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識

  第三章(相識)

  春還是想要儘快從這裡出去。

  她在百葉窗里看見了岩漿湧出後的廢墟,她想到那裡尋找出去的方法。

  琴:「你要去那片廢墟嗎?」

  春點點頭:「那裡或許有出去的方法。」

  琴同意和她一同前去。

  那片廢墟並不是很遠,他們很快便來到了。這裡雖說是廢墟,倒不如說是泥石流後的殘留。上面大大小小的倒著許多石頭。有些黑色的石頭上還有著灼燒的痕跡,琴說,這是岩漿石,和岩漿一起流出來的東西。他們繼續在廢墟上尋找著。春發現了一個大裂縫。

  春:「地面裂開了嗎?」

  琴走過來:「看樣子是這樣的。」

  那道裂縫裡面黑乎乎的,仿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琴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將腦袋湊近裂縫,試圖往裡面窺探。然而,由於光線不足,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不過,當他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時,卻能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溫度。這讓他感到十分好奇,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琴伸手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緊緊握在手中。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將石頭扔向裂縫深處。石頭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琴靜靜地等待著,期待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悶響從裂縫底部傳來。

  "好深啊……"琴輕聲感嘆道。他意識到這個裂縫比想像中的要更深一些,也更神秘莫測。他

  正在春研究一塊小石子時,大地突然又一次開始顫抖起來。岩漿從遠處噴涌而出,地上的碎石開始抖動,天空被烏雲籠罩,一些大塊的石頭從山上滾了下來。

  琴跑上去,一把拉住春:「快走,回到木屋去!」

  春踉踉蹌蹌的跟上去。

  「轟!」一聲巨響,地面開始撕裂。一條條的裂縫,一個個的大洞。

  「啊!」春被一塊石頭絆住了腳,一下摔倒在地上。

  「春!」琴想要跑過去扶起春。

  可是偏偏自然不饒人,正在春即將爬起來時。春的身後裂開了一個大洞,春的腿掉了下去。洞的下面深不見底。

  琴慌了,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洞口越變越大,大地吃了春。

  在掉下去的那一刻,那一瞬間。回憶在春的腦海中快速閃現出來,她想到了早苗姐,想到了父母,想到了藤原,想到了琴……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重現出來。她像一個死人一樣迅速的掉下去,春不知道自己究竟懸浮了多久,一種失重感包圍了她的全身。

  「咚!」春的後背最先掉到了洞底,疼痛感蔓延了她的全身。春感覺自己的後背火辣辣的,她聽見了琴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春想站起來,可是她發現雙臂軟軟的,一動,疼痛就會變的更加劇烈。一種無力的疼痛感讓春暈了過去,只能隱約聽到些琴的呼喚和感受到地面的溫度之外,她的四肢變的麻木了。那些黑色的怪獸爭先恐後從她的身體中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琴正在一遍遍的大聲呼喚春:「春!春!春……」見下面遲遲沒有回應,琴害怕了。

  「喊什麼呢?」琴的背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琴:「九條爺爺?」

  一個年邁的身影出現在琴的身後,是一位老爺爺。雖然他的身形早就老態龍鍾,但眉眼間仍然充滿著英氣。

  「怎麼了嗎?」九條爺爺寶刀未老,十分利落的快步走到琴的旁邊。

  琴急的要哭出來:「爺爺,春掉下去了。」琴趴在洞口,兩眼無神。

  九條爺爺看見了從洞中鑽出來的怪物:「春?是那個女孩吧,藤原跟我說提起過她。」

  琴聲音哽咽:「爺爺,你有沒有辦法救她出來?」

  九條爺爺沉思道:「辦法自然是有的。」說著,九條爺爺從口袋中掏出一卷長長的藤蔓。

  琴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這個能救她上來?」

  九條爺爺:「當然可以,難道你懷疑我?」九條爺爺一下翻身,抓住藤蔓就滑了下去 。

  琴望向洞底:「小心啊,爺爺!」

  洞底的春此刻害怕極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以往的她,多麼想快點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可是現在,她總覺得自己還不想死。她好像還想再活一會。

  春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短暫的,但她從未真正理解過死亡的意義。她總是認為,死亡只是一種解脫,可以讓她擺脫痛苦和折磨。但是當她真正面對死亡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到。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還有價值,還有意義。

  春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她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時光,那些讓她感到幸福的時刻。她也想起了那些痛苦的日子,那些讓她感到絕望的時刻......

