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有我在店裡買的,你一口沒吃,那個黑乎乎的一看就不能吃,你還非要嘗一口,不會大晚上沒回來就是去醫院了吧?」
沈濯又重複了一遍,「你親手做的,總要嘗嘗,不然不是白做了嗎。」
初羽心上忽地升起一股暖流,那確實是她第一次進廚房學著做東西,不過就連她自己都沒敢嘗是什麼味道。
「以後你還是吃我親手買的吧,心意都是一樣的。」初羽看著沈濯情緒低落的樣子。
突然想到那天沈濯後來離開房子,如果他出門的話剛好會撞到初序來看她,所以才會誤會初序是她男朋友。
她居然現在才想通。
「所以你打江既白和我哥,還有上次生氣,其實都是因為我,不是因為什麼面子問題。」初羽忽地反過來拉住他的手指。
沈濯靜靜看著她,有些不自然,「不要翻舊帳。」
一定要提他打她哥的事情嗎。
他正要起身,但初羽才不給他落荒而逃的這個機會,她半跪在沙發上面,這樣的姿勢和沈濯差不多在同一個高度上。
倏地,她往前傾身,主動抱住了沈濯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沈公主。」初羽把下巴撐在他的肩膀上面,小聲說道,「我其實真的是個木頭腦袋。」
沈濯身體僵直,「你渴膚症犯了?」
「沒有。」初羽認真回答道。
「嗯。」沈濯抬手攬住她的腰,語調有點明顯的上揚。
這是初羽在不生病不難受不醉酒的情況下,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主動抱他,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在空氣中碰撞又融合。
薄荷混著蜜桃,甜膩又不失清冽。
初羽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習慣性地蹭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個蛋糕怎麼樣?」
沈濯想想那個口感,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下次還是別做板磚了。」
——
「所以你們兩個這算是在一起還是沒在一起?」
溫梨問道,雖然盛焰天天在她耳邊吵說人家兩個人同居生活肯定在一起了,但她覺得以沈濯的性格,要是在一起了,肯定挨個給他們發紅包。
還是金額很大的那種。
初羽眼神還盯著上面老師在講的PPT,「沒在一起,可能算是正在追的階段?」
「你追沈濯啊?」
初羽一臉震驚,「我看起來很像是那麼主動的人嗎?」
「不像。」溫梨認真說道,「但你是網上狂徒。」
初羽覺得自己已經留下了一輩子的黑歷史,正好是課間時間,她剛想要在桌子上面趴倒補充睡眠。
溫梨看她眼睛都睜不開,忽然湊上來八卦。
「這麼困?你們不會是...先從炮友關係開始做起吧?」
「!?」初羽連忙捂住自己耳朵,「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我這是熬夜工作,工作懂嗎?我是那種沉溺於男色的人嗎?」
溫梨看她這麼激動的樣子,平靜且肯定地回答她。
「你是。」
前面坐著的林蘿忽然回過頭來,一臉神秘,「什麼友?誰和誰友?她和盛焰還是你和沈濯?」
初羽立馬指向溫梨,「她。」
「我和盛焰是兄妹,不要說那些不利於家庭團結的話。」溫梨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誰和誰團結?」
她們這邊話音剛落,溫梨旁邊的空位上突然多出個人,盛焰一臉好奇地把耳朵放在幾個人中間,「我也想聽。」
看見他,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臉轉了回去。
初羽也是,忽然察覺到教室裡面的目光都匯集到她這裡,她轉頭就看見了坐在她身邊,一臉懶散的沈濯。
「你怎麼在這?」初羽往林蘿的身後躲了躲。
沈濯從包裡面拿出自己電腦放在桌子上,很是自然地回答她,「追人不都是陪著上課,陪著吃飯,我在實行。」
初羽看了一眼越來越多看過來的眼神,小聲說著,「那我現在答應,你能現在就回去嗎?」
沈濯轉頭盯著她,「不能。」
他繼續說道,「有點儀式感好不好,就這麼普通的一天,一堂水課上你就答應,我不同意。」
初羽:「...」
到底是誰追誰。
算了,還是她讓著沈公主吧。
「好吧。」初羽覺得和沈濯在一起,這種情況還多的是,就當提前適應了。
她看著沈濯電腦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碼頁面,悄悄靠近他,「你知道別人追人還要做什麼嘛?」
沈濯眼神落在臉都快要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輕笑著湊近問,「什麼?」
「替寫作業呀。」初羽隨便指了個前排的背影,「人家隔壁宿舍女生的男朋友,替她足足寫了四千字的思想感悟。」
沈濯自然知道她打什麼算盤,「我能替你寫四萬字的感悟,但不要想讓我給你寫兩行專業課代碼。」
「無情。」林蘿忽地回頭說道。
「關你什麼事。」沈濯撩起眼皮看她。
初羽連忙抬手捂住沈濯的嘴,一臉抱歉地看向林蘿,「你別理他,他的嘴就這樣的。」
沈濯的嘴唇就貼在她的手心,還有淺淺的呼吸,有些癢。
「看看這個。」沈濯拉下她的手,從包裡面拿出一張表放在初羽面前。
「ICPC(大學生程序設計比賽)?!」初羽反覆確認了幾遍,「就算是你再怎麼想讓我進步,也不能把我送去參加這個吧?」
難道要她去全國學校面前丟人嗎。
「是我要去,時間還不知道多久,每年都有候補的學生名額,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填。」
初羽自然是知道這個比賽的含金量,有沈濯這種大神帶飛,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參加,然後蹭一個名次在簡歷上面鍍一層金。
「我不要。」
初羽把表推回給他,她不需要這層鍍金,無功不受祿。
「好。」
沈濯把表收回去,他帶著來也是因為懶得在初羽想去之後再去拿表,決定還是要初羽自己來做。
初羽小聲吐槽著他,「你怎麼能這樣徇私舞弊,這名額要留給應該去的人。」
「隊伍人數是我決定的。」沈濯淡淡說道,「這個名額沒什麼含金量,不算參賽,最多算個後勤?」
初羽才反應過來是她自己誤會了。
好險,差點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學術妲己了。
「那你讓我參加做什麼?長見識?」總不能是為了讓她見識他奪冠的樣子。
沈濯無奈,「我要去南江一段時間,你不是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