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春)下
「哎呀,快去看看!」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空氣,人們紛紛從家中湧出,目光投向同一個方向。
「怎麼了?」另一個人焦急地問道,臉上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早苗家好像發生了火災。」
煙霧滾滾,遮天蔽日,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春正和旁邊的同學有說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但突然看到旁邊的路人神色慌張地跑去湊熱鬧。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警笛聲和嘈雜的噪音交織在一起,讓春感到頭暈目眩。她的冷汗立刻流了下來,她拼命地往家裡跑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當她終於回到家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原本那座樸素的小房子已經被燒成了慘不忍睹的模樣。烈火濃煙沖天而上,火舌舔舐著一切,將房屋吞噬得面目全非。火焰漸漸熄滅後,留下的只有一片廢墟。消防員們正在努力撲滅最後的小火苗,他們忙碌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春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她的雙腿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她艱難地走到一名消防員身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顫抖地問道:「房子裡,沒人對吧……」
消防員慢慢轉過頭來,臉上沾滿了灰塵和煙塵,看起來疲憊不堪。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
春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不穩定的光芒,仿佛有無數個小點在跳動。她突然緊緊抓住消防員的手臂,用力地搖晃著,聲音帶著絕望和恐懼:「你說啊!房子裡沒人對不對!」
淚水如決堤般湧出,順著她髒兮兮的臉頰滑落下來。消防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住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隔壁的阿姨一眼就認出了春,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擔憂的神情。她急忙拉著一名警察走到春面前。
警察蹲下身子,溫柔地看著春,輕聲問道:「小朋友,你就是早苗春對吧?」
春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緊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我是,我是早苗春……」
警察似乎察覺到了春的緊張,他輕輕拍了拍春的肩膀,試圖安慰她。然而,當他準備開口說話時,她突然注意到春還只是個小學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於是,他改變了主意,用更加溫和的語氣說道:「春,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比如說哥哥姐姐,或者叔叔阿姨之類的?」
春哭的很傷心:「姐姐,我有個姐姐……」
警察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你姐姐,現在在哪裡呢?」
春擦了擦眼淚:「姐姐,姐姐一會就回來了吧。」
警察猶豫不定:「這樣吧,小朋友,你先跟著我好不好。」
春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此刻,她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上天,默默祈禱著父母能夠平安無事。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警察並沒有通知她的父母前來,反而召喚了她的姐姐。這個決定讓春感到困惑和不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眉頭緊鎖,思考著這其中的緣由。難道父母出了什麼事?還是說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隱藏在背後?春的心情愈發沉重,焦慮不安的情緒充斥著整個內心世界。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夜幕早已降臨,黑暗籠罩著整個世界。天空中飄灑著細雨,輕輕地敲打著大地,像是在訴說著什麼秘密。而那間曾經被火焰吞噬的小屋子,此刻正靜靜地佇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著它燒焦的身軀。每一滴雨水都似乎帶著一種洗淨罪惡的力量,試圖將那可怕的記憶從這片土地上抹去。然而,那些深深烙印在牆壁和地面上的痕跡,卻無法輕易被雨水沖走。它們如同一個個沉默的見證者,默默地守護著這個曾經發生過悲劇的地方。
警察有些為難,但還是覺得應該把情況跟春說明白:「小朋友,你姐姐有沒有說過要晚點回家之類的話呀?」
春的眼睛早已哭得紅腫,聽到這話,她哽咽著回答道:「沒,沒有。」
警察接著問:「那,你姐姐在哪所學校念書呢?」
春用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努力回憶後說道:「青葉女子中學……」
警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撥打了間的班主任老師的電話:「老師您好,請問早苗間同學回家了嗎……」
然而,對方的回答卻讓他陷入了困惑:「早苗同學?她今天沒有來上學啊。」「沒有上學?」警察疑惑地掛斷了電話。
春:「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警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啊,其實吧,我們懷疑這場火災是故意的,人為火災。你聽的懂嗎?」
春:「那,我父母沒事對不對。」
警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艱難的開口道:「他們,他們,他們已經去世了……」
春的世界突然變成了灰色,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讓她無法站穩腳跟。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她的嘴唇顫抖著,發出微弱而沙啞的聲音:「不!你一定是在騙人!一定!一定……」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流淌,浸濕了她的臉頰和衣領。
警察們默默地看著春的痛苦,他們試圖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減輕她的悲傷。其中一名警察輕輕地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春,溫柔地說:「乖,不要哭了……」然而,春的淚水並沒有停止,她的內心已經被痛苦淹沒,無法自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春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靈魂。她的眼神空洞無物,只有無盡的哀傷。她的心已經碎成了無數片,再也無法拼湊起來。她感到自己已經死去,與父母相聚在了另一個世界。
警察幫春請了假。
旁邊的警察:「真是奇怪啊,這小孩的姐姐到底是去哪裡了?該不會是另一場失蹤案?」
春仍在哭泣,淚水仿佛流不盡一般。她已忘卻了眼淚的味道,只覺得自己此刻孤獨無依,如同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
父母已然離世,姐姐也離她而去,曾經溫暖的家如今只剩下一片廢墟和燒焦的殘骸。
警方從灰燼中找到的幾件遺物中,那隻殘破的小熊成了春唯一的精神寄託。三天過去,間依舊沒有出現。"姐姐,還沒有來嗎?"春的眼神空洞無神,宛如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般喃喃自語。這場災難已經徹底擊垮了她。
很久,間仍然沒有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