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面色驟變,她毫不猶豫打斷:「你瞎說什麼?咱們霍家門風清正,哪裡還去那種不乾淨的地方?」
杜氏慌忙說道:「對,霍家門風清正!」
林怡琬懶得理她們的眉眼官司,反正她是給玲兒出了一口惡氣,別提多暢快。
她不耐開口:「行了,兩位在我們戰義候府待的時間也不短了,趕緊回去吧!」
霍老夫人面色就有些難看,好歹留口飯啊。
她付了那麼多診金,又是驚,又是嚇的,甚至連口茶水都沒撈著喝。
林怡琬可真摳搜的!
哪怕心裡再是不滿,她嘴上可真不敢說。
畢竟把柄在人家手裡抓著呢!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侯夫人,你該知道如何向外頭說我們來這一趟的原因吧?」
林怡琬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啊,不就是來給杜公子看診的嗎?」
霍老夫人連忙贊同:「對,就是看診,他被蚊蟲叮咬,身上起了紅痕未退,這才上門求助侯夫人!」
林怡琬衝著她狡黠的眨眨眼睛:「放心,我可不敢毀了杜公子的清譽,只不過,霍老夫人也要小心外人嚼舌根!」
霍老夫人何嘗不明白她說的是胡三娘子呢,她此時後悔極了,就不該把這個媒婆給找來。
如今只怕得費些周折才能堵住她的嘴了!
她悻悻帶著杜氏和胡三娘子離開,剛來到外面,就看到有不少百姓正在瞧熱鬧。
她下意識開口:「侯夫人果然醫術精湛,我們有志的病到了她的手中,竟然那麼容易就給治好了!」
杜氏也跟著點頭附和:「對,侯夫人醫者仁心!」
明明心裡恨極了林怡琬害的她家破人亡,偏偏要幫著她說好話,可真是讓杜氏心裡苦啊。
一句話,她說的真正是咬牙切齒。
這時候有百姓好奇的詢問:「霍老夫人,之前你們上門的時候不是說來求親的嗎?甚至還帶了咱們京城最有名的媒人胡三娘子!」
霍老夫人皺眉否認:「哪有,你們肯定是聽差了,我們說的是求診,根本就不是求親,至於胡三娘子一起跟著,那是她也得了病,託了我的人情也找侯夫人瞧瞧!」
跟在後頭的胡三娘子頓時面色青白難看,她心中忿忿:「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待坐上馬車,她才沉了臉道:「老夫人,你這次還真讓我大舍財啊!」
她自認為拿捏了霍老夫人的把柄,是以說話已經沒有了半點的恭敬。
霍老夫人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道:「怎麼著?你以為霍家還賴你那點子銀錢?」
終究是養尊處優的老郡主,氣度威壓還是十分嚇人。
人精一樣的胡三娘子頓時驚出滿身的冷汗,她凝眉說道:「老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霍老夫人冷哼:「回去之後,我就給你五千兩銀子,你跟我進府去取!」
胡三娘子眼珠子咕嚕一轉,頓時反應過來。
她慌亂搖頭:「不用,這些銀子算不得什麼,我還有別的事,就不跟著老夫人回去霍家了,勞煩前頭把我放下!」
霍老夫人充耳不聞,頓時嚇得胡三娘子磕頭如搗蒜:「老夫人,我嘴巴嚴實著呢,今天戰義候府發生的事情,我絕不會往外宣揚半個字,請你相信我好不好?」
霍老夫人皺眉:「瞧把你嚇得,老身又沒說把你怎麼著,你不是想要銀子嗎?老身給你還不行?」
胡三娘子將腦袋搖成撥浪鼓:「不,不要,老夫人啊,我此番前來去侯府給你們霍家保媒,我那夫君是知道的,但凡我回去晚了,他會擔心的!」
霍老夫人迅速開口:「他擔心什麼?待會我就命人去給他傳個話,就說你在我們霍家休息幾日,正好把你的賞金也給他,想必他就能放心!」
胡三娘子頓時就哭了,他那個狗男人最是見錢眼開,若是被收買了,哪裡還管她的死活吆?
她跪爬到霍老夫人腳邊哀求:「老夫人,你信我,我保管替你們霍家保守秘密,要不,你就拿根針把我嘴巴給縫起來?求你饒了我這一條小命吧!」
看她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霍老夫人只覺得噁心無比。
她往回撤了撤腿道:「老身吃齋念佛久了,自然就不想傷害無辜生命,胡三娘子,你可要記清楚了,但凡外頭傳出對我霍家不好的傳言,我第一個殺了你!」
胡三娘子嗚咽:「別啊,又不是我自己知道,萬一侯府往外說呢?」
霍老夫人毫不猶豫打斷:「林怡琬不會,她得顧忌她侍女的名聲,至於我身邊的那幾個嬤嬤,都是忠心的,自然嘴巴就死緊,唯獨你是個變數,讓我不能放心!」
胡三娘子顫聲詢問:「那怎麼辦?我都給你發誓保證了,你還不信我嗎?」
霍老夫人眯眼笑道:「信,我當然信,只不過,我瞧著你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就把我的貼身嬤嬤徐嬤嬤給帶走吧?」
胡三娘子頓時明白,這是要派人監視她了。
不過,這也比直接滅口了強啊!
只要能僥倖留個小命,哪怕身邊跟個眼睛又如何?
沉默片刻,她毫不猶豫重重點頭:「多謝老夫人賞!」
黃昏,胡三娘子從霍家離開的時候,不但帶著徐嬤嬤,還得了不少賞賜。
好不容易將人給打發走了,霍老夫人就把杜氏給叫進屋內。
她咬牙罵道:「不孝女,你跪下!」
杜氏委屈凝噎:「娘親,我又怎麼了?」
霍老夫人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還有臉問,你說京城有多少名門貴女,你非看不上,怎麼就把主意給打到林怡琬侍女身上?還差點毀了我霍家滿門的名聲,你真的是惹禍精!」
杜氏爭辯:「娘親,我不是想給我夫君報仇嗎?只要我讓有志娶了那個玲兒,她不就受我拿捏?我再讓她給林怡琬偷偷下毒,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霍老夫人氣的心口不斷起伏,她咬牙反駁:「愚蠢,你把林怡琬也想的忒簡單了些,就這點小把戲,也想瞞過她?差一點你就害的咱們霍家也跟著毀於一旦!」
杜氏咬唇囁嚅:「這能怪誰,還不是因為霍庭,若不是他帶著我們有志去那種髒地方,他又如何染的上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