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筠下意識地就要收回手,可是季君誠抓得很緊。
「洛洛,我這次決定回國發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你。我知道你現在過得並不好。」
「我也沒有辦法回到以前在你結婚的時候去搶人,但是至少現在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洛洛,我是認真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沈洛筠就已經變了臉色,快速地抽回了手。
門口哐當一聲傳來了東西摔落的聲音。
季君誠轉身看去,神色也是微微一凝,還沒有說出口的話也停住了。
簡寧呆愣地站在門口,顯然剛才房間裡季君誠說的話她都已經聽見了。
沈洛筠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誤解了,趕緊追出去。
「簡寧,你誤會了,我跟師哥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沒有走到門口,簡寧就已經轉身跑開了。
「師哥,你還愣著幹什麼呢,快追啊。」沈洛筠轉身催促。
季君誠卻一點都不為所動「隨她去好了,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也都是真心的,她也應該要認清楚現實了。」
沈洛筠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師哥,我能夠看得出來,簡寧是真的喜歡你。」
「當初多少家公司想要簽下她,可是知道你要出國發展,她沒有猶豫地就跟著你一起離開了。」
「這麼多年她都勤勤懇懇地在你的身邊陪著你,為什麼不試試看呢?」
季君誠彆扭地轉過視線,透過病房的窗戶正好能夠看見簡寧跑出了大樓。
小小的一個身影,一邊跑,一邊抹著眼淚。
「我跟她不合適,我早就已經跟她說過了,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是她自己不聽。」
沈洛筠嘆了口氣,本想要開口勸兩句,可是一想到現在簡寧跟當初的自己是那麼的像,有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當初的她拼了命的,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去追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就算到時候成功了,看看她自己,現在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師哥跟簡寧或許也是真的有緣無分,那也沒有必要強求……
隔天沈洛筠就可以安排出院了,沈星河跟顧涵一早就過來了。
「姐,自從那個什麼溫瑩回來了,秦昭衍就跟你鬧的,我現在看見醫院都覺得晦氣。」
沈星河單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還在幫她拎東西。
「就算我跟他過不下去了,那也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你出了事情,也一直都是秦昭衍給你付的醫療費。」
沈洛筠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開口說道。
「這也是我想要跟他離婚,卻一直離不了的原因,我欠秦家的太多了。」
「不管是他幫忙照顧你,還是幫咱爸在養老院生活,的確是他出的力。」
「這裡不管是哪一條拎出來,說我白眼狼,說我忘恩負義,我都沒有辦法還嘴。」
沈星河被堵住了嘴,這一點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
顧涵拉上了背包拉鏈「就算是欠了秦家的錢,以後我們可以慢慢還。小筠,他都已經這樣對你了,你也不用再心軟。」
沈洛筠抿唇笑了笑,也是不想要他們兩個擔心。
出了病房,手續都已經辦好了,薄聿堯已經開車在樓下等著了。
他那一頭紅髮太惹眼了,要還是進了醫院,肯定又要引起沒必要的輿論。
三個人正準備下樓,卻看見好幾個護士還有醫生著急忙慌地從秦昭衍的病房裡跑出來。
「快!去把三號手術室空出來!」
「讓開,都讓開,把人推出來!」
他們都被這陣仗趕到了一邊,緊接著就看見病床都推了出來。
秦昭衍滿臉蒼白,滿頭都是汗,一張俊臉血色褪盡,臉上還戴著氧氣罩。
溫瑩哭紅了眼拿著毛毯追出來「阿衍!阿衍!」
沈洛筠嚇了一跳,心裡突然變得非常不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昨天還好好的。」
跑在後面的護士被她攔下,剛要問,溫瑩就擠了過來。
「沈洛筠!阿衍要是出了事情,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哭聲,讓沈洛筠渾身都發軟。
顧涵攔住了一個護士,著急地問到「秦總到底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都已經沒事了嗎?」
護士緊張地抱著胸前的文件夾「秦總的刀傷傷了內臟,腹腔出血了。」
其餘的也沒有解釋,追著前面的隊伍就朝手術室過去。
沈洛筠當時就在現場,秦昭衍的傷有多嚴重,她很清楚,頓時垂在身側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恍惚一瞬,轉身也跟著追了過去。
「哎,姐!姐!」
顧涵和沈星河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跟了過來。
沈洛筠到了手術室門口的,人已經進去了。
溫瑩站在那兒,來回地踱步,抬頭看見她也過來,立馬氣勢洶洶地就要殺過來。
「沈洛筠!你現在過來是想幹什麼!」
「你非要逼死阿衍,你才開心嗎?你都把我們害成什麼樣子了!」
她的眼眶裡兜著眼淚,揚手就要打她。
姜宸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溫小姐,有什麼事情等秦總出來再說。」
溫瑩不甘心地抽回了手,氣急敗壞地走到了另一邊。
沈洛筠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燈,渾身都好像沒有了力氣,只能緩緩地靠在牆邊才能不讓自己摔下去。
姜宸看了看她「這家醫院前幾天接手了幾個大出血的病人,血庫里的血不夠了,沈小姐,秦總這次受傷也是因為要去救你。」
「現在他需要你,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人救他,醫生的意思,存活的機率並不大。」
他才剛說完,沈洛筠還沒有開口,顧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行!小筠,你別答應他。」
沈星河腿腳不便,走得慢了些,兩個人風塵僕僕地趕過來就聽見了姜宸的話。
「姐!不能答應他!」
顧涵擋在她的面前,抬頭看著前面的姜宸,語氣果斷。
「小筠不能再獻血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前兩天才獻過一次。」
「哪有人能短時間這麼獻血的?你這樣跟要她的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