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陣破空聲傳來,讓顧北塵瞬間變了臉色,下意識將安若晚護在懷裡,卻發現暗處的箭矢並非是衝著安若晚而來,反倒是徑直落在了花轎上。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也將眾人嚇得不輕,只見趙明康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當即從馬背上下來,一把掀開馬車簾。
好在宋璃此刻還不曾坐穩,箭矢只是勾破了她的衣服,見到趙明康眸間擔憂,宋璃還不忘勾起嘴角沖他笑了笑。
只是這抹笑意並未曾持續太久,便又是破空聲襲來,讓趙明康連忙拉過宋璃的胳膊將她護在身後。
察覺到出了何事的安若晚也從顧北塵身後探出頭,不用她開口,顧北塵便大手一揮,讓青峰去護著宋璃的安危。
見狀,安若晚也毫不猶豫讓白俞加入其中。
不多時,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人便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或許是他們也沒有想到,今日這小小的鎮國公府中,竟然還有這些人在。
聽到府門外傳來的動靜,瓊貴妃不由得揚起嘴角,「看來除了本宮,還有人準備要她的性命!」
說話間,她便來到府門外,看清出了何事後,她面上笑意更甚。
很快黑衣人見無法靠近目標,只能一聲令下撤退。
青峰將手中劍扔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人後背,還並未曾傷及他的性命。
見狀,安若晚當即從顧北塵懷中掙脫出來,將手中的藥丸塞進那人嘴裡,「這麼輕易讓你死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黑衣人見到安若晚竟敢毫無防備來到他面前,並且他能感覺到安若晚根本不會武功,當即眸間划過一抹狠厲。
不過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腹部突然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讓他再也控制不住將身子蜷縮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在生死面前,哪怕是他們,也不可能做到波瀾不驚。
見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安若晚微微揚起嘴角,「這種事情,不可說不可說。」
話音落下,安若晚便站起身回到顧北塵身側。
見到那黑衣人竟然被活捉,還沒有第一時間毒發,瓊貴妃默默在心裡說了句,「廢物。」
「真是不知這些人是誰人花錢雇來的,竟敢做出這種事。」
聞言,安若晚回頭,「原來貴妃娘娘還在,方才在府中娘娘才說了那種話,如今就出了這種事,讓我不由得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不用等安若晚把話說完,瓊貴妃似乎都猜出來了她想說什麼。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此事若真是本宮所為,又怎會還在此處?」
「自然是為了擺脫嫌疑。」
安若晚不假思索接了一句,卻讓瓊貴妃冷笑出聲。
「此事究竟是誰人所做,把人帶下去嚴加審問自然知曉。」
顧北塵說著,卻將目光放在安若晚身上。
安若晚也配合著勾起嘴角。
見狀,瓊貴妃卻有些晃神,「若是你們把人帶下去,結果嚴刑拷打過後準備污衊本宮,又有誰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她這麼說了,安若晚便順勢問了一句。
「那不知貴妃可有何意見?」
「就在這裡審!」
瓊貴妃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就見到安若晚順勢來到那人面前,「也好,你若是實話實說,本王妃就將解藥給你,可你若是執迷不悟,本王妃就算想幫你,那也是無能為力。」
地上的身影早已被疼痛折磨的沒了脾氣,聽到安若晚的話,迫不及待就點著頭,表示他可以說。
只不過他現在嘴裡只能發出一陣陣痛呼,根本沒辦法開口講話。
見狀,安若晚倒也沒有廢話,抬手在他脖頸處點了兩下,果然見他面上神情緩和了幾分。
「是……」
那人在開口之前,卻帶著幾分猶豫看向一旁的瓊貴妃。
當察覺到他的目光後,瓊貴妃眸間也划過幾分詫異,「你看著本宮做什麼!」
聽到這話,那人連忙移開目光,「是,是二皇子讓我們來得。」
此話一出,瓊貴妃似乎剛反應過來,那男人方才看向她是為何。
「你怎能在榮親王面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宮撕爛你的嘴!」
情急之下,瓊貴妃將一旁的顧北塵也扯了出來,眸間滿是怒火。
「當真是二皇子身邊的侍衛來尋的我們。」
這下瓊貴妃才堪堪鬆了口氣,因為她很清楚如今的顧祁慎還不能起身,只要不是親眼見到顧祁慎,那此事就定然還有緩和的餘地。
「看來此事需要榮親王再好好詢問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瓊貴妃可不想在這件事上插手太多,免得到時候事情鬧到皇上面前,她們再反咬一口。
扔下這句話後,瓊貴妃再沒有多說什麼,徑直朝著宮門處而去。
「帶下去。」
那黑衣人嘴裡的證詞還未得到證實,顧北塵一揮手,青峰就將人帶了出去。
「大喜的日子,不必因為此事耽誤了時辰。」
安若晚也在這時站了出來,總算讓眾人回過神,連忙就將宋璃重新扶進另外一頂備用轎子裡,然後才快速收拾好了一切,仿佛剛剛那間驚心動魄的事情不曾發生。
「起轎!」
隨著一聲落下,這一對新人總算往前走去。
安若晚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笑意更甚。
等到她們消失不見,安若晚才抬頭看向顧北塵,「不知王爺以為,方才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
聽著安若晚毫無防備開口,顧北塵垂眸看向眼前,「自然是顧祁慎。」
「不過,他也不會再因為此事受到懲罰。」
的確,如今顧祁慎可還在床上趴著,就算皇上知曉此事,只怕也不可能再對顧祁慎加以懲罰。
「要怪就怪咱們反應太快,如今表姐安然無恙,此事還真是難辦。」
話雖如此,但安若晚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
是夜,萬籟俱靜,冷風吹著窗戶外,只聽一陣沙沙作響。
顧祁慎趴在床畔,聽著下人匯報宋璃安然無恙時,頓時怒上心頭,將手邊能扔的東西盡數砸了過去,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滾下去!」
下人退出去後,屋裡只剩下了顧祁慎一人,似乎是窗戶開著的原因,竟讓他不覺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