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顧北塵還不忘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本王還想著,若是你想要這個丫鬟,就幫忙在拓跋皇面前替你將她討了過來。」
安若晚卻笑得愈發開心了些,「那王爺準備怎麼個拓跋皇開口,難不成說是要給王爺添一位暖床丫鬟?」
聽出安若晚話語間的調侃,顧北塵用指尖在她鼻尖上輕點。
動作做出來時,兩人都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當顧北塵的手還在半空之中沒能收回去時,安若晚下意識抬眸,卻正巧與顧北塵的目光撞在一起。
就只對視了這麼一下,安若晚突然覺得鼻尖剛剛被顧北塵碰過的地方,像是火燒起來一樣,讓她不由自主的錯開了視線。
「王爺可是還有旁的事情要去忙?」
顧北塵也覺得有些尷尬,在安若晚說完後,就迫不及待朝著房門外走去。
等到出了房門,顧北塵才堪堪鬆了口氣,他垂眸看著剛剛的那根手指,一貫冰冷的臉頰上卻難得划過一抹笑意。
不過此處人來人往,很快顧北塵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那副神情,抬腳就朝著一處走去。
屋裡只剩下了安若晚一人,她才深吸口氣在桌子旁坐了下來,腦海里卻控制不住的回想著方才的那一幕。
待她許久後回過神,才發現靈玉並不在屋裡,
平日裡靈玉時不時就要往她屋裡跑上一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盯著眼前的房門,安若晚才突然回過神,如今阿日娜醒來,靈玉自然是要在一旁伺候著,又怎麼能夠像是之前那般往她這裡來。
不過安若晚更加在乎的卻是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阿日娜既然醒了,那拓跋皇就不能再留著他們了。
「只是如今阿日娜還無法下床走動,也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如初?」
自言自語的話音落下,安若晚突然感覺到懷裡的罐子傳來幾分動靜,讓她不由得垂眸看向腰間。
「差點忘了你這個小東西。」
說話間,安若晚就將腰間的小瓷瓶拿了出來。
裡面的白胖子都沒有之前那般活潑了,「這幾日竟然忘了你,讓你受委屈了。」
安若晚將白胖子給放在了手上,小心翼翼安撫著,最後還不忘從指尖擠出一滴鮮血餵了過去。
等到白胖子將血喝點以後,身上的白色似乎才更純粹了幾分。
「小白,阿日娜如今的情況,你可還能將她控制住?」
白胖子像是能夠聽懂安若晚的話,還不忘沖她擺了擺尾巴,意外的安若晚明白了它的意思,像是在說「小菜一碟。」
見狀,安若晚重新將它放進瓷瓶之中,並沒有耽誤時間,就帶著它來到阿日娜的寢宮外。
還沒有進去,安若晚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暴跳如雷的聲音。
「本公主要你們有什麼用,還不如盡數將你們處死,再讓父皇賞賜給本公主一批新人。」
一旁的靈玉卻被阿日娜這副樣子嚇得不輕,畢竟如今能站在這裡的都是宮裡的老人了,就算心中再不高興,這種話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口。
「公主,您如今才剛醒,怕是身子還沒有恢復,奴婢扶您再多睡一會。」
靈玉說著就上手去扶住阿日娜,想要讓她躺下來好好休息,結果卻沒有想到阿日娜根本沒有不領情。
「還有你,若不是本公主如今不能動彈,定會狠狠給你幾耳光,你個叛徒!」
醒來的時候越長,阿日娜腦海里之前的那般印象就愈發清晰,她想起來之前靈玉的那些話,都是像這樣湊到她耳邊說出來的,心裡就更加難受。
如今更是看著靈玉這張臉,就讓她止不住渾身顫抖。
聽著阿日娜的這番話,靈玉卻像是習慣了一般,不動聲色替阿日娜蓋好被子,才來到床畔邊上,抬起手一下又一下扇著自己的巴掌。
見到這一幕,阿日娜才覺得心裡舒服多了,緩緩閉上雙眼。
安若晚聽到屋裡的動靜後,就抬腳走了進來,瞧著靈玉頭也沒敢抬的依舊在那裡不斷扇著巴掌,不由得冷笑出聲。
「公主真可謂嬌縱至極。」
耳畔傳來安若晚的聲音,讓阿日娜瞬間睜開雙眼,只一瞬就明白過來安若晚這是在心疼誰,止不住冷笑出聲。
「怎麼,榮親王妃莫不是在本公主這裡待的時間久了,將此處當成了你的王府?」
聽出阿日娜話語間的諷刺之意,安若晚卻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公主這就是還是少動怒為好,畢竟身子才剛恢復,倘若真的再出什麼問題,只怕本王妃也無能為力。」
說話間,安若晚就在一旁坐了下來,將指尖放在阿日娜腕間。
可安若晚方才的話並不好聽,阿日娜此刻壓根不願讓安若晚碰她,吃力的將手腕挪了個位置。
見到這一幕的安若晚不覺提起嘴角,乾脆將銀針刺入她腕間。
「不知公主可還能動?」
話音落下,阿日娜拼盡全力不願意被安若晚看扁,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努力了半天非但沒有移動半分,反而還聽到了安若晚的聲音。
「公主如今情緒起伏太大,還是不利於身體恢復。」
「安若晚!來人,給本公主把她給趕出去!」
一見到安若晚的那張臉,阿日娜恨不能立刻把她趕走,卻也清楚有些事情並不像是說說而已這麼簡單。
門外的下人一臉猶豫的走了進來,瞧著面前的安若晚,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本公主平日裡是少了你們什麼,如今連本公主的話都不聽了?」
無法,丫鬟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安若晚面前,「榮親王妃,您看這……」
安若晚並沒有為難面前的小丫頭,正準備離開,剛來到房門外就見到拓跋皇腳步匆匆朝著屋裡而來。
「娜娜,今日感覺如何?」
見狀,安若晚也不好離開,只能停下腳步站在一旁。
「父皇。」
一見到拓跋皇進來,阿日娜面上神情又變了模樣,滿臉委屈的撅起嘴就這麼看著眼前。
拓跋皇又怎麼可能扛得住阿日娜這般撒嬌,一貫嚴肅的臉頰上添了幾分笑意,順勢在床畔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