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安若晚的面上不自覺添了幾分笑意,「平日裡這銀針,我只能用在穴位之上,至於旁的用處,恐怕就要拜託你了。」
如此一來,暗夜倒是明白了安若晚的意思,衝著她微微一拱手,便將注意力盡數放在眼前,指尖的銀針衝著一處飛了過去,幾人一塊走了過去。
瞧著一旁樹上銀針下面扎住的東西,彩環剛開始還沒有看到這裡到底有什麼,卻沒有想到下一秒,就見到暗夜將銀針拔了出來,上面釘著的是蒼蠅的翅膀,而蒼蠅還活著。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聽著彩環話語間的詫異,讓暗夜嘴角不自覺上揚幾分,隨後指了指耳朵,「聽。」
沒想到暗夜得回答會這麼言簡意賅,彩環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聽到底指的是什麼?
反倒是一旁的安若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衝著暗夜微微頷首。
「那我們現在開始?」
暗夜也想要看看安若晚的悟性到了何處,見她並沒有多問,隨後就帶著她在方才的那棵樹下席地而坐。
「王妃這會就可以開始聽了。」
等到暗夜話音落下,安若晚就閉上了雙眼,周圍所有的一切,她都開始嘗試著用耳朵去聽,所有的一切動靜仿佛都快速的沖她湧來,讓她一點點分析著周圍的所有。
本來暗夜還以為,像是安若晚這種身份的人,恐怕待不了多久就會沒了耐心,他今日來到鎮國公府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後果。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安若晚坐在這裡許久後都沒有旁的動作,並且聽著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起來,更是讓他眉眼間多了幾分詫異。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就連彩環面上都不自覺添了幾分不耐煩,而安若晚坐在那裡卻依舊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瞧著這一幕,暗夜終於在心中對於眼前的這個榮親王妃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一炷香後,安若晚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這裡,更是讓暗夜心中添了幾分佩服,不過今天才剛剛開始,這麼長時間已經很可以了。
「王妃……」
暗夜快步上前,剛準備和安若晚開口,讓她可以睜開雙眼了,卻不想他話音剛落,安若晚手中就有了動作。
在那一瞬間,暗夜並沒有對安若晚生出防備之心,故而在她指尖銀針直衝他眉心而來之時,他只能憑藉本能往一旁躲開半步。
雖然只有半步,但他臉頰上依舊感覺到了一陣疼痛,讓他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你沒事吧?」
回過神的安若晚滿臉詫異的看向眼前,像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傷到暗夜。
暗夜眸間透著不可置信,尤其是他臉頰上傳來的疼痛,更是讓他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能夠緩過勁。
「沒事。」
許久後,暗夜才回過神,瞧著眼前這一幕,下意識扣住了安若晚的手腕。
安若晚並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便動也沒動。
「王妃竟然沒有內力。」
雖說安若晚聽出來了暗夜話語間的詫異,不過她卻不明白這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
「不若你以為,外祖為何會讓你來教本王妃暗器?」
若是暗夜並沒有旁的事情,那他如今的舉動,便讓安若晚不覺擰緊眉頭,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這時暗夜才察覺到了他方才激動之下行事的確有些不妥,面對安若晚之時,不自覺垂下了眼眸。
「本王妃傷到你實屬無意,不過你方才的舉動,卻已逾矩。」
聽著安若晚沒有情緒變化的聲音,暗夜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將頭垂得更低了些。
「王妃傷到屬下倒是沒什麼,不過屬下只是沒想到,王妃一個沒有內力之人,是怎麼做到如此。」
既然不明白,暗夜倒不如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也省得安若晚誤會了他。
聞言,安若晚面上划過一抹尷尬,她倒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低頭看著她的雙手,其實面上也不自覺添了幾分笑意。
瞧著安若晚面上笑意,讓暗夜眸間湧出幾分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他竟然會被安若晚傷到。
就在此處氛圍變得很奇怪之時,彩環都想要跑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別的事情,總好過她在這裡這麼尷尬。
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幾人的目光一併落在身後,就見到宋遠之大踏步朝著此處而來。
「見過外祖。」
安若晚瞧見宋遠之過來,面上笑意更深了幾分,連忙低頭俯身行禮。
「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麼呢,我怎麼瞧著,暗夜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呢。」
宋遠之眼中不自覺添了幾分笑意,剛剛他遠遠過來就看到了暗夜面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早就想要好好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安若晚卻不好意思開口,畢竟這件事,連她也不知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瞧著眼前這一幕,暗夜就算再不願意開口,這會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到宋遠之面前。
「回老爺,方才王妃無意之中出手,傷了屬下。」
這最後的話暗夜說著說著就聲音小了下來,這件事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能夠接受。
宋遠之愣了兩秒,這才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暗夜啊暗夜,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吃了這種虧。」
話音落下,暗夜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只是他如今瞧著眼前這兩個人,十分合理懷疑宋遠之早就聽到了,就是要讓他主動承認這事。
耳畔得笑聲徹底控制不住了,暗夜現在十分想要儘快離開,卻沒有人開口,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站在這裡。
等到宋遠之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聲,這才像是剛看到了暗夜面上神情,眉頭輕挑划過一抹詫異的神情。
「這怎麼暗夜還不好意思了。」
話音落下,安若晚並沒有開口,宋遠之才一抬手就讓人退了下去。
等到暗夜的身影消失不見,宋遠之的笑聲愈發爽朗了一些,「丫頭,你可真厲害,方才你是怎麼做的?」
聽到這話的安若晚卻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方才我並沒有多想,沒想到會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