  善良的上帝給予了她一次生的希望,上帝派來了九條爺爺。

  九條爺爺快速的從藤蔓上跳下來,看了看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春,以及從她身上一隻只飛出來的怪物。九條爺爺從兜里掏出一支吸管,蹲在地上吸取了少量怪物的血液:「黑色的。」

  緊接著,九條爺爺拿出一管綠色的藥劑,灌到了春的嘴裡。

  「唔……」春噴出一口血來。

  好像變成了一個無底洞,洞底一點點的開始往下,往下。

  九條爺爺注意到了洞的變化:「琴!快!把繩子放下來!」

  琴使盡全身氣力,將繩子拋下去:「爺爺!接住!」

  九條爺爺面色凝重,一把拉住繩子,抱起春,騰空一躍。

  就在九條爺爺的腳離開地面的那一剎那,地面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聲巨響所震撼,無數道裂縫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這些裂縫如同大地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隨著裂縫的不斷擴大,底下隱藏的岩漿逐漸顯現出來,熾熱的紅色液體如惡魔的眼睛一般,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岩漿在裂縫中翻滾涌動,不時地噴濺出滾燙的岩漿塊,將周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爺爺!快!」琴趴在洞口使勁的拉著繩子。

  「嗒。」九條爺爺安然無恙的帶著春回到了地面。

  琴:「爺爺,春。你們還好吧?」

  九條爺爺把春放到地上:「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好著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看臉色蒼白的春,面色凝重的說:「琴,你背著她,去我的屋裡。」

  琴扶起春,把她背到了自己背上:「哦,好的爺爺。」

  九條爺爺披上外套,領著琴往自己的小屋去。

  九條爺爺的屋子實際上是一間小鐵屋,深藍色的鐵皮看上去十分有著年代感。門口,種著很多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花朵和嫩綠的葉子相互映襯,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九條爺爺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橡木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嘎吱聲。琴小心翼翼地將春放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坐在旁邊的木椅上。那把舊舊的木椅在他坐下時,偶爾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九條爺爺從凌亂的木頭架子上找來一塊白色手帕,他仔細地擦去春額頭上的冷汗,動作輕柔而又充滿關懷。春微微皺起眉頭,似乎還沉浸在夢境之中,但表情逐漸放鬆下來。

  琴:「爺爺,她怎麼樣了?」

  九條爺爺:「我給她喝了藥,一會就醒了。」九條爺爺將手帕摺疊好,輕放到春的額頭上:「琴,我希望你一字不漏的給我講講你遇見她的事。」

  琴回想了一下,開口道:「那天我閒來無事,去看望了藤後。遠處突然有一道光從天上飛下來。我有點好奇,就往那裡走,想看看是什麼東麼……」

  「那天,我去摘了些山茶花,想起藤非常喜歡山茶花。就想著給她送去。我們正在說話之餘,天上划過一道光,緊接著就掉了下來。我連忙把山茶花塞給藤,然後就往那邊跑,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到了那裡,我看見一個大大的坑,估計是著火了,旁邊的草的有灼燒的痕跡。之後,我在那個大坑中發現了春。我把她抱起來,一直抱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九條爺爺思考了一下:「之後你有沒有看見什麼滴血的怪物?」

  琴撓撓頭:「沒有呢……」

  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琴?」

  琴又驚又喜:「太好了,春。你終於醒了!」

  春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九條爺爺,又看看這間破舊的小鐵屋:「你是誰?這是哪裡?」

  九條爺爺:「我是九條爺爺,這裡是我的屋子。有點亂,還請你別嫌棄。」

  琴湊過來:「你在洞底暈倒了,是九條爺爺救了你一命。」

  春感到自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慶幸,她還活著。

  春認真地觀察起這間小鐵屋,這是一間陳舊得仿佛承載著歲月痕跡的小屋。進門處擺放著一張木質桌子,桌面鋪滿了書籍與藥劑,顯得略微雜亂。上方的吊櫃裡塞滿了各種雜物,讓人不禁想像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房間的一側有一扇小巧的木窗,透過它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但也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而另一邊則擺放著一個大書櫃、幾幅畫和一個大掛毯,這些裝飾品似乎是這個房間主人的精神寄託。

  春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大的淺藍色沙發上,頭頂懸掛著一盞小油燈,微弱的光芒給房間增添了一絲溫暖。琴和九條爺爺分別坐在兩把小木椅上,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

  整個房間空間狹小,讓人感到有些壓抑,但同時又瀰漫著一種溫馨的氣息,那是一種熟悉的味道,讓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

  琴從椅子上站起來:「既然春醒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啦。」

  九條爺爺慈祥的擺擺手:「嗯,去吧去吧。我這地方小,還是你那裡大。」

  琴扶起春出了門:「爺爺!回見啦。」

  春轉過頭去,看著這個充滿活力的老人。眼中出現了一顆小小的星光。

  琴拉拉春的衣角:「走吧,春。」

  春突然做出一個令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她輕輕的揮揮手:「回見。」

  九條爺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早苗,春?」

  九條爺爺伸手從那個古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輕聲讀起來:「今天是4號,三月的四號。我們的第二個女兒在這個很美的春天出生了。間很高興,因為以後有人陪她玩了。我們商量後決定叫她春,早苗春。寓意著新生,活力。」

  九條爺爺:「看來還真是她啊。」

  日記的後半段還在持續著:「春的出生讓我很高興,但是同樣,我的工作也會日益繁忙起來,希望春和間可以快樂的成長。早苗於三月四日。」

  九條爺爺意味深長的念著:「早 , 苗 , 春……」

  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