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若晚話音落下,頓時就讓安芷寧止住了哭聲,因為安若晚的話一字一句都戳在了她的痛處。
當初她壯著膽子對顧北塵下手,也正是因為她想要徹底在王府站穩腳跟,而她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因為和莫子清的情不自禁。
她錯了嗎?不!安芷寧從來都沒有覺得她做錯過,反倒是將這所有的過錯,盡數推到了安若晚的身上。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和你一樣的目的,安若晚,你不過就是運氣比我好一些罷了,若是我先遇到的榮親王,如今這裡又有你什麼事!」
現在的安芷寧早已顧不上其他,對著安若晚就喊出了她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不甘。
不過她話音落下,換來的卻是顧北塵的一聲冷笑,「如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本王給她的,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質問她。」
「不是你?」
安芷寧卻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在她眼裡,全然看不見安若晚做的所有的一切,她固執的認為,這就是顧北塵的功勞。
這姐妹二人的爭辯,此刻毫無意義,珍太妃一抬手就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如今雖然還沒有弄清楚安芷寧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但是她也不在乎了,只吩咐下人把人趕出去。
「出去後,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說!」
珍太妃原本是想要一把聽話的刀,卻不想這把刀險些第一個落在顧北塵身上,對於這種不受控制的刀,珍太妃自然毫不猶豫就把她給扔了。
這時安芷寧終於回過神,知曉現在不是與安若晚爭執的時候,若是這些事情被珍太妃挑破後,她以後就再也沒有臉面再出現在京城之中。
「太妃娘娘,臣女知曉自己做錯了,可是這一切,臣女都是因為她才會這樣做的,為什麼只有臣女一人受到懲罰!」
安芷寧不顧一切的朝著珍太妃爬了過去,在眼前這些人中,珍太妃是為一個可以給她活路的人,這一點安芷寧看得再清楚不過。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安芷寧還是不忘想要將安若晚拉下水的念頭,嘴裡說出的話,讓顧北塵變了臉色。
不過珍太妃卻沒有理會安芷寧的這些話,反倒是滿臉怒氣的看向身後的下人,「怎麼,你們聽不見本宮的話?」
珍太妃的話音未落,一旁的侍衛也不敢再耽擱,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將安芷寧架起就向外走去。
安芷寧卻沒有想到,珍太妃果真這般絕情,當即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一旁的侍衛連忙捂住了她的嘴,連腳下動作都不自覺快了幾分。
等到安芷寧被帶走以後,院子裡才安靜下來,珍太妃的目光落在安若晚身上,對於她這幾次特意上門看熱鬧的舉動並未放在心上。
「娘娘,咱們王府中的熱鬧,可真不少。」
方才安芷寧被拖走之時,嘴裡支支吾吾喊出的話裡面,還夾雜著幾句珍太妃要用她的時候,便將她接到王府,現在又要將她一腳踢開之類的話語。
此刻安若晚的這句話中添了幾分諷刺意味,偏偏讓珍太妃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一拂袖轉身離去。
如今既然解決了安芷寧,剩下這幾人想做什麼她也並不感興趣。
等到珍太妃離開後,顧北塵才走到安若晚,不過他還沒開口,安若晚就表示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如今府門外應該還有一人在等著。」
如今顧北塵對安若晚的話早已深信不疑,故而在安若晚話音落下後,便什麼也沒有多問,和安若晚一併向外走去。
安懷明跟在兩個人身後,和之前從郡主府中出來時一樣一頭霧水,腳下步子倒是倒騰的挺快。
幾人還沒有走出府門,就聽到了安芷寧的聲音。
嬤嬤見到安芷寧這副樣子,連忙上前想要把人給扶著趕緊回去,莫要繼續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但安芷寧卻說什麼都不走。
方才跟著珍太妃一併在院裡親眼見識過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丫鬟,這個時候站在安芷寧身側,就開始將她做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安芷寧沒想到珍太妃真的要將事情做到如此地步,頓時就變了臉色。
可周圍的百姓難得能見到一次皇親國戚的笑話,自然一早就圍了過來,丫鬟們的話也讓他們聽得一清二楚,不屑的目光落在安芷寧的身上,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察覺到周圍那些人的視線,安芷寧才不覺變了臉色,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在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準備先回府。
就在她轉過身的瞬間,才發現人群中有一抹極其熟悉的身影,讓她頓時鼻子一酸就紅了眼眶。
可讓安芷寧沒有想到的是,莫子清卻在見到她的瞬間,面上頓時划過一抹嫌棄。
這下意識的反應,被安芷寧看了個正著,她沒有想到關鍵時候,莫子清竟然會這樣對她。
就在她愣神的瞬間,周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落在她的耳中,讓她只覺得先前放在莫子清面前的真心都被他在這一瞬間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察覺到安芷寧面上神情變化,莫子清這才慌忙斂下眸間神情,又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卻始終都沒有走上前。
見到這一幕的安芷寧又怎麼會不明白莫子清心中所想,她頓時覺得看清了眼前之人,下意識將手放在腹部,這件事,她應該不用再繼續隱瞞下去了吧。
莫子清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可在他心中,這種事情若是被當眾戳穿的話,那安芷寧這輩子都別想好好嫁人了,所以他十分有恃無恐。
誰知安芷寧下一秒竟然真的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緩緩開口。
「需要我的時候和我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結果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卻不敢站出來承認此事,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樣的人!」
一瞬間,大家落在安芷寧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因為大家都想要知道安芷寧這些話說得究竟是誰。
所有人的視線,便都集中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