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舒服
初羽手指拽著自己衣服有點糾結。
如果今天是江既白對她出言不遜，她相信沈濯一定也會動手的，就像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天晚上遇見變態跟蹤男一樣。
不一定是因為沈濯喜歡她，而是因為沈濯本來就是很好的人。
換做任何人，他都會見義勇為。
她已經沒有勇氣像當初和江既白告白那樣，橫衝直撞地開口，她當時抱著大不了臉皮不相往來的想法。
但是現在，她更害怕和沈濯連朋友都做不了。
「你覺得...做不成戀人還能做朋友嗎？」初羽試探著問道。
沈濯：「？」
「不能。」
她想一邊和別人談戀愛，一邊以朋友的關係和他保持親密，門都沒有，他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好吧。」初羽有點喪氣，怪不得沈濯身邊連個普通異性都沒有，他這麼剛烈，誰還敢這麼風險衝上來。
「溫梨最近和我一起在房子裡住兩天，可以嗎？」初羽覺得多住個人，還是要和沈濯商量一下。
「隨你。」沈濯語氣冷淡。
初羽本來想的是三個人一起住兩天，等初序走了之後就一切恢復原樣。
結果當天晚上沈濯根本沒回這個房子，她猜應該是又去了盛焰家裡。
「他不會是潔癖犯了吧？」初羽在房間和溫梨嘟囔道。
「管他呢。」溫梨一臉無所謂，在手機上和盛焰聊著天。
盛焰很是心虛，「真的不告訴沈濯，那個人是初羽哥哥的事情嗎？萬一出事怎麼辦？」
溫梨：「你給我閉嘴，要是沒點危機感，他倆能曖昧到天荒地老。」
盛焰：「但是我覺得沈濯最近整個人快碎了，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溫梨：「那咋了，你沒覺得他最近變帥了嗎？」
另一邊，盛焰照著鏡子，他發現失戀好像確實會變帥。
他學著這幾天的沈濯擺出一副憂鬱的神情，從他身後路過的某人看了一眼，冷冷開口。
「你接了哭喪的活？這什麼表情。」
盛焰：...現在請人哭喪一晚上很貴的好不好！熱門行業！
初羽隔了兩天再次見到沈濯是在京大，他們大四的課程很少，所以平時在走廊很少能碰到沈濯。
但今天著實是個意外。
她的噩夢，林老師帶著電腦進來的時候，初羽已經如臨大敵。
因為每當林老師帶著自己的電腦進來上課，就代表著這一堂課有隨堂小測，結果還會影響平時成績。
小測就是她出一個題，下面的學生現場敲代碼。她會隨機投屏任何人的電腦畫面到幕布上面然後——「點評」。
當然，點評=挨罵。
「最近感冒了嗓子疼，所以今天叫你們學長來當助教。」林老師清了下嗓子，「提示一下，他出題的難度很高，你們加油。」
下面的眾人都在哀嚎，初羽已經打開了網站準備隨時搜索代碼複製一下，剛抬眼就看見了同樣坐在前面的男生。
京市剛入秋，沈濯穿了件純黑色衛衣，袖口被他微微挽起來露出一小節冷白手腕，他手指在自己電腦鍵盤上敲擊著，把題目發到每個人聯機的電腦上面。
眼神冷淡，都沒看下面一眼。
「沈濯？！」溫梨也看見了前面講台上的人。
初羽點點頭，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沈濯周身氣壓很低，整個人表情冷淡，有一種...想讓別人死的壓迫感。
她悄悄開口，「今天京大天氣陰沉，要下小刀。」
那天晚上下樓見初序的時候她穿得單薄，果不其然還是在換季染上了感冒，說話的時候帶著點鼻音，眼睛都發酸。
「林老師感冒了就不講課，做隨堂小測，那我感冒了能不能不參加？」初羽小聲嘟囔著。
打開沈濯發出來的題後，教室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地獄難度。
初羽覺得自己已經被宣判死刑。
無從下手，大概就是這樣，但為了渾水摸魚，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先把大體代碼框架敲出來。
「繼續啊。」林老師突然用麥克風說道。
初羽一臉懵，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她的電腦屏幕被投到了上面，沈濯右手托著臉也跟著看向幕布。
他回過頭的時候，兩人的目光隔空相撞。
初羽也很想繼續，但她不會啊，初羽絕望地又敲了幾行，果不其然遭到了「滅絕師太」的無情攻擊。
「你這個寫的什麼？運行的時候都是報錯。」
「誰的電腦？舉個手。」
初羽絕望地舉起手，剩下其他同學一臉同情地看向她，實在是今天的題目太難了，往常還能亂編幾下，今天真是束手無措。
林老師對著初羽的水平攻擊了一會後，又開始隨機選取下一個「幸運兒」，毫不意外，又是一場無差別掃射。
初羽放下手，本就發酸的眼睛盯著電腦愈發難受，她眨巴了幾下緩解乾澀，拿出紙巾洗完鼻涕之後，順便擦了幾下眼淚，好想睡覺。
因為連著兩天都沒碰到沈濯，所以最近她渴膚症犯的時候都是強忍著過來的，現在加上感冒更是折磨。
「我趴會。」初羽和溫梨說了一聲，披著外套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時不時抽紙巾擦擦自己的眼淚和鼻涕。
「吃藥沒？」溫梨看著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問道。
初羽搖頭。
剛好是課間，她拿起自己水杯去走廊打水，整個人都頭昏腦漲的。
沈濯坐在講台上面，對於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餘，他看見有個小腦袋猛地埋下去，身體輕顫，桌面上扔著一團用過的紙巾。
初羽拿著水杯，腳步虛浮地在走廊晃悠著，想著一會還有一個小時的課，對著沈濯那張臉，她真的會有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是什麼渴膚症+師生play的設定，感冒時期人的腦子果然黃黃的。
正走著神，手腕猛地被人拉住，她被拽進走廊中間的樓梯間裡面。
「不舒服？」男生聲音也帶著點鼻音。
初羽身體和嗅覺先一步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她輕輕點頭。
沈濯看她眼睛通紅，整個人萎靡不振的樣子，外套被她裹得很緊，不難猜出是因為什麼。
初羽不經意吸了幾下鼻子，剛想在口袋裡面找紙巾。
靠著牆面的沈濯忽地嘆了口氣，像是妥協，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濯直接抬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初羽整個人被他帶進懷裡。
「那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