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女同桌慷慨解囊

  岳明狐疑地看著俞晴:「你丫的不會又想騙我吧?」

  「不信算了。」

  面對岳明的懷疑,俞晴選擇扭頭走人,岳明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

  在接觸到岳明厚實的手掌後,俞晴的身子明顯一僵,隨即條件反射地想把手縮回去。但俞晴越是掙扎,岳明抓得越緊,畢竟這剛到手的「救命稻草」他可不能說放就放。

  「流氓,放手!」

  俞晴的聲音很是緊張,岳明沒想到這個一直表現得冰冰冷冷的新同桌,也會有害怕的一面。

  「你把錢借給我,我就放!」

  岳明的聲音變大了不少,一方面是因為他認定俞晴是在欺騙自己,心裡感到氣憤,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急於借錢,如果他在今晚之前沒法借到錢,曉染說不定真的會出事。

  俞晴拉扯不過只能站在原地,留給岳明一個瘦小的背影。

  看著俞晴的背影,岳明突然短暫失神,他能從那瘦弱的背影中感覺到一股孤獨與無力,就像在某個深夜裡,他透過門縫看見的老媽啜泣的身影。他手掌的力度不由得放鬆了,心裡湧現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兩隻手掌間剛有一絲間隙,俞晴瞬間把手抽了回去,她一句話也沒說,徑直朝天台入口走去。

  看到到手的「救命稻草」馬上要離開,岳明趕忙出聲。

  「俞晴,能幫幫我嗎?」這是岳明第一次叫俞晴的名字,這次他的聲音放軟了許多,「我朋友真的很需要這筆錢,要是籌不到這筆錢,我怕她會傷害自己。」

  沒有男人會願意向一個陌生女人求情,但岳明無所謂,當初為了老媽四處借錢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要面子了。只要能保護身邊的人,面子是第一個可以被拋棄的東西。

  也許是岳明的話起了作用,俞晴停下腳步,過了一會重新走了回來,接著她從錢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岳明面前。

  「密碼在銀行卡背面。」

  岳明伸出手就想抓住銀行卡,沒想到俞晴把手一收,岳明撲了個空。

  岳明緊皺眉頭看向俞晴,心裡早已開始咒罵這個屢次耍他的毒婦,他覺得俞晴空有一身好皮囊,心思卻歹毒至極,以後誰娶了她都得倒八輩子霉!

  俞晴並沒有聽到他的心聲,因此才接著說下去:「這錢我並不是白白借給你的,我說過,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真的?那你問吧。」岳明一改先前針鋒相對的口吻。

  「第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桌子清理乾淨?」

  「這個簡單,我待會回去立馬就搬。」

  見到岳明回答得如此利索,俞晴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你真的把你朋友肚子搞大了?」

  岳明沒想到這個女同桌會八卦自己的生活,他帶著開玩笑的意味反問:「我剛剛摸了你的手,你會懷孕嗎?」

  「什麼意思?」俞晴的臉上染上幾抹紅暈,這讓岳明感覺有些好玩。

  「我連我那位朋友的手都沒摸過,你覺得我有本事搞大她的肚子嗎?我要是真有這本事,那你就危險了。」

  俞晴沒理會對方言語中的調侃,她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盯著岳明的眼睛,似乎在確認對方有沒有說謊。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人渣。但我沒有跟你說謊,你別想著不借我錢。」

  岳明不在意女同桌怎麼看待自己,他只怕女同桌突然收回銀行卡。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人渣,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面對俞晴的「誇讚」,岳明一點也沒感覺到開心。

  「我的優點可多著呢,要不怎麼會讓你這樣的大美女一見鍾情,甚至還尾隨我、偷聽我講電話呢?」

  岳明以為自己的話會激怒對方,但俞晴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說著自己的要求:「第三點:你喜歡你的那個朋友嗎?」

  「啊?」岳明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位同桌這麼關心自己的感情生活,不會真的喜歡自己吧?

  帶著這個疑惑,岳明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俞晴。

  俞晴倒是很淡定,她仿佛猜出了岳明的心思:「別想太多,我只是怕你不還我錢,需要知道你借錢的動機而已。畢竟如果只是為了個普通朋友而四處借錢,那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岳明突然發出一聲冷哼:「我就說你們有錢人是社會的蛀蟲嘛。」

  「什麼意思?」俞晴並沒有生氣,她的詢問主要是出於好奇。

  「在你們有錢人眼裡,金錢或許真的很重要,為了錢甚至能出賣朋友。但在我這個窮人眼裡,朋友比錢重要得多,為了朋友四處借錢有什麼問題嗎?」

  俞晴啞口無言。她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發言,確實像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像岳明這樣的無賴,真的會有如此高尚的君子情懷嗎?

  俞晴很是懷疑,但在看到岳明那副坦然的模樣後,她覺得或許自己錯了,或許她才是那個戴著有色眼鏡的人。

  俞晴沒再說話,只是把銀行卡遞了過去,隨後轉身離去。

  在她走回教室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金錢真的很重要嗎?為了親人或者朋友,自己是否可以放棄一切?

  要是在以前,俞晴完全不會糾結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她必須好好想想。

  ……

  趁著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岳明跑到校外的取款機,成功地取出2000塊,在將女同桌的銀行卡收好後,他忍不住發出感慨:「這傢伙真有錢,隨手給我的銀行卡里居然有一百多萬。最離譜的是,這樣大數額的存款,她居然直接把密碼寫在銀行卡上?有錢人的世界真的是難以想像啊。」

  想到這裡,岳明又趕緊摸了摸口袋,確認銀行卡的位置。這卡要是不小心遺失了,他不吃不喝工作十年都不一定還得清。

  收拾好一切後,岳明心口的那塊大石才算落下。當初輟學打工的時候,如果沒有曉染等朋友的支持,或許他沒法熬過來,而如今,該輪到他幫助這些朋友了。

  不知道曉染有沒有預約好醫院?

  想到這裡,岳明打開手機,撥打曉染電話,過了許久,電話才接通。

  「曉染,你預約好市中心的那家公立醫院了嗎?」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岳明以為對方是還想去私人醫院,於是他接著說:「曉染,你別惦記那家私人醫院了,聽我的行嗎?我已經取好錢了,你把醫院預約好,一切事情都能水到渠成。」

  曉染還是沒有說話,岳明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之間他腦海里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面,焦急之下他隨即喊道:「你倒是說話啊!別特麼跟我裝死,你能接電話就給我說話!」

  持續的沉默讓岳明認定曉染已經發生意外。

  「餵?給老子說話!聽到沒有!」

  岳明滿臉通紅的對著電話大喊,路邊的行人紛紛看向他,岳明完全不在意,只是認真聽著聽筒里的聲音。

  但是電話那頭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最後回應岳明的是手機掛斷後沉悶的「嘟嘟」聲。

  「該死的!」

  岳明咒罵了一句,隨即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五十分了,距離上課不到十分鐘。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一手推開取款室的玻璃門,拔腿向曉染的住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