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震驚的瞪大眼睛,怪不得謝端方一個旁支子能繼承家主之位,原來是靠著娘親手裡的續命藥得到的啊。
這個渣男!
他可真該死!
心裡這般想著,但是嘴上,她卻大聲呼喊:「你說什麼?是謝謙為了得到續命藥才娶的我娘親?你怎麼知道?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洛玉碟忽然哈哈大笑:「你娘是我跟謙哥哥一起害死的啊,當時她跌下了懸崖,摔的粉身碎骨,我親眼看著她沒了氣息!」
「嘭!」原本還囂張猙獰的洛玉碟聲音戛然而止,整個身體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那般飛了出去。
她摔在地上,登時口鼻流血的暈死過去。
林怡琬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嘶聲大喊:「影一,影魂,快帶著我離開!」
兩條黑影飄落,直接將她保護的嚴嚴實實。
謝端方著急解釋:「侯夫人,你莫要聽信那瘋婦的胡言亂語,當年謝謙和你娘親是被土匪追的墜崖,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定然是剛剛去那間院子的時候,被鬼上身了,所以才說出這些無中生有的話!」
林怡琬艱難咳嗽幾聲,她白著臉詢問:「謝家主,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賠給唐指揮使的續命丸是從哪裡來的?我回去查過卷宗,我娘親是在前來宿州城之前墜崖的,那些禮品該被土匪全都劫掠走才對,為什麼你會有?難道那些土匪是你安排的?」
謝端方面上閃過一抹惶恐,他沒想到卷宗裡面還記錄了這個!
他該如何回答?
就在他還沒想出應對辦法的時候,林怡琬就已經被暗衛護著快步往外走了。
他眼底陡然閃過凜冽殺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再沒遲疑,直接怒喝:「來人,將他們攔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十幾名弓箭手很快就將林怡琬等人給包圍。
她旋即安靜下來:「謝家主,看來早有防備啊!」
謝端方既然動了殺心,也就不再遮掩。
他冷冽開口:「是你逼我的,我原本沒想要你的命,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那就只能送你去西天跟你娘親團聚了!」
林怡琬不動聲色的挑眉:「為什麼說是跟我娘親團聚?而不是說跟我的爹娘團聚?因為我爹沒死對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張面具底下,就是謝謙的臉吧?端方,謝謙?你還真是個徒有其表的偽君子啊!」
「你!」謝端方震驚的瞳孔劇烈收縮。
沉默片刻,他才霍地冷笑:「賤種,你果然夠聰慧,既然你已經死到臨頭,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不錯,我就是謝謙,確定這個結果,你就安心赴死吧!」
他雙手一揮,不少鋒利的羽箭就朝著她呼嘯而來。
影一早有防備,立刻帶著她閃身躲進房間。
如霜和影魂及時退回,滿臉擔憂的看向林怡琬:「侯夫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林怡琬還不及回答,就聽到謝端方狠辣說道:「賤種,你以為躲進去就能高枕無憂,正好我就放一把火,將你燒成灰燼!」
影一忍不住皺眉:「夫人,你真是他的女兒嗎?屬下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父親會這麼咒罵自己孩子的!」
林怡琬剛剛就已經聽到洛玉碟說過,她根本就不是謝謙的親生孩子,那她的父親是誰?
知情人是不是只有謝謙知道?
想到這裡,她就用力握緊了拳頭。
不多時,刺鼻的火油味就順著窗戶的縫隙洶湧卷進房間。
影一著急開口:「夫人,咱們得儘快衝出去!」
林怡琬不動聲色的說道:「別慌,我舅舅和唐大哥很快就能到了!」
此時外面的謝端方別提多張狂了,但凡他手中的火摺子丟出去,那個賤種就會被大火吞噬。
他忍不住囂張大笑:「賤種,就算你現在又找過來那又怎樣?你還不是死在老子的手中?老子發發慈悲,讓你跟那個浪蕩,婦去地下團圓吧!」
話音落下,他就毫不猶豫的將火摺子往倒滿火油的院子丟了過去。
然而,火摺子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影給踢飛,而他整個人也直接被踹翻在地上。
一襲青衫的冷峻男子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驚得他眼眶巨震。
林然,當朝大理寺卿,那個浪蕩,婦的親弟弟!
但是面上他卻厲聲怒斥:「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謝家府邸,該當何罪?」
林然眸光凌厲的盯著眼前的渣男,洶湧的恨意在一雙駭人的眸子裡面激烈翻湧。
他再沒遲疑,抬手就狠狠掐住了謝端方的脖頸子,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不要,你,你放開!」謝端方劇烈掙扎。
眼看著他的呼吸越來越艱難,一張面容也變成了青紫之色。
林怡琬迅速從屋內衝出來道:「舅舅,先留他一條狗命!」
她也想殺了渣男給娘親報仇,可是他還藏著秘密,若是就這麼讓他死了,那她的生父到底是誰,就永遠也不知道了。
林然偏頭看了林怡琬一眼,只見她急切開口:「舅舅,我比誰都更想殺了他給娘親報仇,可是他還藏著秘密!」
林然點了點頭,下意識就鬆開手。
謝端方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像只擱淺的魚兒那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待氣息穩定下來,他才咬牙喝罵:「賊子好大的狗膽,擅闖我謝家府邸不說,還敢肆意傷人,唐指揮使,你就眼睜睜看著,任由你城裡的百姓遭受這般欺辱嗎?」
唐其正沉著臉打斷:「當朝大理寺卿辦差,本官豈能隨意阻攔,倒是謝家主,你得好好想想,你做過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老實交代,坦白從寬!」
謝端方被噎的喉頭一堵,他以為憑著他跟唐指揮使的交情,他怎麼也得幫著自己出頭。
可沒想到,他竟然幫腔林然。
眼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死不承認自己就是謝謙,那樣,誰都無法將他定罪。
他白著臉爭辯:「草民老實本分,自接管謝家產業以來,光明磊落,從來都沒有做過一件危害朝廷,乃至危害百姓的惡事,唐指揮使,難道你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