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茵茵小聲回答:「就在後院的柴房裡面,全都綁著呢,你待會過去先給他們鬆綁,然後再將加了藥的米糰給他們吃,接下來你就不用管了!」
李絳嘵點點頭,這才轉身跟她分開。
此時募捐已經開始了,募捐的規則是所有貴夫人將銀票放到箱子裡面,數額最大的那個會報出名號及府邸,其他還有想要的,可以續加,直到最高者就會得到一顆續命丸。
隨著銀票數額越來越大,很快就已經到了五千兩。
方老夫人慈和的聲音響徹在眾人的耳邊:「英國公府魯夫人出價五千兩,還有沒有再往上加的了?」
林怡琬抬眸看過去,只見太師椅上坐著一名面容冷淑的白髮老夫人,她氣色並不是很好,想來對續命丸是勢在必得。
站在她旁邊的青衣婦人面色也是凝重,許是察覺到林怡琬的打量,不由得向她投來一道凌厲的視線。
林怡琬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她可不記得得罪過那名婦人啊。
站在她旁邊的夢雲裳低聲介紹:「琬琬,那位魯少夫人是裴家的姑奶奶,我看她對咱們很不友好,想來是記恨咱們了!」
林怡琬擰了擰眉心,裴家被發配明明是他們自己作的,那位魯少夫人若是知趣也就罷了,若是不知趣,她不怕再多一個敵人。
夢雲裳小心翼翼的開口:「我還聽說,之前裴老夫人離京的時候親自去了一趟英國公府,她跟那位魯老夫人原來是手帕交,兩人感情極好!」
林怡琬好奇詢問:「那位魯老夫人又是什麼身份?我瞧著她氣度倒是不凡,她怎麼還系了一根黃色的腰帶?」
夢雲裳晦澀回答:「她是當朝皇上的堂妹,原來是以公主的名義和親邊境小國,後來她夫君病逝,皇上心疼她年紀輕輕守寡,就把她給接了回來,轉嫁給英國公魯東南!」
林怡琬聽的心驚,和親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成為當朝英國公當家主母,想必手段也不弱啊。
此時場中已經傳來方老夫人的聲音:「五千兩一次,五千兩兩次!」
話音剛落,就聽到桑秋唐已經開口:「桑家七千兩!」
話音落下,她就拿著銀票交到了白巧兒的手裡。
白巧兒仔細驗證之後,這才放進錢箱。
魯少夫人的面色頓時陰沉難看,她不滿的瞪向桑秋唐:「桑姑娘,誰不知道你是林府未來的兒媳婦,你怎麼還跟我們搶這一顆續命丸?」
桑秋唐無辜的瞪大眼睛:「魯少夫人,你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用了嗎?我剛剛聽了方老夫人念過規則,沒說我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不能募捐啊!」
「你!」魯少夫人被她一句話激的面容扭曲。
魯老夫人凝聲怒斥:「老大媳婦穩住神,英國公府又不是沒錢,她想添錢,就陪著她添就是!」
婆母發話,魯少夫人自然再不敢多嘴。
她又拿出三張銀票遞到了白巧兒的手裡:「英國公府募捐八千兩!」
林怡琬就詢問夢雲裳:「他家是要給誰爭續命丸呢?瞧著魯老夫人雖然氣色不好,但是不像身染重病啊?」
夢雲裳回答:「應該是那位英國公府的大公子,他一直纏綿病榻,有好幾次都傳出來病危,據說是這位老夫人親力親為的伺候,才屢屢將他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林怡琬沉吟:「誰家娘親不疼兒啊?」
夢雲裳皺眉看她一眼:「若是親兒也就沒人敬重她了,那位病重的大公子並非是她的親兒子,她是英國公魯東南的續弦妻子,正是因為前夫人早亡,大公子這才鬱郁而病,為了傳承,英國公就求娶了寡居的魯老夫人!」
林怡琬眉心一跳,英國公府也著實夠亂的。
就在她心思紛亂的時候,冷不防身旁傳來一聲驚呼。
只見一名笨手笨腳的小丫鬟將茶水打翻在林素的身上,把她好看的裙裳都給弄髒了。
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王妃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扶著你去客房清理?」
林素毫不在意的用錦帕擦了擦道:「不用,等募捐結束之後,我就回去馬車上更換衣裳!」
小丫鬟已經嚇得快要哭了,她哽咽開口:「若是被少夫人看到,少不得要責罰奴婢笨手笨腳,王妃娘娘你行行好,就讓奴婢陪你去客房換衣裳好不好?」
林怡琬衝著紫兒使了個眼色,她就快步走到林素麵前道:「娘娘,屬下陪你!」
有自己人陪著,林素就沒再拒絕。
她起身跟著小丫鬟快步離開,直奔後院。
剛剛走進客房,小丫鬟就忐忑不安的看向紫兒:「勞煩姑娘去幫著王妃娘娘把新衣裳給拿來吧?」
紫兒漫不經心的開口:「急什麼?把我打發走,好讓你謀害王妃?你好大的狗膽!」
小丫鬟立即就嚇得臉都白了,她支支吾吾的爭辯:「奴婢怎麼會謀害王妃娘娘,這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侯夫人是我們老夫人的義女啊!」
紫兒冷笑一聲:「呵,總有些膽兒肥的人啊,說吧,到底是什麼陰謀?」
小丫鬟還想再否認,但是紫兒立刻就將鋒利的長劍放在她的脖頸上,頓時嚇得她身體都劇烈顫抖起來。
她悲戚嗚咽:「別,求姑娘別殺奴婢!」
紫兒原本就面色冷冽,此刻再加重聲調不耐催促:「說實話!」
小丫鬟差點沒直接給嚇跪了,她只得戰戰兢兢開口:「是潘嬤嬤讓奴婢做的,她讓奴婢想辦法把王妃娘娘帶去柴房,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紫兒皺眉:「潘嬤嬤是誰?」
小丫鬟戰戰兢兢的回答:「就是這莊子的管事嬤嬤,奴婢的爹娘都在她手裡做活,奴婢不敢忤逆她的命令!」
紫兒擰了擰眉心,她迅速開口:「王妃娘娘你稍等片刻,屬下先去柴房那邊看看情況再說!」
林素點點頭:「你快去,不用擔心我,琬琬給了我藥,誰都不能害我的!」
紫兒將小丫鬟的外衣脫掉,直接將她綁在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