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得了這麼好的東西,不日日焚香沐浴祭拜啊。
就她,隨手抵出去了。
她也沒遲疑,迅速拿了錦帕包住金牌給掌柜送過去。
她忍不住想,也不知道掌柜敢不敢要。
掌柜的確是不敢要的,直接就給嚇跪了。
他不安說道:「桑姑娘,這可使不得啊,御賜金牌,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收!」
桑秋唐皺眉:「那怎麼辦?你不收,我也沒辦法用它抵銀子啊!」
掌柜連忙詢問:「桑姑娘是要抵多少銀子,小的信得過你,就直接押在方家那邊就行,我們萬金樓可以幫你墊上!」
桑秋唐猛搖頭:「誰說我要押方家了?我要押戰義候府,萬金樓可以給墊十萬兩白銀?」
掌柜幾乎是下意識開口:「他值嗎?」
桑秋唐不滿瞪眼:「怎麼說話呢?」
掌柜連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不是,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只是說,戰義候他是頭回參加賽舟節,姑娘押他著實有些冒險!」
桑秋唐也覺得是有些冒險,但是誰讓他是琬琬的夫君呢?
她將來也嫁給林然,也就是他們的舅母。
舅母哪有不向著自己外甥女婿的?
她直接將金牌拍下:「就用它抵十萬兩,然後再加上我的五萬兩,這是我的印章,但凡輸了,你就憑著印章去桑家取錢,我絕不會賴帳!」
掌柜戰戰兢兢的接過,他真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桑秋唐瘋了。
竟然給戰義候押這麼大,也忒衝動了些!
萬一他輸了比賽,桑家不得傾家蕩產啊?
算了,貴人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操心的!
於是,他就趕緊在比賽押注那邊寫上戰閻的名字,十五萬兩銀子寫上去,萬分的顯眼。
隨著銅鑼的激烈敲響,龍舟比賽也正式開始。
戰閻身為掌舟人,自然是站在最前頭的。
他眸光堅毅,一張英俊的面容引得不少貴女凝眸打量。
林怡琬聽到周遭包廂傳來此起彼伏的讚嘆聲,不由得與有榮焉。
這麼好看的戰閻,是她的夫君呢!
偏偏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唉,就算長的好看又有什麼用?不能人道的男人,嫁給他,不是守活寡?」
旁邊就有人附和:「就是,他是真真把中看不中用這句話展現的淋漓盡致!」
林怡琬氣的瞪眼,是誰?竟敢背后里面嫌棄她夫君不行?
他行不行,只有她知道啊,那些外人,瞎說八道些什麼?
看她不去撕爛她們的嘴!
桑秋唐眼見她就要往外沖,連忙阻攔:「琬琬,咱們是看比賽的,犯不著跟她們起口舌之爭,你先記下來是誰,等瞅准機會再報復回去!」
林怡琬迅速冷靜下來,倒也是,現在戰閻還沒恢復呢,從明面上來說,她們倒也說的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她凝眉看過去,就見到那兩名女子分別是禮部尚書家的曹愛文,還有一個是承恩伯府的盛寶珠!
她雖然可以不出去辯駁,但是並不代表著她就要放過她們。
她迅速衝著玲兒交代:「去把咱們帶的精美點心端過來,切結要在上面撒上巨量的瀉藥!」
玲兒眼睛亮晶晶:「好,奴婢這就去!」
她太知道夫人要做什麼了,誰讓她們背後編排侯爺的壞話,活該!
她匆匆端著一盤子精緻的點心,冒冒失失的就朝著曹愛文和盛寶珠的廂房沖了進去。
待對上滿屋子打量的眼神,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是奴婢走錯了房間,還請見諒!」
曹愛文眼尖,一眼就看到她精緻托盤裡面的精美點心。
她迅速阻攔:「唉,你是哪家點心鋪子裡面的小丫鬟?」
玲兒歪了歪頭:「奴婢來自民間作坊,娘子是打南邊來的,還不清楚京城貴夫人們的喜好,就先給戰義候府的夫人送上一些樣品,讓她嘗嘗!」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各自臉上都是輕蔑。
還是曹愛文先說話:「既然你家娘子是打算要在京城開作坊的,自然就不能只讓侯夫人品嘗樣品,她可不能厚此薄彼,你把這些點心就先給我們留下吧!」
玲兒直接拒絕:「那可不行,奴婢務必是要送到侯夫人手中的,你們要是想吃,就去外頭余香齋去買啊,出門左拐就是!」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要快步離開。
曹愛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誰不知道余香齋的點心好?
可它也貴啊!
她們雖然也不缺錢,但是卻也想占便宜啊。
而且瞧著這些點心賣相可真好,尤其是那杏仁桃酥散發的香味,勾的人都直咽口水了。
不行,她必須得搶過來!
曹愛文迅速衝著旁邊的侍女使眼色,兩人就迅速上前攔住玲兒。
「你站住,沒有我們小姐的允許,你不能離開!」兩人語氣極為兇狠。
玲兒頓時嚇得眼圈紅了,她嗚咽說道:「奴婢這才剛剛入京,你們可莫要欺負人!」
曹愛文走到她面前:「我們可沒欺負你,我們只是替你品嘗點心,你回去告訴你們家娘子,她非但不會責怪你,還定然獎賞你的!」
玲兒依舊猶豫:「可娘子指名這些點心要送給侯夫人的,我可不能送錯!」
曹愛文搶過她手裡的錦盒:「你是沒有送錯,我們都是侯夫人的摯友,就當送給她了唄!」
玲兒還想說:「可是!」
曹愛文直接不耐的伸手將她推走:「別可是了,你趕緊走吧,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可別衝撞了貴人!」
玲兒被推出去,房門就咣當一聲關緊了。
她旋即露出狡黠的笑容:「可是,我想跟你們說,點心裏面加了料呢!」
她嘀咕完,吐吐舌頭就閃身回到林怡琬的面前。
而此時,曹愛文率先讓侍女品嘗了放在最上頭的桃酥,確定她吃了無礙之後,這才跟其他幾名貴女分食。
盛寶珠吃的津津有味,她眯著眼睛說道:「不得不說,這娘子的手藝還真不錯,桃酥的口感甚至比余香齋還要好呢!」
曹愛文又順手拿了一塊:「等她的店開起來,定然是要多買上一些的,想必應該比余香齋的便宜,畢竟是新店!」
不過片刻,整整一大盒桃酥就見了底。
幾人打了個飽嗝兒,各自優雅的拿出錦帕擦拭著嘴角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