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安若晚就被彩環喊了起來,看著她對著鏡子裡的身影一遍遍的描眉畫眼,讓安若晚面上添了幾分無奈。
「彩環,可以了,我今天過去,又不是為了和太子妃爭寵,打扮的這麼漂亮做什麼?」
安若晚正說著,就忍不住扭扭頭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彩環面上雖然添了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她手中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王妃這就不懂了,今日王妃雖然不用爭寵,但卻代表著榮親王府,平日裡太子妃就不將我們看在眼裡,今天好不容易過去,可要……」
彩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安若晚猛然間變了臉色。
「你方才說什麼?」
一聽到這話,彩環連忙閉上了嘴,還不忘在臉上浮現出一抹掩飾的笑容。
「沒什麼,王妃肯定聽錯了,方才奴婢什麼都……」
還沒等她辯解的話說完,安若晚的眼神就直勾勾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嚇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王妃,之前太子妃的丫鬟和奴婢在府外碰到過,她們當著奴婢的面故意刁難,幸好奴婢寬宏大量沒有和她們計較。」
彩環說著不自覺垂下了頭,「可是奴婢就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還給榮親王府丟臉了,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王妃。」
聞言,安若晚抬手把人扶了起來。
「你起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自然不用道歉。」
聽到安若晚的話,彩環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安若晚都會站在她這邊。
「不過這次太子妃突然送來帖子,奴婢覺得她一定不安好心,王妃若是要去,就一定要多加小心,當時奴婢也一定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絕不會讓王妃出事。」
瞧著彩環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開口,安若晚才不自覺揚起嘴角。
「好,那我的安危,可就完全交給你了。」
說完,安若晚還不忘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本以為彩環不可能答應,誰知道她卻一臉得意洋洋的抬起頭,「既然是王妃吩咐,那奴婢一定竭盡全力。」
話音落下,彩環還不忘一本正經衝著安若晚俯身行禮。
這一幕看得安若晚忍俊不禁,沖她揮了揮手就讓她先下去了。
看著鏡中的身影,安若晚只覺得有些太過隆重了些,若是太子妃一個小輩邀請,她都這麼用心裝扮,那才叫跌份。
很快安若晚從屋裡出去時,一旁的彩環都不自覺看呆了。
明明眼前之人的妝容沒有變化,頭上的那些裝飾卻比剛剛簡單的多,可一眼看過去,就是讓人睜不開眼。
「走吧。」
安若晚瞧著彩環愣愣的站在原地,還不忘開口提醒了她一句,這時彩環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快步跟上了安若晚,不過她的目光卻依舊不自覺落在安若晚的身上。
「王妃,你今天實在是太美了。」
話音落下,彩環自己臉頰上竟不自覺添了幾分紅暈。
安若晚還是第一次看到,誇人把自己給自己夸害羞了的。
不過兩人這會功夫已經出了王府,安若晚並沒有多少什麼,只是讓彩環跟上。
很快馬車在太子府門外停了下來,彩環上前扶著安若晚坐了下來,才發現門口根本沒有人。
見狀,彩環不自覺擰緊眉頭,還想要再上門去叩門,卻被安若晚給攔了下來。
「白俞。」
話音落下,一抹身影就出現在安若晚面前。
「去敲門,若是三次過後無人應聲,直接把門踹開。」
白俞最喜歡乾的就是這種事,點了點頭就大踏步來到府門外。
第一次,第二次,果真沒有人應聲,等到第三次的聲音剛出來時,白俞耳朵動了動,不過腳下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來了……」
屋裡很快有人喊了一句,不過話音剛落,白俞就已經踹了出去。
一聲巨響過後,太子府的門就被踹開了,而剛剛趕過來的身影,正一臉詫異的瞪大了雙眼,在一地灰塵之中,愣在原地。
這個時候安若晚才抬腳走了過去,「真是嚇壞本王妃了,不知道太子妃可有大礙?」
剛剛一眼看過去,安若晚就發現這些人里並沒有秦相憐,而她故意這麼開口,面前幾位下人也都變了臉色。
「榮親王妃這是做什麼,知道的人明白榮親王妃是上門做客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京郊的土匪進了京城呢。」
一個看起來打扮的很是精緻的丫鬟忍不住開口說了出來,她話音剛落,在她身後的那些人就一塊笑出了聲。
安若晚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仔細划過,隨後也跟著她們笑了出來,隨後給了彩環一個眼色。
「彩環,掌嘴!」
在彩環有所動作之前,安若晚的話音也剛好落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聽得她心裡舒服多了。
不過挨了打的丫鬟卻露出一副詫異的樣子,瞪大了雙眼看著彩環,這口氣她不敢和安若晚叫板,可彩環也是個丫鬟,那她就肆無忌憚了。
「你竟敢打我,看我不……」
眼看著那個丫鬟還想還手,彩環愣了兩秒正準備躲開,但丫鬟的那隻手還在半空之中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誰敢……」
那丫鬟一看就是平日裡在府中耀武揚威習慣了,現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敢大喊大叫。
不過當她扭頭見到來人是安若晚後,嘴裡的話雖然停了下來,可是面上神情卻還是帶著幾分猙獰的怒氣。
「你是太子府中的丫鬟,按理來講,就算你真的做錯了什麼事,也輪不到本王妃的人動手,只可惜,你要怪就怪太子妃吧,她特意給本王妃下了帖子,讓本王妃今日前來,碰到了。」
安若晚的話說得很慢,一字一句落下後,面前的丫鬟早已經變了臉色。
開玩笑,今天沒有能夠給安若晚一個下馬威,竟然還想讓她去到太子妃面前找不痛快?除非她不想活了!
但有些話,當著安若晚的面,她也沒辦法開口,只能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你可還有事?」
聽著安若晚的明知故問,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