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才華不能當飯吃

  想到此處,曹操只覺得心中明了,再無疑慮。♞👣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顧楠看著曹操思索的神情,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笑眯著眼睛,出聲說道。

  「孟德,不如我與你打一賭如何?三日之內,必有人領眾而起。」

  「便賭兩吊錢好了。」

  曹操此時已經是將事情想了個明白,聽到顧楠的話,哪還會上當。

  看了顧楠一眼,故作嚴肅地說道。

  「先生,你怎麼也是讀書聖賢之人,怎麼就這般滿身銅臭?」

  「何況先生明知三日之後的事,還假與操打賭,白拿這兩吊錢,做這無本的買賣,不覺得有失讀書人的德行嗎。」

  顧楠看到曹操這副作態,自然是知道他已經是想明白了,那兩吊錢該是騙不上來了。

  瞥了一下嘴巴:「早知如此,還不若先不與你說,把這賭約定下才是。」

  曹操看到顧楠失策的樣子,這才咧開嘴,自得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先生想騙與操還沒有這麼簡單。」

  心中的疑慮得解,不在那般的壓抑,心頭舒暢了不少。

  曹操笑完,看著汜水,長舒了一口氣,董卓得伐,也必將之伐。

  認真地看向顧楠。

  「操,多謝先生解惑。🍑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不若把那兩吊錢給我結了?」顧楠抱著劍,還是對那兩吊錢念念不忘。

  方才本來是可以白賺的,就這般給跑了,著實是心有不甘。

  曹操側過頭打量了顧楠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

  不知他在笑著的是什麼,顧楠問道。

  「孟德,你為何發笑?」

  「我在笑先生當真奇怪。」

  曹操坐在地上笑著,半仰著頭來地說道。

  「以先生之才,怎麼可能缺得錢財,卻又是這般為了兩吊錢斤斤計較,當真奇怪。」

  顧楠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下,勾起嘴角笑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是嗎。」曹操只以為顧楠是在與他說笑,沒有在意。

  躺了下來,輕靠在了地上的一塊石頭邊,看了一眼顧楠懷中的無格,眼中帶著幾分懷念地說道。

  「從前我也喜歡練劍,長以遊俠自居,想能輕衣快馬,執劍仗義,這般之人豈不快哉?」

  「不與先生說笑,當年也曾做過許多胡事,我曾和本初一同劫過親。那新娘生的好看,我二人一時興起就劫了來,也沒做別的,劫了就放掉了。」

  「結果一家的人都追了出來,逃跑的路上本初摔入荊棘之中,我就指著他大叫:賊於此處,自己轉身就跑,本初當時的模樣,嚇的臉色都是青白,哈哈哈。」

  曹操笑著也不知道是笑得太過,還是為何,笑得眼角濕潤。

  「那般的日子現在想來著實荒唐,但是卻也快活。」

  「奈何這世道,不叫人安。」

  或許只有生於亂世的人知道一個安字是如何難得,在一個世間的禍亂之中,又怎能苟全。

  「顧先生,你說若是世間本苦,人生來做什麼?」

  曹操問了一句。

  顧楠抱著微涼的無格,劍身靠在她的懷裡。

  「生來受苦吧。」

  →

  ······

  曹操不再發笑,突然,轉而問道:「顧先生,你要那兩吊錢,是用來做什麼?」

  「···」顧楠頓了頓,回答道。

  「說是要給綺兒買一把好些的劍,到現在也沒買過。」

  「綺兒啊。」

  曹操眼中溫和,那小姑娘在府中處處小心,那般大的孩子,懂事的叫人不知該說什麼。

  他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劍:「那便送一柄好的。論及寶劍,操倒是偶爾過幾把,便當是叔伯之禮便是。」

  ······

  夜裡的軍營之中,四下的營帳皆暗,只留有一處的營帳中的燈火尚且亮著。

  燈火將人影投在帳篷上,在火光的抖動下,人影也緩緩的波動。

  帳中三人,其中一人坐在主座上,身上穿著甲冑,頭戴武冠,兩處雁翎在側。面容英武,眉目之間多有一股逼人的銳氣,嘴角留著些許鬍鬚,多添了幾分氣概。身段修長,披著一件犀皮鐵甲,內襯黑衫。氣度凌然,只是看去就叫人折節。

  而他的身前則是站著兩個文士,都執禮而立。

  「袁公,有探報董卓親率十餘萬軍至虎牢,以呂布為先軍,李傕、郭汜為後軍。人數不能知,但聲勢浩大。」

  其中一個文士躬身說道,將手中的一卷布帛遞交到了主座上被稱為袁公的人手中。

  主座上的人接過布帛,在手中攤了開來,眼中在布帛上的所記中簡單地看了幾眼。

  抬起了頭來,看向另外一個文士,問道。

  「宮則,你看如何?」

  另一個文士思索了一番,也彎下腰來,沉聲說道:「袁公,我覺得時機以至矣。董卓來至,各方不戰便是自取滅亡,此時袁公起兵,必是皆同響應。」

  「好。」主座上的人肩膀一沉:「那就準備起軍。」

  ······

  兩日之後,軍營之中築起一座三層高台。

  高台之上豎立著各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

  鼎爐焚煙,其中燒著香柱,煙霧彌散。

  而高台之下,兵卒列陣,將領披掛,各方諸侯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隨著那台上的香焚去一半,坐在諸侯首列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披著身上的衣甲向著高台上走去。

  其人便是這聯軍公推的盟主袁紹。

  整衣佩劍,緩緩地邁上高台,接過一旁的人遞過來的香點燃,轉過身來對著汜水之畔深深拜下。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袁紹的聲音洪沉,響在每一個人的耳側,說完,才是拿著手中的香柱立在了香爐之中。

  捧起了擺在台上的一壇牲血,飲了一口,血水從他的嘴角留下。

  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嘴角依舊微紅。

  下座的曹操看向袁紹,站起了來,手中持著酒杯,高聲說道。

  「今日既立盟主,各聽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

  袁紹感激的看了曹操一眼,這個時候若無人應和,不免就有些失氣了。

  「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