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給我跪下!

  「別胡說,你怕什麼。」安若晚淡淡道:「你們要是活不成,那我也同樣活不成。」

  安若晚又給他們二人,一人分了一瓷瓶靈泉水,「到了晚上,再把這藥喝下。」

  「是!」兩人像是寶貝一樣,將瓷瓶捧在手心裡!

  晚上剛用過飯,外頭院子就亂了起來!

  安正謙本來病情已經穩定,今晚卻突然渾身起滿紅疹,甚至發腫有潰爛的跡象!

  安懷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忽然想到安若晚院子裡好像種了很多藥草,他立刻帶人前往她的院子!

  天剛擦黑,彩環送完信偷偷從後門回到院子裡,正巧撞上了,帶人強闖進院子的安懷玉。

  「大少爺?!您這是要幹什麼?!」

  安懷玉根本不把彩環放在眼裡,吩咐身邊的人道:「去給我把藥草全部找出來!」

  彩環有些急了,「大少爺!這是我們大小姐的院子,您不能……」

  「現在出了時疫,只有他的藥草能救人,本少爺憑什麼不能!」

  這時跑到後面的小廝,手裡捧著一把藥草回來,「少爺,後面的空地種的全是藥草!」

  安懷玉眼前一亮,立刻吩咐他們,「把所有的藥草都挖出來帶走!」

  彩環跪下哭求著安懷玉,「大少爺,這都是我家小姐精心種出來的草藥,求大少爺不要動手!」

  「還不趕緊滾開!」

  安懷玉抬腳踹開彩環,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中全是嫌惡,「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擋著本少爺的路!」

  彩環有些無助,眼見著後院的那片地,被那些下人糟蹋得亂七八糟,她眼眸中頓時失去光亮。

  眼看著藥草收得差不多,安懷玉這才冷聲吩咐他的人,「拿上所有的藥草,跟我走!」

  「是!」

  待她們離開後,彩環擦乾眼淚,跌跌撞撞地跑到安若晚被關著的院子外。

  「小姐!小姐!」彩環趴在外頭,小心翼翼地衝著裡面呼喚。

  安若晚聽到彩環的聲音,靠近牆邊,「消息傳出去了嗎?」

  「已經傳給王府了小姐,只不過榮親王還未回府,府中的將士說,會差人將消息傳給王爺的。」

  安若晚在牆內點了點頭,這一世和上一世的情況不同,她屬實難以估測時疫擴散的範圍。

  或許早一點,再早一點,可以讓許多百姓免於這場災難。

  「你回去吧。」安若晚道:「顧好自己,我房內墨色瓷瓶的藥,你記得喝,小心染上時疫。」

  彩環忍不住在牆那頭啜泣起來,「大小姐……大少爺今天帶人把您在後院種著的草藥……全部都挖走了!」

  「奴婢實在攔不住,大小姐,奴婢現在該怎麼辦?」

  對此,安若晚毫不意外。

  算算時辰,安正謙也該發病了,安懷玉帶人去她院子找草藥也實屬正常。

  「你不用擔心,草藥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

  安若晚在牆的那頭勾了勾唇瓣,「他也是時候該求到我面前來了。」

  果不其然。

  夜半子時,安若晚正在房裡休息,院門被拍得震天響!

  二柱披著衣服點著蠟燭出來,揚著脖頸問道:「誰啊?」

  安懷玉在外頭揚聲道:「安若晚呢!讓她趕緊滾出來!」

  聽到是大少爺的聲音,二柱嚇得渾身一抖,連忙轉身去敲安若晚的房門!

  等了好一會兒,安若晚穿戴整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從房內出來,「什麼事?」

  「大……大少爺在門外,說要找大小姐您。」

  安若晚走到院門口,懶懶地聲音響起,「有事嗎?」

  「安若晚!爹又發病了!」

  「哦,跟我有什麼關係。」

  聽見安若晚那輕描淡寫,事不關己的聲音,安懷玉立刻暴躁起來,「安若晚!你趕緊把藥交出來,否則……」

  「否則你就要殺了我?」

  一牆之隔,那頭傳來安若晚的輕笑聲,「你不是去我的院子裡翻了個遍,早就把藥草都拿走了,還來找我幹什麼?」

  「是你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和殺了我有什麼分別?」

  安懷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勉強軟下聲音,「若晚,爹病的嚴重,這件事是我的錯,你先把藥拿出來……」

  「沒有藥,我連我都沒有研製出來治療時疫的藥,我們相府不過兩個結果。」

  安若晚淡淡地訴說著令人恐懼的事,「一是大家一塊兒死,二是你們死了,我研製出治療的藥方,好心幫你們收屍。」

  「哦。」安若晚語調輕揚,「忘了和你說,得了時疫的人,是要當場燒屍才行,看來相府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地步了。」

  安懷玉氣急,又不敢靠近院門,咬牙切齒地向安若晚問道:「你到底怎麼才肯救爹?!」

  「我跟你說過,你們的死活現在與我無關。」

  安若晚輕而易舉瓦解,安懷玉勉強裝出來的鎮定,「從你把我關在這裡的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我的死活和你們無關,你們也一樣!」

  「好!」

  安懷玉眼神逐漸狠厲,聲音陰冷下來,「我們的死活與你無關,你那個丫鬟彩環的死活也與你無關嗎?!」

  「你要是不交出藥方,我就讓人在這門前,把你的丫鬟就地打死!!」

  安若晚瞳孔猛地一縮,冷聲對著門外的人道:「你敢對她動手試試,她一死,你們所有人一個都別想活!」

  聽著院裡更加冷冽的威脅聲,安懷玉忽然覺得院內關著的人陌生得不像話。

  安若晚從前,向來沒有這個膽子和他說話的!

  大約是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安懷玉緩和了語氣,「剛才是我太急,對你說話重了些,可那也是你的生父,難道你真能看著他殞命不成?」

  安若晚仍舊是那句話,「我是被你關起來的,是我不救嗎?是你自己斷了他的活路,與我無關。」

  「你到底,到底想怎麼樣!難不成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安若晚忽而笑了,對著牆外的譏笑出聲,「這個提議不錯,你讓他們打開門,我看著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去救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