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哪怕再心有怨言,卻也不敢出聲反駁。
他們只得先退回去,等待消息。
左光耀面色陰沉難看,經過林怡琬的提醒,他細思那對父女的種種行徑,越發覺得他們就是早有圖謀。
從軍醫出事,再到他們出現,的確很巧合。
尤為重要的是治療士兵的良藥,他們竟然準備的很充分。
他們怎麼能提前預知到士兵會集體染病呢?
除非!
他們就是故意為之!
想到這裡,他就攥緊拳頭狠狠砸在一塊大石頭上。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他憋在心口的火氣這才消散些許。
他迅速命令外頭的屬下:「去把夢姑娘身邊的侍女給請過來,本將軍有些話要問她!」
然而,片刻之後屬下匆匆回來稟報,小侍女竟然也跟著失蹤了。
左副將面色驟變,急忙催促:「去追,西梁山周遭危險重重,她根本就逃不出去的!」
果然,約莫找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就在一處流動淤泥那邊聽到小侍女慘烈的呼救聲。
左光耀也沒遲疑,迅速命人將她拉了上來。
她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拜謝他的救命之恩。
左光耀冷哼一聲:「說吧,你跟你主子到底為何潛伏到我們閻軍之中?」
小侍女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沒有,左副將誤會了,我們沒有潛伏!」
左光耀嘲諷開口:「既然你不說實話,那本將軍也不必費力氣救你了,你就再回去流動淤泥裡面,等死吧!」
說完,他抬腳就將小侍女給踹了出去。
「嘭!」她砸在淤泥之中,整個身體不斷往下墜沉。
她滿臉驚慌的大喊:「左副將救命,奴婢說實話,奴婢的主子是京中洛家嫡女洛嫣,她此番來到南地,就是想要成為戰義候的夫人啊!」
左光耀眼底滿是沉沉鬱色,他沒想到那位夢姑娘竟是洛家嫡女。
眼看著小侍女快要被淤泥吞沒,他迅速命人又將她給拖了上來。
劫後餘生的小侍女頓時竹筒倒豆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抖摟出來。
她悲戚嗚咽:「為了能讓閻軍給她撐腰,她就讓韓老先在飯菜裡面給他們下慢性毒藥,再接著給他們解毒!」
左光耀恨得咬牙切齒,那對父女果然歹毒至極!
他立刻追問:「他們人呢?」
小侍女戰戰兢兢回答:「跑了,全都跑了,奴婢也不敢再待下去,卻不小心掉進淤泥當中!」
左光耀將她帶回到林怡琬和戰閻面前,並將洛嫣的真實身份告知。
林怡琬擰緊眉心沉吟:「竟然是她?怪不得我覺得眉眼間有些熟悉,但是卻總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小侍女回答:「韓老精通捏骨之術,來到南地之後,洛嫣就拜認他為義父,並求他幫自己改頭換面,以免被侯爺和侯夫人認出!」
戰閻怒斥:「此女歹毒至極,不殺不足以平軍憤!」
左光耀晦澀開口:「回稟侯爺,周遭都已經搜過,並不曾見到她跟韓老的身影,只怕現在已經下山去了!」
方清山迅速說道:「就憑著他們兩人,恐怕不能活著下去,先不說流動淤泥,單單是那些蛇蟲毒蟻也夠他們受得了,我跟琬琬都險些上不來!」
聽到這裡,戰閻面色就有些複雜。
他凝聲道:「不管如何,此二人絕不能放過,待西梁山脫困之後,就發出追捕令!」
左光耀請示:「那這名小侍女如何處置?」
戰閻看向林怡琬,她就說道:「先將她帶下去安置,將來尋到洛嫣之後,也好做個人證!」
左光耀點了點頭,就命人將小侍女給帶走。
此時戰閻已經住進林怡琬的營帳,眼見四下無人了,他又恢復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他可憐兮兮的說道:「琬琬,我有些累!」
林怡琬不由得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他卻順勢往她懷裡鑽。
「你,你幹什麼?這大白天的!」林怡琬著急將他推開。
他小聲爭辯:「大白天怎麼了?橫豎咱們都下不了山,別的事情都做不了,就只能做些能做的啊?」
林怡琬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在眾人面前,一副孤高清冷的模樣,在她面前,簡直比無賴還要無賴。
她可不能慣著他,不然,受累的還是自己。
她迅速提醒:「阿閻,嶺南城形勢嚴峻,趁著你被困西梁山的間隙,葉天輕招兵買馬,周遭城池都聽命於他,他這是要明著造反啊!」
戰閻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現在被困西梁山,就算想要收拾葉天輕,也鞭長莫及、
他不後悔之前的抉擇,在收拾葉天輕和解救百姓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深吸一口氣道:「琬琬不用擔心,我剛剛已經跟方老將軍商量好了脫困方案,過不了三天,西梁山的洪水肯定能退下!」
林怡琬登時愣住,什麼時候商量的?
她怎麼不知道?
看到她那副懵懂可愛的嬌俏模樣,戰閻忍不住失笑:「我不是給方老將軍能書信往來嗎?你跟方清山是如何得到消息上來的,忘啦?」
林怡琬伸手掐了他一下:「你就欺負我!」
他將她抱在懷中由衷的開口:「哪裡能欺負琬琬呢?琬琬那麼好,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回救我於危難之間了,為夫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報答!」
林怡琬囁嚅:「我們是夫妻啊,哪裡需要什麼報答?」
他皺眉:「那可不行,為夫就只能變著法子讓琬琬開心了,餘生,肉,償!」
林怡琬被放在床鋪裡面的時候,這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是什麼。
他真的是用盡了方法讓她喜悅,讓她嘗到了那種極致的美妙滋味。
她飄飄欲仙的時候,腦子裡面卻只有一個念頭,原來還能這樣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伏在他的身上,氣息不穩。
她伸手捶他,一雙眼眸因為被大水洗滌過,變得更加潤,澤勾人。
她幽怨開口:「戰閻,你怕不是想要我死吧?你可真能折騰的花樣百出!」
他輕輕咬著她的耳朵詢問:「喜歡嗎?」
她嗔他一眼:「下次再不許這樣,不然,我以後都不讓你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