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我家從前的門前也亮燈

  「是啊。♧✌ 6➈SĤ𝐮x.℃σΜ 🎃♚」曹操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婦人的肩膀:「若不是她,我那時也不能從陣間回來了,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相報。」

  「要不然怎麼說,你運氣好呢?」婦人掩著嘴笑著,起身將曹操的茶碗再填滿。

  「哈哈哈。」曹操大笑了一聲。

  看向堂上感懷地說道。

  「確實是我運氣好,德行不足,卻能得這麼多人相助······」

  說著,他看向婦人,慢慢伸出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拍了拍,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肩膀。

  「顧先生之學可為國士,對我又猶如伯樂。」

  說著疲憊地輕倚在婦人的身上,喃喃地說著。

  「如此亂世,我不知能保全你們多久,若是我出了事,有顧先生和元讓他們在,我也好放心你們。」

  「子修才剛成人,子桓和子建都還小,你是不能不管的。」婦人反握著他的手,認真地說道。

  「嗯,不會的。」曹操小聲地回答。

  他看著懷裡的婦人只敢靜靜地淡笑,不敢露出別的模樣,應該是同每一個丈夫和父親一樣。

  不過這樣的世上,誰知道呢?哪一日會死在哪一處。

  沒有起兵討賊時的大義,也沒有追擊董卓時的決然。🐉💎 ❻➈𝕊ĦU᙭.¢𝔬ᗰ ♛👻

  他此時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是輕摟著妻子不言不語,包含著他所有想說的東西。

  將要入夜了,城中宵禁本來是不會再放人通行,不過顧楠有曹操的書文,倒是可以進城。

  府前,門前的守衛已經退下,要不了多久就要閉門了,守衛也不會在門外值夜。

  一個侍女正站在門前,將一盞燈籠點亮,墊著腳舉著掛著燈的木棍,想將燈籠掛在門檐上。

  街上的一邊,一個穿著白衣的斗笠人牽著一個小姑娘向著府前走來。

  走到府前,白衣人見到掛燈的侍女,停下了腳步。

  「夜裡也無人,姑娘在門前點燈做什麼?」

  侍女墊著腳,掛燈的木棍還是有些碰不到門檐。

  聽到了身後傳來聲音,以為是歸家的路人,之前也有人問過這樣的事情。

  沒有回頭,繼續將木棒舉高了一些。

  「家裡的先生在外未歸,將軍才讓我在門前點一盞燈,要是先生夜裡回來也好看的清路。」

  身後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了幾聲。

  「這麼晚了,還叫你辛苦,你家將軍還真不近人情。」

  「哪有什麼辛苦。」侍女手中的木棒終於是碰到了門檐,將燈籠掛在了上面,輕出了一口氣。

  「將軍和先生待我都很好。」

  這府上已經比別處好了太多,將軍對下人也不苛刻,那未歸的先生她曾經也見過一面,她為先生倒茶的時候,先生還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侍女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個帶著女孩的白衣人。

  「先生?」

  「呵呵。」顧楠牽著玲綺走到了門前:「我也回來了,你早些休息去吧。」

  「是,是。」侍女該是羞怯,慌張地點了點頭:「我去告訴將軍。」

  說著,就小跑著回了府里。

  顧楠站在門前仰起頭,看著那燈。

  燈搖晃了幾下,將門下照亮。

  玲綺也抬著頭,突然說道:「師傅,我家以前門前也會點燈。」

  「哦,等誰嗎?」

  「等我爹。」

  「是嗎?」

  ······

  李儒拿著一份書文從庭院外走來,走到半路上,正好遇見了呂布。

  只見呂布臉色難看,眼中帶著些許的煞氣,叫得兩旁的侍衛都不敢做聲。

  就連他看著,心中也生出幾分寒意,看了一眼呂布走來的方向,他應當是剛從相國所在的庭院中走出來的。

  這幅模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李儒的眼色微動,上前將呂布攔了下來。

  「將軍,可是剛從相國處回來?」

  被李儒擋住了去路,呂布停下,看了他一眼,最後才是沉聲的應道:「嗯。」

  「看將軍的樣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也不能怪李儒多心,此時時局初定,呂布如果和董卓之間有了間隙,很有可能會出差錯。

  如今中原諸侯相爭,他們只需穩固長安即可,但是如果在內部出錯,恐怕會壞大事。

  呂布的眼睛眯了一下,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說道:「我有事未做,先告辭了。」

  就繞開了李儒離去。

  李儒站在原地,回頭看著呂布離開的方向,他的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握著手中的書文,李儒思量了一下,向著庭院裡走去。

  「相國,郎中令求見。」

  侍衛站在董卓的身邊說道。

  董卓吃著水果,聽到侍衛的話,手停了一下:「李儒?」

  「讓他進來。」

  「是。」

  李儒拿著書文從庭院外走了進來,穿過了石橋,走到了董卓的面前。

  「你有什麼事?」董卓靠坐在座上,平淡地問道。。

  李儒看了一眼董卓,在他的臉上也看到了幾分冷意。

  將手中的書文遞上:「朝中些許事情需要相國過目。」

  「嗯。」董卓伸出手:「拿來吧。」

  將書文放在了他的手上,李儒低下頭,斟酌了一番。

  「相國,剛才我進庭院時見到溫候離去,臉色難看,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拿著書文,董卓沒有翻看,而是隨手扔在了桌邊。

  李儒一直在他的手下作為謀劃之人,這是問及這件事,董卓倒也不意外。

  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李儒,董卓看向他。

  「你覺得,呂布此人可還能信?」

  李儒此時也皺起了眉頭,想了很久才說道。

  「相國,只因為這樣便斷定溫候有二心還是太過輕率了一些。」

  「此時局勢不穩,相國這時若是與溫候生出隔閡,必受有心之人利用。應當與溫候穩固關係才好,至於那個貂蟬,如果溫候想要,相國就是給他又如何?」

  「相國當以大局為重。」

  董卓抬了一下眉頭,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至於他到底有沒有聽進李儒的話,就沒人知道了。

  不過董卓起碼相信一點,呂布剛才對他的殺意,他是絕對沒有感覺錯的。

  他不可能放任一個對他有殺心的人在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