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就平心靜氣的開口:「夫人,你如果覺得你孫子有什麼不妥,咱們可以就近尋找一名郎中幫著診看一下!」
錦衣夫人惱怒打斷:「我不用郎中診看,我孫子哭的這麼厲害,他肯定受到了驚嚇,這驚嚇費就五千兩銀子!」
其實在她抱起小傢伙的時候,他都已經不太哭了,只縮在她的懷裡啜泣。
但是她猛然暗戳戳的掐了一下孩子的腚,他又哭的激烈起來,那尖銳的聲音,登時傳出去老遠。
鋪子裡面緊接著又走出一名貌美女子,她急聲詢問:「母親,金寶這是怎麼了?」
錦衣夫人咬牙回答:「被她們的馬車給嚇到了,險些撞到他的身上,這小小的人兒,差一點就葬身在馬蹄之下!」
貌美女子的眼圈立刻就紅了,她不滿指責:「你們走路都不看人的嗎?這麼丁點的孩子,也要撞?」
林怡琬沉著臉反駁:「再說一遍,我們沒有撞他,周遭有看熱鬧的百姓,你們可以去問問,是他從鋪子裡面跑出來,往馬車這邊撲的!」
這時候一名百姓開口:「就是,我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的孫子大喊著要鈴鐺,往人家這邊馬車上跑,你們還倒打一耙了?」
錦衣夫人面色頓時青白交錯,她厲聲怒喝:「閉嘴,你們一個個的眼瞎嗎?沒看到我的金寶哭的厲害,他那么小,根本就擔不起半點的在乎!」
百姓們見她太過於蠻橫,也就沒敢再嗆聲。
錦衣夫人衝著林怡琬伸出手:「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五千兩銀子就休想離開,我宿州魏家,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林怡琬心口重重一跳,宿州魏家?
還真是不經念叨啊!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了馬車,就發現桑秋唐正小心翼翼拉開帘子往外打量。
林怡琬不動聲色的說道:「好,我進去跟我舅母商量一下,你們稍等片刻!」
魏夫人一雙兇悍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該不會想逃吧?我可警告你,我帶的人多,把你的馬車團團圍住,看你往哪裡逃!」
她一揮手,就有不少僕婦侍女把林怡琬的馬車包圍。
林怡琬也沒在意,只勾了勾唇角,就已經走上了馬車。
她詢問桑秋唐:「舅母,是宿州魏家的人,你可認得?」
桑秋唐面色複雜的點點頭:「那個讓你賠錢的婦人我記得她是表姐的婆母,據說是個貪財的,當年我表姐沒了之後,把她的嫁妝和她那些價值不菲的繡品全都給扣下了,至於那個年少的,我倒是沒見過,想來是魏家公子的繼任夫人!」
林怡琬凝眉沉吟:「你表姐死了多久?」
桑秋唐仔細回想了一下才回答;「應該得有兩年了吧?我記得清楚,她死的時候,也快過年了,算起來正好兩個年頭!」
林怡琬伸手指著外面的小少年道:「你瞧著這個孩子像是兩歲該有的樣子嗎?他說話都已經很利索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至少得三歲了!」
桑秋唐渾身巨震,她震驚的瞪大眼睛:「琬琬,你是說,這個孩子在我表姐嫁到魏家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她,那她豈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裡?」
林怡琬看到她情緒激動,連忙伸手抱了抱她:「不管如何,既然魏家來了京城,我就要把這個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你表姐的死,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桑秋唐用力閉了閉眼,她萬萬沒想到那位看上去溫潤如玉的魏公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明明他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都很寵愛表姐,甚至還每天都打水給她洗腳。
他的寵妻之名,都從宿州流傳到京城來了。
當時她們姐妹還十分羨慕,都想著要將來找郎君,就找魏公子那樣的。
卻沒料到,他竟然表里不一。
這時候外面的魏夫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她惱怒大喊:「怎麼著,這是要當縮頭烏龜賴帳嗎?快滾出來,撞了我的金寶就趕緊賠錢,少一分都不行!」
桑秋唐的眼底閃過凜冽殺意,她之前就聽表姐說過這位婆母很刁蠻,若不是魏公子很好,她都幾乎在魏家待不下去。
如今一見,何止是刁蠻,簡直是潑婦。
她擔憂詢問:「琬琬,你打算如何應對她?」
林怡琬嘲諷開口:「她不是說我撞了我的孫子,讓她的孫子受到了驚嚇嗎?那我就做實這件事情!」
她立刻命令紫兒:「別管她們,就往魏夫人和她孫子身上沖,出了事,我擔著!」
紫兒早就憋著一口氣了,當然,她趕車技術超好,自然也真不會往她們身上撞。
若是她們無法躲開,她還是有能力控主馬車的、。
她應了一聲,立刻就揚起馬鞭朝著半空甩了下去:「駕!」
話音落下,馬兒就驚叫幾聲,揚起四蹄就往前衝去。
魏夫人幾乎是嚇瘋了,她萬萬沒想到馬車裡面的女人竟然真的敢當街撞人逃跑。
她也顧不得罵了,立刻就衝著抱著自己孫子的美貌女子大喊:「快抱著金寶躲開!」
美貌女子早已經腿軟,她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連帶著金寶也被丟出去老遠。
「哇哇!」金寶嘶聲哭叫。
魏夫人連滾帶爬的衝過去,一把將金寶抱起來,看到他被摔的鼻青臉腫,頓時惱怒回頭大罵:「殺千刀的,你們這群殺人兇手,趕緊停下,停下啊!」
紫兒充耳不聞,直接駕著馬車跑遠了。
魏夫人抱著金寶追了過去,但是卻吃了滿嘴的塵土。
她往地上接連吐了幾口,忿忿說道:「晦氣婆娘,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一個個的都該死,嚇唬我家金寶乖孫!」
她看到驚慌失措的美貌女子,抬手就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蠢貨,連個孩子都抱不住,要你何用?」
美貌女子戰戰兢兢的開口:「母親,兒媳也沒想到她們真的敢撞,兒媳是真的嚇壞了!」
魏夫人埋怨:「到手的五千兩銀子就這麼飛了,不然咱們還得用自己的錢給蕭夫人買禮物,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