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咬了咬牙,快步走到林怡琬面前磕了一個極其敷衍的頭,並迅速站起。
她憤恨瞪向戰閻:「我已經磕完了,這下你滿意了?」
戰閻挑眉:「本候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只簡單的一句話,讓新雅郡主幾乎崩潰!
她明明都已經磕過了!
戰閻還想羞辱她!
他大膽!
她再沒遲疑,迅速向長公主告狀:「姑母,你任由他戰閻欺辱我嗎?」
長公主又不是傻子,她何嘗看不出來,蘇子凝就是個背鍋俠呢?
杜鵑哪兒來的膽子對小寶下手,還不是新雅郡主指使的?
她不動聲色的開口:「我也的確沒有看到和聽到,新雅,做錯了事,就該賠禮道歉,這是做人最基本的準則!」
新雅郡主氣的眼前一陣陣暈黑,她算是看明白了,長公主這是跟戰閻同仇敵愾了。
好,都等著!
她早晚要把這份羞辱全都給她們還回去!
戰閻就能保證一直都護在林怡琬身邊?
只要被她抓到機會,她就會折磨的林怡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迅速將滿腔的憎恨用力咽了回去,艱難跪在林怡琬面前,大聲喊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胡亂污衊你,希望你能原諒!」
對上她那雙怨毒的眼睛,林怡琬倒也沒有半點的不安。
自打新雅郡主開始算計她的那一刻起,兩人之間就已經結下了死仇。
重活一次,她何必再讓自己活的憋屈,怕這怕那呢?
而且她還知道忠勇王是個有野心的,前世的時候,戰閻之所以頻上戰場,就是因為他跟外敵勾結,把他這頭猛虎調出京城。
唯有這樣,他才能輕易的掌控朝堂,並軟禁當朝皇上!
後來他有沒有造反成功,林怡琬並不知道,因為她已經死了。
只不過,這一世,戰閻是她的夫君,所以她不能再讓他去上戰場,她要讓忠勇王的野心早點暴露。
她旋即眼圈紅紅的看向戰閻:「夫君,我受這點委屈沒什麼打緊,也幸好我及時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並把小寶給誤打誤撞的救活了,否則,明年的今天,你就得去墳頭哭我了!」
戰閻勾了勾唇角,行,他家小妻子是覺得磕個頭還不夠,她想要更多。
也是,但凡今天罪名做實,小姑娘就算不丟命,只怕也囫圇不了。
他沉著臉說道:「郡主殿下,本候思來想去,單單磕頭道歉不夠彌補我夫人的心靈創傷!」
新雅郡主猛然瞪大了眼睛,她幾乎都要氣的破口大罵。
戰閻是真的狗啊!
她都已經忍著屈辱下跪了,他還想要怎樣?
她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依照侯爺的意思,如何能彌補你夫人心靈上的創傷?」
戰閻攏著袖子開口:「京郊的黑林山據說是在忠勇王的名下?不如郡主殿下做主,把這座山賠給本候?」
新雅郡主還不及說什麼,門口就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戰義候好大的胃口,本王的黑林山也想吞,你就不怕撐死?」
話音落下,就見威風凜凜的一名魁偉男子快步走了進來,看著戰閻的一雙眼眸帶著凜冽的殺氣。
新雅郡主頓時嚎啕起來:「父王,你可來了,女兒差點被他們給欺負死了!」
忠勇王連忙將她抱在懷裡安撫:「別怕,父王來了就給你做主,剛剛哪個讓本王的女兒受了委屈,本王絕不會放過!」
他凌厲的視線掃視全場,驚得眾人全都瑟縮的後退幾步。
戰閻倒是依舊不為所動,面色依舊鎮定從容。
忠勇王率先向長公主發難:「長公主,新雅前來參加你的宴會,你非但沒好好的照顧她,還讓她受了委屈,你作何解釋?」
長公主都要氣笑了,好一個倒打一耙的興師問罪。
她不滿反駁:「忠勇王,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事情?她的侍女跟外人勾結差點毒殺小寶這也就罷了,她還蓄意污衊侯夫人!」
忠勇王無所謂的說道:「侍女直接杖斃就可,什么小寶,不過是個畜生,你若是喜歡,本王再尋七個八個賠給你,至於污衊侯夫人,本王倒是好奇,戰閻什麼時候娶妻了?你不是不能人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面色驟變。
他們似乎已經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而出的針鋒相對,以及令人膽寒的殺意。
他們害怕極了!
放眼整個京城,也只有這位混不吝忠勇王才敢把戰義候的隱疾擺到明面上說吧?
戰閻半點都沒有羞惱,像是聽到了一句隨便問候的話那般,他溫潤開口:「本候娶妻也是近兩天的事情,因為比較倉促,所以就沒有大肆宣揚,王爺日理萬機的,如何能注意這點小事呢?」
忠勇王眼皮子一跳,攏在袖子裡面的拳頭霍然握緊。
誰都知道他是閒散王爺,平日裡除了提籠架鳥之外,再無其他的愛好。
偏偏戰閻說他日理萬機,這就有些敲打的意思了。
他可是跟皇上一個戰壕裡面爬出來的過命兄弟,難不成他們都已經看穿了他的偽裝?
哪怕內心鼓跳如雷,面上他也裝作一副平淡不羈的模樣。
他嘲諷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京中那位貴女這麼勇猛,不顧你不能人道,也要嫁給你!」
待看到林怡琬,他霍然震驚:「哎吆,這不是你兒子的未婚妻?你這是搶了自己的兒媳婦?戰義候啊,你怎能做出這樣違背人倫的醜事,你就算再想成親,也不該禍禍人家林太醫的外孫女啊!」
他頓了頓又道:「我手裡有十個八個的歌姬,可以送給你,不但能給你的後宅添些熱鬧,還能幫你紓解身體,畢竟她們對那些事,可是駕熟就輕,保管你滿意!」
不得不說,這句話已經實屬無禮了。
就連長公主聽的也面色青白難看,忠勇王實在是太過分。
林怡琬卻已經緩緩開口:「既然忠勇王提起來了,那麼臣女也就借著這個機會澄清一下,之所以大婚當天改嫁侯爺,是因為侯府公子已經跟陳芝蘭早就私相授受!」
她嘲諷的勾起唇角,那眼底的輕蔑,更是讓戰玉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