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說別人害怕,現在倒是自己先害怕起來了?」沈濯沒有抽出自己的胳膊,只是冷哼一聲。
初羽本來想通過自己真誠的眼神想著能「感化」沈濯,奈何他眼光目視前方,根本不分一個眼神給她。
當然初羽說害怕也不全是裝的,遊樂園這次的鬼屋主題是中式恐怖,走廊裡面滿眼都是鮮艷又詭異的紅色。
那句話常說,西式恐怖是一天少一個人,中式恐怖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我剛剛是怕你不進來嘛,這一群人裡面除了你誰還能當坦克。」初羽覺得自己一直抱著沈濯的胳膊會有點奇怪,畢竟身後還有好幾個人,她鬆開後用自己的手指勾了沈濯的一抹衣角。
沈濯聽見她的巴結輕嗤一聲,掩下自己微微揚起的唇角,「還行,不算太笨。」
他垂眼看了一眼初羽不安分的手指,出聲調侃她,「還沒出來NPC呢,你就嚇成這樣。」
昏暗環境中,初羽悄悄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沒聽到已經有恐怖音效了嘛?」
走在他們身後的是盛焰和溫梨,方博膽子比盛焰還大點,所以收尾。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濯是個渣男,手機上聊著一個,這生活中還吊著我們小初呢?」
盛焰本來想著上前扒拉著嚇一下沈濯,結果看見了初羽拉著沈濯的衣服,他只能退回來和溫梨吐槽著。
「你作為好朋友可得勸勸初羽,這個渣男不可取。」
溫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向他,「你腦子少點褶皺吧?」
「什麼意思?」盛焰一臉清澈地看向溫梨,「是什麼病嗎?」
方博後面聽見都覺得無語,拍了幾下盛焰的肩膀,「是病,得治,你這麼些年上學真是多虧沈濯給你補課突擊。」
走廊的盡頭是兩個房間,門上貼著提示,要兩個人進去取線索,並且限制最好是一男一女。
初羽看著門上的標題悄悄往後移動了幾步。
還沒移動到溫梨身後,就被沈濯拽住了衣領,初羽就開始炸毛:「你和盛焰進去吧,我看你倆挺合適的,方博也行!」
「女,你不識字?」沈濯指著上面的字。
盛焰跟著上來看了一眼,躍躍欲試,「我進去!我和方博進去,我就不信不是女生還能怎麼樣。」
初羽最樂意聽見他這話,連忙讓開門口讓他倆進去,他們剩下的三個人在門口等著。
一分鐘,裡面沒動靜。
三分鐘,裡面忽地傳出幾聲尖叫,初羽被盛焰的聲音嚇了一跳,抱著溫梨瑟瑟發抖,「盛焰不會是變異了吧?那我們還要他嗎?」
溫梨剛準備拉開門看看情況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打開,盛焰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是一男一女不僅不給線索,還要挨打,我以後結婚絕對不要中式,太恐怖了。」
「說得好像你以後有人要似得。」溫梨看他這副樣子吐槽道,說著就要拉著盛焰再次進去,「我看看有多嚇人。」
盛焰死活不進去,反倒推著和他一樣害怕的初羽,「初羽去,她膽子小。」
初羽:?是人話嗎。
她還沒來得及和盛焰吐槽幾句的時候,人已經被拎著衣領子進了房間,裡面比走道的紅色更濃烈,有燭火的燈效。
如果說外面是破敗的婚禮殘狀,裡面就是場景再現的現場,房間裡面還有隱隱約約的嗩吶聲。
「你放我出去!」初羽抱著門把手,死活不願意離那個婚床近一點。
沈濯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她的表演之後,輕輕點了下她的後頸,「床上坐著個人。」
初羽看了一眼,魂差點被嚇飛,穿著紅色嫁衣的人端坐在床上,也不知道真人還是假人,她躲在沈濯背後。
「你老婆,你去看。」
沈濯垂眼睨著她,「這樣說小心一會她報復你。」
初羽推著沈濯的身體往前面走著,嘴裡還念念有詞,「姐姐,給你獻祭一個絕世大帥哥,你開心就好,可別嚇我了。」
「他人傻錢多,話少臉帥,器大活好...」
沈濯聽見她最後四個字回頭盯著她,「你又知道了?」
初羽差點咬掉自己舌頭,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連忙轉移話題,「你快點去看,肯定線索不是在手裡面就是蓋頭下面。」
沈濯看她一臉慫包的樣子,只能彎腰去看新娘的手,裡面空空如也,光是看手就知道是放了個假人在這裡。
「沒有。」
初羽不敢細看,「那你掀開蓋頭找找。」
「你去。」沈濯淡淡出聲,拿起旁邊的一根銀杖遞給她,「剛剛我已經找過了。」
初羽看著莫名其妙塞進自己手裡面的銀杖,撥浪鼓似得搖頭,「我不去,我害怕。」
「這是個假人。」沈濯看她這樣子只能告訴她真相,「我站在你後面。」
初羽聽見是假人後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了一下,確定沈濯說得是真的後放下心來。
拿起銀杖輕輕把蓋頭挑起來。
「好醜。」沈濯站在她身後,看見蓋頭下面的東西。
應該是怕做得太逼真會嚇人,所以頭部就是個圓形枕頭,上面端端正正地印著幾行字。
「xx遊樂園情侶密室,感情升溫秘訣。」
「電話188XXXXXXXX」
初羽也看見了上面的字,恐怖氣氛頓時變成了無語,她指著上面的字看向沈濯,「情侶密室?」
沈濯也一臉懵,「賣票的時候他沒說。」
怪不得進來房間要一男一女。
「這上面也沒有啊。」初羽舉著手裡面的紅色蓋頭來回看,因為燈光昏暗所以視線也不太好。
她舉起來往天花板上面的燈光照著,「難道不是這個?」
沈濯站在她面前,看她就快把那塊布蓋到自己臉上了,連忙伸手拿下來,翻起上面一個角,「這裡。」
初羽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連忙把那塊布扔進沈濯懷裡,「你老婆的蓋頭,你拿著吧。」
沈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慌不忙地把蓋頭放回床邊,淡淡出聲,「剛剛是你掀開的,又不是我。」
初羽被他說得心裡有點發毛,「那還不是你剛才自己不去掀,非讓我去,我要是晚上做噩夢就怪你。」
沈濯走在她身後,眼神落在她發心上,「誰說我沒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