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命令:「你再派些人去打探那位侯夫人的行蹤,不管是騙還是搶,務必將她給帶回到城主府!」
「是!」方銳迅速領命離開。
他匆匆來到外面,就親自去查探林怡琬的資料。
當看到她自幼父母雙亡的時候,忍不住還有些震驚,原來是個孤女啊,好可憐的身世。
只是再往下看,卻發現她的母親根本就沒有尋到屍體,難不成沒死?
沉默片刻,他就親自帶人去事發地盤查。
這一查,還真讓他查到了端倪。
城內一個富商家裡十五年前在外頭撿了一名痴傻女子,樣貌很美,但是卻記不起自己的身份,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瘋的厲害。
富商可憐她,就一直將她養在後院。
方銳得悉這個情況之後,也沒猶豫,直接就把人給劫回到城主府。
葉天輕見到她之後,也是驚嘆她的美貌。
他懷疑看向方銳:「你覺得她會是林怡琬的娘親?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
方銳壓低聲音說道:「到底是不是城主找人驗證一番不就知道了?按理說,當年林家的那些家僕應該還在的吧?」
葉天輕點點頭:「這我倒是聽說過,當年林太醫痛失女兒女婿,就遣散了家僕,你趕緊派人去尋找,看看能不能辨認出來?」
方銳恭敬回答:「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只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但是不妨礙咱們利用此女大作文章啊!」
葉天輕有些茫然的詢問:「你想利用她做什麼?」
方銳壓低聲音回答:「利用她把林怡琬勾進咱們城主府!」
葉天輕眼睛一亮,這著實是個好計策。
原本還想著林怡琬聰慧過人,不然,他的女兒,以及他的岳家也不會全都栽在她的手中。
如今有了這個瘋婦,他或許能真的有意外驚喜。
他飛快說道:「你命人給她送消息,本城主要讓她這隻魚兒親自上鉤!」
此時林怡琬並不知道葉天輕給她親手織了一張網,她正翹首以待戰閻從西梁山上下來。
洪水已經流了三天三夜,據說把老鷹鎮靠著的懸崖都淹到了半山腰。
這時候方清山從外面樂滋滋的走進來道:「義妹,你舅舅從京城給你來信啦!」
「舅舅?」林怡琬還挺意外。
她來的時候跟舅舅報備過,按理說他不會擔心才對。
她撕開信函,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站在旁邊的方清山卻是心頭有些打鼓,這信里到底是寫的什麼啊,竟是讓他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熬到她看完,他就滿臉擔憂的詢問:「義妹,咱舅舅說了啥?我瞧著你有些臉色難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怡琬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義兄,我母親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她還落進了葉天輕的手中!」
方清山都愣住了,這也太匪夷所思,那位林家女,不是都已經死了十來年啊?
當年夫妻兩人前往南地探親,因為路遇悍匪,匆忙逃竄的時候,一不小心雙雙都跌入了懸崖。
據說那位贅婿摔的可悽慘,頭都摔沒了,支離破碎的,愣是沒湊成個整人。
而她的母親,除了破損的衣服布料之外,也是沒尋到屍體。
林太醫不死心的親自尋找許久也是無果,就只能給她立了衣冠墓。
如今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可能活在世上,就很意外。
方清山有些同情的看著眼前的林怡琬,只覺得這小姑娘命運好坎坷啊。
他做為義兄,一定要好好護著她,幫她撐腰。
他下意識詢問:「琬琬,你打算怎麼做?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猜得出來,這有可能是誘餌,葉天輕要造反,自然得想辦法拿捏我妹夫,而你,就是他的軟肋!」
林怡琬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終究手裡拿的是母親的線索啊。
她,她能不去查嗎?
她用力閉上眼睛,腦海裡面一遍遍響起別人羞辱她的話:「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臭丫頭,你缺教養,根本就不配稱為當朝貴女!」
她表面上堅強,可私心裡也是想有個娘親疼愛的。
唇齒間娘親兩個字打著轉,糾結的她心疼。
看到她滿臉淚水,方清山頓時嚇了一跳,他著急規勸:「義妹,你別哭啊,天大的事有義兄和咱爹頂著,再不濟,不是還有你夫君嗎?」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士兵跑進來道:「回稟少將軍,有人給侯夫人送了一封信!」
方清山面色驟變,怎麼又是信啊?
都把義妹給看哭了!
容不得他阻攔,林怡琬就已經將信函拿在手中快速展開。
看完之後,她薄唇間勾起一抹冷笑。
她啞聲道:「義兄,這封信是葉天輕派人送來的,他說我母親就在他的手中,想要見她,只身前去城主府!」
「不行,我不同意!」方清山幾乎是下意識拒絕。
但是片刻之後,他又明白過來,他無權做主。
畢竟那是義妹的母親,他豈能阻攔她們母女相見?
他期期艾艾的開口解釋:「義妹,我只是替你的安危著想,你不要怨怪義兄,畢竟城主府乃虎狼之窩,你但凡進去,就很難再出來!」
林怡琬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必須去!
只不過,她不是應邀前往,而是偷偷摸摸的潛伏。
她又不是傻子,憑什麼被葉天輕牽著鼻子走呢?
她迅速壓低聲音說道:「義兄,我得想辦法混進嶺南城去,還得儘快,不然等戰閻從山上下來,我可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方清山隱隱有些不安,他怕戰閻會打死他!
他自己做不得主,只能開口:「不然,跟咱爹商量一下子?」
林怡琬連忙擺手,可不能跟義父商量。
她這兩天算是看出來了,方老將軍簡直對她一顆拳拳慈父心啊。
真真是寶貝的不得了!
讓軍中廚房給她單獨開小灶不說,還整日裡噓寒問暖。
簡直比戰閻還要婆媽!
她敢保證,但凡知道她有要孤身進城的念頭,他能派了士兵將營帳圍的蒼蠅都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