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戰閻竟是牽著女子的手帶著小傢伙們離開,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嗚嗚嗚嗚!」她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還一邊掐:「負心漢,搶我孩子,我掐死你!」
她的耳邊猛然傳來急切的呼喊:「琬琬別掐,琬琬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林怡琬迷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面色蒼白的戰閻正焦灼的盯著自己。
夢中的委屈和憎恨齊齊襲來,她咬咬牙,抬腳就將他直接給踹翻到地上去了。
戰閻是解了毒,但是他身上還有傷呢。
這一踹,牽動了傷口,疼的他接連悶哼幾聲。
林怡琬這才反應過來,她立刻艱難撐起身子道:「你,你沒事吧?」
戰閻搖搖頭:「沒事,琬琬,你怎麼突然踹我?你到底做了個什麼夢,都哭成那樣了?」
林怡琬咬咬唇,別過臉去不肯搭理他。
戰閻湊到她的身後,伸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她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片刻才悶聲說道:「戰閻,你讓我的孩子們叫別的女子娘親!」
戰閻立刻否認:「怎會?」
若是從前,林怡琬定然不會把夢中的場景當真!
可她如今正是身心俱疲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她只覺得自己此時懷著身孕,好辛苦,好委屈啊。
她皺眉反駁:「你就有,在夢裡,你真的跟別的女人十分親熱的樣子,我很生氣!」
戰閻鮮少看到她這般嬌嬌的模樣,此刻真的是又心疼,又緊張。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道:「雖然夢裡的絕不會是真的,但是惹了琬琬生氣,就是我的錯,你打我,你狠狠的打!」
他試圖讓她抽自己的臉,但是卻被她給掙脫了。
她囁嚅:「不要,我才不打你!」
戰閻面色凝重的開口:「琬琬,但凡將來我背叛你,我不得好死!」
她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許說這狠話,我就是一時間情緒憋悶罷了!」
戰閻也明白她有些多思了,但是也怪他沒守在她的身邊,讓她做了噩夢。
他愧疚開口:「是我沒將你護好,還因為我中毒惹得你去京郊密林冒險,對不起!」
看到他這幅自責的模樣,林怡琬原本因為夢裡的鬱結也頃刻間消散不少。
她搖搖頭:「不怪你,你是我的夫君,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要為你去做的呀!」
戰閻心頭泛起激盪,抬手就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許是剛剛哭過的緣故,她的眸子水潤透亮,看上去就如同可憐兮兮的無辜小鹿那般。
戰閻喜愛極了她這般模樣,但是卻什麼都不敢做。
她剛剛動了胎氣,得好好休養才行。
兩人抱在一起,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外頭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林怡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聲音軟糯的詢問:「阿閻,什麼時辰了?」
戰閻也才醒,他也不知道啊。
他艱難撐起身體,溫聲回答:「應該是黑天了,咱們這一覺睡的可真夠長的!」
林怡琬慵懶的翻了個身,她應該是太累的緣故。
她現在還不想起來呢!
她伸手推推他:「你去看看外面是誰在敲門?」
戰閻依言起身,打開房門之後,就看到影一站在外頭。
他恭敬稟報:「回稟主子,王爺讓小的來傳個消息,說發現裴珏的屍體了!」
戰閻下意識擰緊眉心:「裴珏死了?」
影一點點頭:「是,死狀奇慘,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滾下了懸崖,整張臉都給搓爛了!」
戰閻心頭一跳,怎的這麼巧就把臉給搓爛了?
該不會是詐死想要逃出盛朝吧?
想到這裡,他就立刻命令影一:「你去跟離王說一聲,讓他表面上撤掉對城門的封鎖,但是暗地裡,卻依舊命人守著,如果我沒料錯,裴珏應該是詐死!」
影一連忙詢問:「那主子不去看看那具屍體嗎?」
戰閻回答:「沒有看的必要!」
影一不敢怠慢,立刻去找離王轉達戰閻的提議。
戰閻回到內室,就見林怡琬已經撐起身體靠在床壁上了。
她好奇詢問:「裴珏拿了一具屍體糊弄我父王?」
戰閻點點頭:「我猜著是,那小子詭詐的很,只怕父王的天羅地網,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他此番也是損失慘重!」
林怡琬冷哼:「他活該,膽敢惱羞成怒偷襲咱們,待他抓到之後,我非得狠狠折磨他一通才行!」
戰閻寵溺開口:「放心,我們一起收拾他!」
話音剛落,林怡琬的肚子就傳來一陣咕咕叫。
她有些羞窘的說道:「阿閻,我餓了!」
戰閻點頭:「嗯,你想吃什麼?我讓小廚房去給你做?」
林怡琬認真想了一下就回答:「我想喝一碗熱乎乎的肉粥!」
戰閻立刻叫人去安排肉粥,他可不敢餓著她。
肉粥很快就讓玲兒端進來了,戰閻親手用湯匙餵給她喝。
許是吃了飯有力氣,三個小傢伙竟然在她的肚皮底下開始鬧騰起來。
一會左邊鼓出一個包,一會右邊又鼓出一個,可把林怡琬新奇壞了。
她喊戰閻:「你快看,他們好調皮啊!」
戰閻寬厚的手掌就撫在鼓起處,溫聲說道:「都乖,不許調皮鬧娘親,不然,等你們出來了,爹爹就挨個打屁屁!」
林怡琬不由失笑:「阿閻,你說他們能聽到嗎?」
戰閻就板起臉加重了聲音:「你們娘親問你們呢,能不能聽得到?」
還別說,剛剛歡實鬧騰的小傢伙們,立刻安靜下來。
林怡琬雪白的肚皮上,再沒有大包鼓起來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們是被爹爹給嚇到了啊?這麼快就消停啦?」
戰閻開口:「不消停就得挨打,他們肯定怕了!」
林怡琬就拽著他的手腕子搖晃:「你不許打他們,阿閻,你要做慈父,而不是做嚴父!」
戰閻就想問,若是他們不聽話闖禍也不能打嗎?
可是看到林怡琬哀求的嬌俏模樣,他如何捨得讓她失望呢。
大不了,他偷偷的打!
他就溫聲回答:「好,我不打他們,我只苦口婆心的用嘴皮子教導,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