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珍太妃想要說些什麼,安若晚心中也有所猜測,這種事情她自然不願聽到更多,免得到時再讓珍太妃將事情怪罪在她頭上。
顧北塵本來不願意讓她離開,奈何安若晚走得實在是太快了,沒辦法他只能將目光落在珍太妃身上。
「不知母妃有何要事,如今可以說了。」
雖然珍太妃面向顧北塵時,眉眼間添了幾分失落,但這種事情她也只能告知顧北塵。
「你可知聖上不剩多少時日了?」
果然,珍太妃剛開口說出來的話語就讓顧北塵一聲輕笑出聲。
「母妃關心此事是想要做什麼?」
珍太妃不太明白為何顧北塵會說出這種話,畢竟這種事情,她實在是不太相信會有人無動於衷。
「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想過……」
在珍太妃說出更多無法挽回的話之前,顧北塵就抬手將她打斷。
「不曾。」
聽著顧北塵這般斬釘截鐵的回答後,珍太妃眸中終於控制不住湧出一股怒氣。
「所以,是因為安若晚?」
除了這個,珍太妃想不出任何旁的事情能夠影響到顧北塵的決定。
本以為就算為了面子上能過得去,顧北塵也不會承認此事,不想珍太妃的話剛問出來,就見顧北塵毫不猶豫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
「母妃不就是想要聽到這般回答?本王做出這種決定是因為若晚,如此一來,母妃才能夠順理成章的將所有的恨意盡數放在若晚身上,兒臣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顧北塵微蹙眉頭將目光落在了珍太妃身上,「為何母妃就是覺得若晚做的所有事情都會害了兒臣,若晚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讓母妃對她記恨於心到了現在。」
這個問題顧北塵早就想要從珍太妃嘴裡問出答案來,不為旁的,只因為他全然不知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前若晚剛嫁到王府之中,母妃對她便頗有微詞,兒臣本以為這麼久了,不管怎麼說母妃總該對她變了態度,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一切如初。」
「是若晚做的還不夠嗎?」
顧北塵先前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眼前之人是他的母妃,但現在他總算看清楚了,珍太妃對安若晚的態度,從來不是因為安若晚做錯了什麼。
隨著顧北塵話音落下,珍太妃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對,沒錯,本宮就是看安若晚不順眼,她那般身份,憑什麼嫁到榮親王府,占著榮親王妃的名號這麼久,本宮為何這般對她,是因為在本宮心裡,榮親王妃的人選另有其人。」
既然顧北塵這般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珍太妃乾脆就將她心中所想盡數說出。
「既然母妃覺得自己不曾做錯什麼,那兒臣無話可說,只是如今這種時候,兒臣絕不會允許出現任何意外,就委屈母妃了。」
說完顧北塵正要離開,珍太妃卻毫不猶豫上前將人攔了下來。
「你不能就這麼離開,母妃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前段時間都有朝臣找到母妃面前,那些人……」
還不等珍太妃把話說完,顧北塵就開口將她打斷,「母妃不會真的以為,你做的那些小動作兒臣不曾知曉?」
此話一出,珍太妃看向顧北塵的臉色都變了。
「你都知道,為何你還……」
顧北塵看著珍太妃面上詫異,並沒有準備再和她解釋更多,只衝著珍太妃俯身行禮過後,便毫不猶豫退了出去。
珍太妃還想要繼續追上前,但卻被門外的侍衛攔了下來。
看著顧北塵的背影,珍太妃面上添了幾分無奈,隨後仰頭笑著往回走去。
解決完這件事後,顧北塵徑直回到安若晚院中。
「最近這段時間可有進宮?」
安若晚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阿日娜和那些蠱蟲上面,被顧北塵這麼一問,安若晚才反應過來,的確許久都不曾聽到宮中的動靜了。
「就今日,隨本王進宮一趟。」
既然顧北塵都這麼說了,安若晚只點頭將事情答應下來。
很快二人就坐上馬車朝著宮門處走去,只是當二人從馬車上下來時,才發現宮門外的侍衛,竟變成了陌生的面孔。
不過好在侍衛見到顧北塵在馬車上下來,並沒有過多為難二人,便讓她們進去了。
饒是如此,安若晚還是感覺這次進到宮中有哪裡感覺不太一樣,讓她不自覺擰緊眉頭。
但此處畢竟是宮中,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在顧北塵身後,快步往前走去,
二人進到宮中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顧琮耳朵里,他將手中的毛筆放下,隨後便提起嘴角。
「緊張什麼,本殿好不容易才聽到皇叔的消息,一會他們離開時再來告知本殿,本殿可要親自去見見皇叔。」
面前的侍衛很快就斂下眼眸退了出去,顧琮抬起雙眸,眉眼間的笑意在瞬間消失不見。
安若晚很快就見到了孫公公,只是讓她很是詫異的是,這才幾天時間不見,孫公公鬢角竟然生出幾分白髮。
見到安若晚後,孫公公也沒有像先前那般高興,只是俯身行禮後,就帶著二人進到殿中。
剛一進去,安若晚就不覺擰緊眉頭,這殿內竟然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找不到。
「聖上這幾日情況如何?」
隨著安若晚話音落下,孫公公的背影忍不住一僵,隨後才緩緩開口。
「這幾日的情況還算可以,不過這會剛睡下。」
聞言,安若晚心中的那個感覺愈發強烈,不過她不明白,為何孫公公會說出這番話,不動聲色上前,正準備替皇上診脈,卻沒有想到被孫公公攔了下來。
「還請王妃見諒,這幾日有宮中御醫前來替聖上查看,若是王妃……」
這下安若晚當即站起身,看向孫公公的目光中添了幾分凌厲。
「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顧北塵瞬間將安若晚護在身後。
面前的孫公公不覺提起嘴角,「王妃這話是何意,老奴這般身份,還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冒充不成?」
「這可說不定。」
顧北塵眯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