所有人,都是它的對象,都會被無差別的襲擊。
「不!!」
「不要,救命,救命!!」
一陣慘叫聲響起,只見胡仙師的幾個弟子率先被這詛咒波及進去。
一旁的耗子眼睜睜的看著他旁邊的幾人皮肉迅速的枯萎了下去,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老者。
最後,更是連皮都不剩下,化為了一具枯骨。
並且,這帶來死亡的詛咒,在吞噬了數人的生命之後,馬席捲了到了他的身。
臨死之前,他絕望的瞪大雙眼,看著林君河,萬般的後悔。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跟老狼起這樣的貪念,最後淪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他萬分後悔,只可惜。
這詛咒,連給他後悔的機會都沒有,在他飽嘗著絕望的時候,直接將其吞噬了個一乾二淨,只留下了一具呈現著絕望不甘姿勢的白骨。
「哈哈!我能感覺到,有生命在這裡逝去了。」
「先是他們,然後是你!」
「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哈哈!」
看著那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子卻哈哈大笑起來的胡仙師,林君河搖了搖頭。
「瘋子。」
淡淡開口吐出兩字之後,林君河一臉平靜的盯住了那幾枚漆黑如墨的符。
然後主動接近而去,伸手將其握在了手。
「哦?這是詛咒,我倒是沒怎麼接觸過這種類型的術法,倒是有些獨特啊。」
「獨特?」聽到這兩字,胡仙師的臉色猛的抽搐了一下。
他雖然看不到眼前的情況,但卻能從這淡然如水的語氣判斷出一些什麼東西來。
「你……你……你做了什麼?」
驚恐的大叫出聲,胡仙師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因為他感覺林君河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並且,講什麼東西推送到了他的面前。
「沒什麼,是……想請你也嘗一嘗這個詛咒的滋味。」
冷冷一笑之下,林君河直接手握幾枚符,將其全部推入了胡仙師的體內。
「不……不……不……不要……啊啊啊!!」
胡仙師的嘴裡發出了他這輩子從出生以來最大的叫聲。
他在這一瞬間,終於知道了那股讓他心悸的感覺是什麼。
這不是他所施展出的詛咒術又是什麼?
胡仙師的毛髮,在這股詛咒的作用下迅速的開始脫落。
他的皮肉,開始迅速的乾癟而下。
在生命的終焉,胡仙師終於是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他知道此時,都不知道他得罪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無懼風雪,無懼天眼,甚至……連神境強者都不可能消受的起的詛咒,他都視若無物!
這樣的人,他又怎麼可能贏,他又怎麼能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