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環正在收拾桌上的東西,猛然間聽到這話險些將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
「王妃,您該不會是想要將那些東西拿出去賣吧?」
不得不說,彩環就是了解安若晚的心思。
「倒也稱不上去賣,就是覺得若是有人得了肺癆,也不必整日裡等死。」
安若晚終究是不忍心,更何況時疫之時,可是她親眼所見。
本來她以為肺癆不過是個別的案例,但她忘了,那些窮苦百姓家中要真是出了這種事情,肯定也不會有人聲張,只會讓那人等死。
要是安若晚和掌柜的合作,將可以緩解肺癆症狀的藥拿出來,定會解救更多人的性命。
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之際,安若晚就再也坐不住了,要是真的可以這麼做,那她倒是不願意再浪費時間。
「走,隨本王妃出去一趟。」
話音落下,安若晚就帶著彩環準備出府,不想剛來到府門處,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大膽,你們哪來的膽子攔住王妃的?」
見狀,彩環立刻往前一步,面上不由得添了幾分威嚴。
但將她們攔下的侍衛並沒有後退,反倒是來到安若晚面前微微頷首。
「屬下自然清楚面前之人是王妃,但太妃娘娘有交代,最後這幾日,王妃若是想要出府,需要與她打聲招呼。」
話說的好聽,這豈不是就成了事事都要受到珍太妃的限制,讓安若晚不覺眯起雙眼,眸間添了幾分不悅。
「好。」
安若晚只隨意應了一聲後,便轉身往回走去。
正當侍衛冷笑一聲時,就突然見到安若晚面前多出一抹身影,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那人竟帶著安若晚,在他們面前跳上了牆頭。
安若晚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猛然間勾起嘴角後,就在他們的注視下消失不見。
「來人啊,不好了,王妃不見了!」
直到安若晚的身影消失不見,侍衛才猛然間回過神,扯開嗓子喊了出來,一時間府中的人都亂成一團。
出了王府的安若晚卻再沒有理會府里的動靜,而是帶著彩環徑直去到回春堂中。
正站在門口的呂掌柜下意識一抬手就想要讓小二去招呼剛進門的人,沒想到耳邊就傳來一句略顯熟悉的聲音。
「呂掌柜。」
下意識抬起頭,呂掌柜這才瞧著眼前的身影,愣了許久後,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郡主,不,現在應該叫做王妃娘娘了,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可是身子不適?」
話音剛落,呂掌柜就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張嘴,王妃娘娘自己就會醫術,怎麼還可能身子不適。」
瞧著安若晚在一旁坐了下來,面上才添了幾分笑意,呂掌柜親自給她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
「王妃請喝茶。」
安若晚當著呂掌柜的面,並沒有擺譜,徑直將茶杯接了過去。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這裡可是沾了王妃的光,好多人都跑來這裡,說著是在這裡才撿回一條命。」
好不容易見到安若晚,呂掌柜還有好多的話想要說,但說到一半,他才猛然間想起來,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安若晚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便止住話頭。
「不知王妃為何會來到這裡?」
見呂掌柜終於想起了正事,安若晚便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
「自然是有正事來尋呂掌柜。」
聞言,呂掌柜面上露出幾分惶恐的神情,「王妃娘娘可不敢這麼說,真是折煞草民了。」
話音落下,安若晚才重新開口,「不知呂掌柜以為,肺癆病人該如何?」
轉瞬間,呂掌柜的面色就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病發展的太快,實在是沒有很好的辦法,不過聽聞鎮國公府中的宋小姐,之前就是這般病症,最後都被王妃娘娘治好了?」
說到這裡,呂掌柜的面上不覺添了幾分激動,與此同時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莫不是王妃娘娘今日來尋我,正是為了這肺癆之症的解決之法?」
在呂掌柜期待的目光下,安若晚緩緩點頭。
看清安若晚動作的一瞬間,呂掌柜面上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揚起笑臉,「王妃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似乎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呂掌柜反手結結實實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了疼痛後,才讓他放聲大笑起來。
「若真是如此,那草民就替百姓謝過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剛說完,呂掌柜就迫不及待跪在了地上。
見狀,安若晚一個眼神,彩環就上前將呂掌柜給扶了起來。
「這種藥如今本王妃這裡有,卻不敢保證會對症,但定會對症狀有所緩解,給她們留下時間來尋本王妃。」
聽完安若晚的話,呂掌柜徹底愣在原地。
「王妃的意思是,從今往後,那肺癆便定會藥到病除?」
聽出呂掌柜話語間顫抖的問話,安若晚便繼續點頭,「自然,若是症狀較輕,那這些就夠了。」
一邊說著,安若晚就藉助袖子的遮擋,將靈泉水盡數拿了出來。
等到安若晚的動作停下後,呂掌柜看著眼前這些救命的東西,早已激動的熱淚盈眶。
「快,將這些東西好生收起來,不,還是我自己來。」
呂掌柜總覺得這種東西交給別人他完全不放心,乾脆就自己動手,一點點的盡數收了起來。
不過這時他似乎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瞧我這記性,不知王妃娘娘準備如何賣?」
畢竟安若晚能夠找到他,已然代表了安若晚對她的信任,東西只要有用,多少錢也一定會有人買的。
而從安若晚手中出來的東西,呂掌柜完全放心。
「這個東西,本王妃暫時沒有定價的準備。」
此話一出,倒是讓呂掌柜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些可真的都是有市無價的寶貝。
看出呂掌柜面上的神情,安若晚微微一笑,「方才留在呂掌柜這裡的這些,是本王妃拿來讓大家試試的。」
這樣說的話,呂掌柜也就明白了,「那不知王妃可有醫治的人選?」
安若晚腦海里划過的第一張臉,便是那日在床榻之上的老婦人,但一想到她的身份特殊,又暫且放棄了這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