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武將頓時惱的臉紅脖子粗,他氣急敗壞的怒吼:「哪有見面禮送兵器的?你是故意讓我們城主難堪!」
葉天輕迅速阻攔:「劉虎,莫要衝動,趕緊給戰義候跪下請罪!」
劉虎不甘心的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沒有理會戰閻。
影魂擰了擰眉心,直接衝過去,抬腳就踹在了劉虎的腿窩處。
「嘭!」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趴在地上。
他下意識想要掙紮起來,卻被影魂狠狠踩住腳踝:「沒聽你家城主大人說,讓你跟我們侯爺請罪嗎?」
劉虎疼的渾身直冒冷汗,嘴裡卻破口大罵:「搞偷襲算什麼能耐,有本事跟老子單挑,看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哭爹喊娘!」
影魂拿著劍鞘拍拍他的臉:「等你給我們侯爺道歉賠罪之後,你想怎麼打,小爺都陪你!」
劉虎恨的咬牙切齒,卻無法撼動影魂分毫。
他萬萬沒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瘦弱暗衛,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但凡他再掙紮下去,只怕腳踝都要被踩斷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先服軟。
他憤怒說道:「戰義候,我不是故意要衝撞你的,還請你原諒!」
影魂又拿劍鞘拍他的臉:「跟誰你啊我啊的,你一個嶺南城小小的武將,也敢在我們侯爺面前放肆?」
劉虎面色青白難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卑職有錯,還請戰義候原諒!」
戰閻揮了揮手:「影魂退下,給葉城主留些面子,咱們是來做客的,可不是來找茬的!」
葉天輕險些沒被他這句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誰家做客帶兵帶刀的來?
他暗暗壓下心口處的洶湧怒火,笑吟吟說道:「侯爺見外了,有什麼話先進府再說,我已經給你備下了豐盛的宴席!」
戰閻滿目詫異,他下意識詢問:「葉城主知道本候要前來拜訪?」
葉天輕渾身一僵,連忙矢口否認:「不知道,本城主不過是瞎猜的!」
戰閻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本候一跳,還以為城主大人往本候身邊放了一雙眼睛,本候的一舉一動,你都清楚的很呢!」
葉天輕面上青白交錯,他覺得戰閻這隻老狐狸在陰陽他。
果然,他接下來就罵道:「我就知道,城主大人絕不會這麼卑鄙,你是誰啊,你是當朝德妃的父親,更是嶺南城的城主大人,你向來做事磊落,絕不會做出齷齪監視的無恥行徑是吧?」
葉天輕訕訕笑著:「是,戰義候說的對,本城主若是那樣做,也就忒不是人了!」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諸位幕僚全都露出複雜的神色。
戰閻太狠了,竟然逼得葉城主都罵自己不是人!
戰閻被迎進宴席廳,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忍不住狐疑開口:「葉城主,你真沒往本候身邊放眼睛嗎?為何這飯菜也做出來的恰到火候?」
葉天輕抬手拍了一下他道:「沒完了?你都說了本城主不是那樣的卑鄙小人,這些飯菜其實早就做好了,不過是在底下的炭盆上溫著而已!」
戰閻眯眼笑道:「城主體貼,本候十分感謝你!」
葉天輕面色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果然罵著罵著也就習慣了。
兩人坐在席上,就有不少嶺南城的官員朝著戰閻敬酒。
他擺擺手:「喝酒倒也不急,本候向來是個煞風景的人,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葉天輕放下手裡的酒杯道:「戰義候,你打算說什麼?」
戰閻徐徐開口:「本候奉了皇命前來嶺南城剿匪,昨天夜裡才跟他們有了交鋒,只不過,他們手裡的兵器,卻是來自於軍械庫,本候希望城主大人能給個解釋!」
葉天輕擰緊眉心瞪向他:「怎麼?你是懷疑本城主跟那些悍匪有勾連?嶺南城的百姓遭了悍匪欺辱,對本城主有什麼好處?」
戰閻毫不猶豫開口:「保不齊這背後還有其他的隱情呢?本候也不好胡亂猜測啊!」
葉天輕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他重重拍桌:「戰閻,你今天前來,就是要找老夫的不痛快是不是?」
戰閻果斷搖頭:「沒有,如果城主大人非要這麼想,那的確也是,畢竟軍械庫是你在負責,出了疏漏,你逃不掉!」
兩人視線陡然相撞,竟是讓周遭之人,連大氣都不敢再出。
葉天輕眼底殺意一閃即逝,他比誰都清楚,他已經錯過了殺死戰閻的最佳時機。
之所以他現在能無所顧忌的來到城主府,是因為他的閻軍在城外駐紮。
但凡他有半點的危險,外頭那些閻軍一定有所行動。
此刻,時機還未成熟,他絕不能將葉家暴露在危險之中。
思緒幾轉之後,他這才無奈嘆息:「戰義候,你真是誤會老夫了,軍械庫雖然是葉家在管著,但是難保不會有宵小之人貪財起意,你在城主府住上一夜,明天早上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可好?」
戰閻眯了眯眼,他倒是要看看,葉城主明天早上會給個什麼結果。
但凡他隨便找個人糊弄,那麼他定然是包藏禍心。
想到這裡,他就笑道:「好啊,本候就等著城主大人給個交代,不然,也沒辦法跟皇上交差是不是?」
葉城主這才端了酒:「來,大家都敬戰義候!」
戰閻接連喝了幾口酒,就已經有了醉意。
他含糊不清的說道:「城主大人,不行,我再喝不下去了,給我安排好客房沒,我得趕緊去睡覺!」
葉天輕規勸:「別啊,這才喝了幾杯酒?難得戰義候光臨我嶺南城,咱們得喝個一醉方休!」
戰閻也沒吭聲,而是張嘴:「我要吐,城主大人,你閃開點,我怕吐你身上!」
葉天輕氣的趕緊往後躲,他沒想到戰閻竟然這般無禮,明晃晃的就在酒桌上吐!
簡直是丟人現眼!
可他卻沒有辦法,總不能真的讓他吐吧?
他只得氣急敗壞的說道:「來人,帶著戰義候前往青竹苑!」
影一影魂迅速上前攙扶,主僕三人就跌跌撞撞的快步離開。
剛剛走出宴會廳,戰閻的一雙眼眸頃刻間就恢復了清明。
他嘲諷說道:「葉天輕這隻老狐狸,還敢灌我酒喝,但凡他躲的慢一些,我都得吐他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