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一幕,青峰只覺得無能為力,先前皇后的所作所為,他們當然也清楚是為了什麼,但直到現在,這個兩難的選擇放在他面前,讓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有辦法,最終青峰只能轉身向外走去。
而另一邊的安若晚在回去後,同樣還沒能開口,身旁的白俞就在半空中落了下來,「此番前往拓跋國中,非要您親自前往?」
安若晚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眉眼間不覺划過一抹無奈,沖他微微點頭。
「並且不能耽擱,我已經感覺得到,小白就是在硬撐,如果它能出了拓跋國中,那我們只需要將它帶回來就好了。」
當然了,還有安若晚並沒有能夠說出口的另外一種可能,若阿日娜發現了小白的蹤跡,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這也是安若晚真正著急的緣由所在。
白俞並不想知道這中間那些彎彎繞繞,而是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護好安若晚。
「要是您想要前往拓跋,我一定護您周全。」
從一開始白俞跟著她都已經這麼久了,或許當初他也沒有想到安若晚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句話他也並不是第一次在安若晚面前說出來了。
聞言,安若晚只是笑笑,她又怎麼會願意前往這種地方,更加不願意讓白俞跟著她一起,畢竟去了拓跋國中情況還不知道會如何。
不過看著眼前這一幕,安若晚並沒有在白俞面前多說什麼,而是一揮手就讓他先回去了。
大齊國中,安若晚還在想著該怎麼出發,而如今的拓跋國中,造成這一切的緣由所在,阿日娜依舊沒有醒來。
對於蠱術,阿骨朵知道的少之又少,不然的話,現在他只需要將阿日娜的指尖劃破,隨著鮮血的滑落,小白自然而然就會出來。
只要小白出來,那阿日娜就會醒來,現在這種情況,無非就是阿日娜正在和小白做著抗爭。
甚至於因為小白太長時間不曾從這裡離開,阿日娜開始做起了噩夢。
在夢裡,她正準備將指尖劃破,就被一隻放大版的小白給攔了下來。
「你別想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看著小白竟然能夠口吐人言,阿日娜並沒有太過詫異,反而抬起手中的匕首就準備給它致命一擊。
不想小白的身軀雖然看上去很是龐大,面對阿日娜的攻擊,它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開了,還不忘像之前安若晚一般開口勸說著。
「拓跋國中為何要和大齊爭個你死我活,我都已經這麼努力的在幫你了,你又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阿日娜聽著這番話,眼中不受控制的划過一抹嫌棄,「你怎麼像安若晚一樣嘮叨,現在趕緊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
不過小白要是真能這麼容易就離開,恐怕也不用阿日娜要浪費這麼大的精力了。
「你連我都打不過,又何談報仇?」
這般話語從小白嘴裡吐出來後,阿日娜才算是真正被激怒了,她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身影,再也控制不住的跳了起來。
這次阿日娜沒有再讓小白躲過去,而是一把就抱住了小白的脖子,接著手裡的匕首就狠狠刺進小白的體內。
隨著她的身體不斷下落,匕首同樣將小白的身體劈成了兩半,等阿日娜落在地上後,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小白的身體軟軟的落在了地上,阿日娜還踹了一腳,都沒有讓小白有任何的動靜,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有了了斷,不想她剛準備往前走去,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阿日娜似乎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到了這一步。
阿骨朵不明白,阿日娜卻清楚,這是因為小白在她身體裡待的時間太久,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要是繼續耽擱下去,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阿日娜現在要做的,是努力讓自己醒來,可是小白不出去,她就醒不來,現在她身體裡的力量,卻不能把小白弄出去。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阿日娜的眉間不自覺緊促在一起。
阿骨朵就在床邊坐著,他也沒有想到,突然之間阿日娜會有所反應,讓他瞬間就握住了阿日娜的雙手。
「娜娜,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娜娜!」
阿骨朵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急切,守在屋外的身影立刻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連忙上前,還想要衝著阿骨朵俯身行禮,卻被阿骨朵給攔了下來。
「替娜娜看診!」
聽出阿骨朵話語間的怒氣,哪怕幾人再不願意動手,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開始替阿日娜看診。
不過阿日娜的情況的確和之前不太一樣,因為她的脈象有了些許變化,御醫面上不自覺划過一抹喜色。
「恭喜大殿下,公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脈象中已然有所體現。」
聽到這話,阿骨朵面上才不覺鬆了口氣,畢竟他在這裡等了這麼久,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只要能讓娜娜儘快醒來,朕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雖然這些御醫並不奢求阿骨朵能夠說到做到,但只要阿日娜能夠醒來,他們也算是能撿回一條命。
等阿骨朵話音落下,御醫等人才俯身行禮過後退了出去,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討論,到底怎麼才能讓阿日娜儘快甦醒。
卻可能是因為這件事,他們太過激動了些,轉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碰到阿日娜微微挪動的指尖。
阿日娜本來是想要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讓大家趕緊將指尖劃破,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就能儘快將小白從她體內弄出去。
不過耳邊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讓阿日娜原本添了幾分希冀的心才漸漸沉了下去。
但耳畔得聲音,還有一個,阿骨朵在床畔並沒有離開,但他並不明白阿日娜這般做法究竟是什麼情況。
「娜娜,是不是你快醒來了,只要你能醒來,你想要怎樣都行。」
一聽這話,阿日娜的眼角划過一抹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