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唐皺眉沉吟:「我師父他平日裡也沒有仇人啊,他一直都住在善堂,從來都沒有出去過,我真猜不出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
林然無奈嘆息:「馮謙他是個畫師,他懂得三歲畫老絕技,想必他在進善堂之前跟人有舊怨,而你不知道!」
他話音落下,卻見桑秋唐神情怔楞,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那般。
他連忙詢問:「秋唐,你怎麼了?」
桑秋唐壓低聲音說道:「夫君,這不是我師父,他雖然樣貌跟我師父一模一樣,但是我師父眼底是有一顆細小的肉痣,可他並沒有啊!」
林然下意識看過去,果然就看到屍體眼底下的確沒有肉痣。
他凝眉詢問:「秋唐,這麼隱秘的地方,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會不會記錯了?」
桑秋唐開口:「絕不會記錯,之所以能看到他這顆肉痣是因為有一次他被蜜蜂給蟄了眼睛,我幫他塗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林然再次翻了翻屍體的眼底,著實沒有看到秋唐所說的肉痣。
這時候桑秋唐又去查看屍體的手掌心,她沉聲提醒:「如果說剛剛只是懷疑,那麼現在我能篤定他根本就不是我師父,你看他的手指,我師父是畫師,由於長年累月握筆的緣故,大拇指和中指指腹是有很厚的繭子,可屍體的繭子卻在手掌心位置!」
林然頓時明白過來,他震驚說道:「這是握劍的手!」
桑秋唐重重點頭:「對,我師父從不用劍,所以我敢篤定,這根本就不是他!」
林然迅速開口:「我立刻帶人去善堂重新搜查線索,秋唐,咱們趕緊走!」
兩人一起前往離王府,將消息稟報給戰閻。
戰閻凝眉開口:「那真正的馮謙到底是去了哪裡呢?程真真說是有人將桑秋唐送到了她的手裡,那人,會不會就是他?」
桑秋唐死死掐緊掌心,她顫聲喃喃:「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怎能把我送到蠻夷公主的手裡去?」
林怡琬自知桑秋唐跟馮謙感情頗深,根本就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道:「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最近你師父有沒有異常?」
桑秋唐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最近善堂幾名學子要參加考試,我一直忙碌他們的事情,就跟師父見面的機會有些少,後來他就命人給我送口信說要做一幅畫閉關,等畫完之後,再跟我詳說!」
林怡琬迅速追問:「畫呢?」
桑秋唐回答:「我不知道,我去見他的時候,他就說畫好了,然後就遞給我一杯茶!」
林然頓時就猜測出來:「只怕馮謙失蹤跟那幅畫有關係,不如我們去他的畫室先搜查一番!」
戰閻應下:「走,多帶些人!」
林怡琬遵從離王的叮囑,絕不踏出離王府半步。
所以就留在府里聽消息!
但是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她就聽說馮謙院子起火的消息。
幸好戰閻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帶人撤了出來,不然,只怕得有不少死傷。
他凝眉說道:「琬琬,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人帶著我們一直往陷阱裡面走!」
林怡琬將所有的人名寫在宣紙上,終究是落在桑秋唐的名字上。
她悠悠開口:「阿閻,此事是因為秋唐前去善堂引起的,發現馮謙是假屍體的也是她,讓你們去畫室調查的也是她!」
戰閻細思極恐,他下意識說道:「難不成現在的桑秋唐是假的?」
林怡琬悄然握緊手指,她飛快說道:「走,咱們立刻趕去林府!」
她不敢往下想,若是這個桑秋唐是假的,那么舅舅和外祖父都有危險!
她絕不能眼睜睜看到他們遇害!
而此時林府薔薇院內,桑秋唐正給林然斟酒。
她素白的手腕被酒杯映襯的更加勾人,纖細!
她滿目感激的說道:「夫君,多謝你能救我回來!」
林然立刻打斷她的話:「秋秋,你這態度多少有些生分了,我們是夫妻,我把你救回來不是天經地義嗎?」
桑秋唐眯眼笑了笑,仰頭就先喝了一杯。
林然頓時就有些心疼:「秋秋,你,你慢點喝,你不是說不善飲酒?」
許是剛剛喝了酒的緣故,她越發媚,眼如絲。
她順勢握住他的手,用灼燙的臉頰蹭著他的掌心。
林然被蹭的心癢難耐,但是卻依舊還有些疑點想要問問她。
他下意識開口:「秋秋,你師父閉關要作的畫,到底是關於哪一方面的?他經常這樣嗎?」
桑秋唐水潤潤的眼眸不滿的落在他身上:「夫君,你能不能別問了,我該說的都跟你說了,你確定在這個時候,要繼續問這個嗎?」
她撲到了他的懷裡,手指不斷往下。
林然覺得今天的桑秋唐格外的熱情如火,他有些扛不住。
他立刻拿開她的手,她頓時就委屈詢問:「夫君,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呀?」
林然躲開她的視線道:「沒有,我突然記起了還沒沐浴!」
他站起來就要走,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衣服帶子突然散開,直接露出她那俏美且惑人的身體。
她緊張的驚呼一聲:「夫君,幫我!」
林然只覺得後背猛然竄起一股子熱意,他剛剛跟桑秋唐新婚,而且還是壯年。
如今看到這麼一副盛景,立刻就有了反應。
只不過,他依舊堅持不能唐突了秋秋。
他無論如何都得去沐浴!
他艱難別開視線道:「你先稍等一會兒,我這剛從外面回來,我這就去沐浴,秋秋乖啊!」
她震驚的瞪大眼睛,她萬萬沒想到,她都已經主動成這樣了,他竟然還能忍著。
眼看著勸不動他,她就只得仰著小臉將酒杯端給他:「沐浴之前先把酒給喝了啊!」
林然頓時擰緊眉心,她為何非要給自己勸酒?
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他一直都是警惕小心的人,不然,如何能做到大理寺卿、。
他比誰都清楚,但凡有人不斷地去提醒你做某一件事情,那麼這個人,必然有所圖謀。
哪怕面前人是秋唐,他也不想掉以輕心。
之前的她很有分寸,從來不說多餘的話,十分體貼溫柔。
可如今,她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