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飯飯點,大家都坐在一起,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無憂與長安兩個平時都打打鬧鬧的,整個桌上特別熱鬧,今天他們兩個格外的陌生,兩個人都扭扭捏捏的。顛道人抱著那株梅花,一邊吃一邊認真的仔細觀看著。
他對著那個盆栽自言自語的說道:「三娘,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忽然那個盆栽開口說道:「我好多了,今天感覺渾身都很舒服,沒有啥不適應。」
「三娘,三娘,真的是你嗎?你竟然可以開始說話了,真的是太好了。」
無憂聽到三娘說話,一把從顛道人手裡搶過盆栽,興奮的說倒霉:「三娘,真的是你嗎?」說著說著無憂眼淚都掉下來了。
盆栽說道:「無憂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
「三娘,我都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了。」
無憂端著盆栽起身,對著顛道人說道:「三娘今天歸我了,不許跟我搶。」
顛道人發瘋一般的站起來說道:「不行,三娘是我的。」
無憂又與顛道人搶作一團,幾個回合下來,三娘還是被顛道人搶走了。無憂眼看著自己失敗了,直接站在那裡哇哇大哭起來。她一邊大聲的哭著一邊雙手掩著眼睛偷偷看著顛道人。
顛道人驚慌失措的說道:「你幹嘛哭啊!我又沒欺負你。」
無憂聽到這話,哭的更大聲了。在座的所有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這邊,竊竊私語的說道:「一個老頭子,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就是,就是,真的是太丟人了。」
......
顛道人看著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顛道人小孩子氣的說道:「好了,給你,給你最怕女人哭了,真的是煩人。」
長安接過顛道人的話說道:「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師叔,竟然害怕女人哭,這下真的可以有人制服他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只有雪哥兒沒有笑,無奈的搖搖頭。無憂接過顛道人遞過來的盆栽,給顛道人做了一個鬼臉在,直接朝著樓上跑去了。一邊走一邊對著所有人說道:「誰也不許來打擾我和三娘,我要跟三娘兩個好好聊天。」
秋艷站在上面,下面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當她看到顛道人的那一瞬,整個眼神里全是仇恨,心裡惡狠狠的說道:「燕南天,你竟然也在這裡,這次我就讓你和三娘一起為我陪葬,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
雪哥兒眼角斜斜的注視著樓上角落裡的一切,秋艷感覺有人在看她,急忙躲到柱子後面。她心裡暗暗的說道:「看來這個白衣服的男子不簡單,只是他是什麼來路,我一時搞不清楚。但是這也不要緊,晚上我先把三娘與那丫頭一併帶走,看剛才的那情形,那丫頭對顛道人也是很重要的。」
雪哥兒放下酒杯,直接朝著樓上走去。長安問道:「韓兄,你不吃了嗎?」
雪哥兒回頭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
說完就直接朝著樓上走過,秋艷沒來及躲開,與雪哥兒打了個照面。雪哥兒在經過她的時候,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朝著無憂的房間走去。秋艷沒有說話,只是朝著雪哥兒行了一個禮,就自己回房間去了。
雪哥兒扣響了無憂的門,進去說道:「傻丫頭,晚上你都沒咋吃東西,要不要在讓小二給你送點什麼。」
「雪哥哥,我不餓,今天長安給我買了好多糕點,我吃了好多,這裡還有,我餓了會吃的。」無憂說著話,朝著桌子指了指,臉上滿是得意之情。
「行吧!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知道了,雪哥哥。」
雪哥兒走到門口,趁無憂不注意的時候,給她的房間設了一個結界,然後這才放心的走了。他出來以後,並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一個飛身,來到了房頂。
他一直遠遠的望著這座城,心裡感嘆了一聲,然後拿出笛子又吹起了那首哀傷的曲子,那聲音低迷淒婉,婉轉動人,所有聽到的人,都感覺心中惆悵不已。
院中的一棵梨花樹,那一樹的花隨著著笛聲翩翩起舞著,仿佛為這淒迷的笛聲伴著舞,那份唯美,盡收眼底。
一曲終罷,雪哥兒的身後傳來一個柔和溫婉的聲音,「雪公子這是又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
雪哥兒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說道:「這天下不開心的事情有好多,我不知道想起的是哪一件。」
「看來雪公子就從來沒有開過過。」
「開心是什麼樣子的,我都記不起開心是啥樣了。」
那女子調皮的說道:「就像我看著公子時這個樣子,這就是開心。」那女子的臉上都笑出了花。雪哥兒冷冷的說道:「東皇姑娘可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開心,我活這麼久,真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時間不早了,姑娘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去,我不就住這裡嗎?為了你,我把我的窩都挪到這裡了。」
「姑娘切莫開玩笑,韓某擔不起。」
「我說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你信不信。」
「胡言亂語。」雪哥兒一邊說一邊慌亂的逃跑了。東皇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這般的驚慌失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對著遠去的背影說道:「沒想到雪公子也有失態的一天。」
雪哥兒早已走的沒了身影,東皇還是傻傻的站在那裡望著,靜靜的說道:「你一個人背負著這一切,該有多辛苦。」
她轉身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以後你有我了,你不用一個人承擔一切,我會為你分擔這一切的,如果將來非走那一步不可,我跟你一起,到時候陪著你一起死。這樣也是很幸福的。」
「只是他的把自己封的那麼嚴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人承擔著,從不會跟任何人說,我又何時才能走進他的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