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眼前的棺材出了宮門後,坐在阿日娜屁股下面的就換成了馬車,一路上阿日娜都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至於押送馬車的人,依舊是顧北塵派來的。
名義上雖說這是派來護著阿日娜安危的,畢竟現在阿日娜早已經沒了武功,但實際上終究是對阿日娜不放心。
這些阿日娜都不在乎,這一路上她都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拓跋國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催促起了作用,馬車往前走出不久後就換成了馬匹,阿日娜感覺到道路兩旁的風聲在她耳畔呼嘯而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好像並沒有過多久,眼前的城池就已經快要變成她所熟悉的那些,讓她不覺嘴角添了幾分笑意。
來到拓跋國中邊關之處,立刻就有人上前把這些人攔了下來。
阿日娜如今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樣貌,故而那些人看到她後,眉眼間只有濃濃的激動。
但對於她身後跟來的大齊國眾人,則是全都被攔了下來。
阿日娜看得出來,這些人還想要繼續跟過去,可她卻緩緩勾起嘴角,「不用傷他們的性命,但也不要讓他們踏上拓跋國土半步!」
留下這句話後,阿日娜就轉過身大踏步往前走去,不多時就已經不見了身影,至於身後的眾人,只能無奈在原地打轉後才往回走去。
阿日娜一路上疾馳而去,沒有人會對她加以阻攔,讓她徑直朝著疾馳而去。
很快阿日娜公主回來的消息就已經傳到阿骨朵耳中,他實在是沒想到,怎麼消失了這麼久的阿日娜會突然回來。
現在阿骨朵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乾脆就朝著宮門外走去。
兄妹二人在宮門處就已經看到了彼此,阿日娜拉住馬兒的韁繩,阿骨朵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娜娜……」
試探性的說出一句後,阿骨朵站在原地生怕眼前的這一幕不過是一場夢,一旦有任何細小的聲響,都會讓這場夢醒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阿日娜嘴角笑意更甚,翻身下馬就往前走去。
等阿日娜真的站在阿骨朵面前,他似乎才相信真的是阿日娜回來了,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就張開雙手把人抱進懷裡。
阿骨朵的雙手十分用力,但阿日娜卻許久都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這次她這麼長時間沒能回來,阿骨朵會有這種反應實屬正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骨朵才把人給鬆開,「娜娜,你知不知道……」
不等阿骨朵把話說完,阿日娜就已經抬手將他打斷,「回去後再說。」
儘管不知道阿日娜為什麼會這麼開口,但阿骨朵還真就帶著她往宮裡走去。
兩人坐在御書房內,阿骨朵看著眼前的身影,連眼睛都不想眨,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日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看向眼前的身影。
「皇兄之前可收到了我讓人帶回來的東西?」
聽她這麼說,阿骨朵才想起來之前被那些暗衛拿回來的邊防圖,連忙從一旁的桌子裡面把東西拿了出來。
「是不是這個。」
看著手裡的東西壓根都還沒有被展開看看,阿日娜不覺眉眼間划過一抹詫異。
「皇兄這是準備什麼時候把東西拿出來好好看看?」
隨著阿日娜話音落下,一旁的阿骨朵才說出了心中所想,「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那你送回來的這個東西,又有什麼用。」
聽出阿骨朵話語間濃濃的失落之意,阿日娜才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是為了拓跋國,皇兄可莫要被這種小事情牽絆。」
阿骨朵著實有些不知道,為什麼阿日娜不過是出去了那麼一趟,回來後卻對這些事情竟變得這麼不在乎。
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阿日娜總算是回來了,阿骨朵再也不想在乎任何旁的事情,「這些事情都不說了,只要你人沒事就好。」
話音落下後,阿骨朵才把手中的邊防圖給展開,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就許久都沒有辦法把目光移開。
阿日娜看著阿骨朵愣在原地,才不覺鬆了口氣,她才剛回來,當初在大齊國中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想要這麼快就說出來,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說。
等阿骨朵好不容易把目光從邊防圖上移開,才長舒一口氣,「娜娜,這次的事情可真的要多虧了你。」
大概看了一圈後,阿骨朵已經確定了這份邊防圖很大概率就是真的,要是有了這個東西,下次再和大齊國中兩軍對峙,定能掌握先機。
看著阿骨朵面上表情變化,阿日娜不覺提起嘴角,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東西既然已經拿給皇兄了,我這一路上也有些累了,不然就先回去休息了。」
阿骨朵雖然還不願意讓阿日娜離開,不過看著她面上神情的確有些疲憊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好,娜娜先下去休息,旁的事情就等你醒來以後再說。」
阿日娜點了點頭,隨後快步往回走去。
而出了御書房,阿日娜只覺得胸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讓她腳下步伐不自覺慢了幾分,不過為了不讓阿骨朵太過擔心,她還是加快腳步往回走去。
等到周圍再沒有旁的身影后,阿日娜抬手用帕子捂住了嘴,下一秒,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看著手帕上鮮紅的血跡,阿日娜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知道這種情況,是她身體裡的蠱蟲在催促著想要讓她儘快開口。
畢竟這本命蠱,要是她死了,蠱蟲也不能活,所以蠱蟲也算是想要催促她罷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她是真的不願意開口,所以只能隔著胸口沖本命蠱摸了摸,才讓她安撫了下去。
做完了這些,阿日娜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夢之中,阿日娜似乎夢到了她還在大齊國中,但安若晚拿著銀針,將她生生給疼醒了。
受到驚嚇的阿日娜從床上猛得坐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一層,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