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微微挑眉睨著她,都這樣了還想狡辯。
初羽覺得她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沈濯的套路,她連忙指著電腦模糊方向。
「你會不會做啊,不會是做不出來所以轉移話題吧?」
「激將法對我沒用。」沈濯淡淡說道,就這點作業他閉著眼睛也能敲出來。
初羽悄悄撇嘴。
看看手怎麼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在旁邊小聲念叨著,「不過那天醫生說很多女生坐在那裡心率都亂,是真的嗎?不會是被你嚇得吧?」
畢竟沈濯不說話的時候,生人勿近的表情還是很有壓迫感的,當然說話後就更有攻擊感了。
沈濯把寫好的東西給她保存到文件夾裡面,側過臉回頭看她。
「你很在意這件事?」
都不記得醫生是男是女了,還記得醫生這句話。
「就是好奇。」初羽只是想著京大這麼大一個學校,沈濯待了四年,居然一個喜歡的也沒有嘛。
他是要求有多高啊。
初羽看他關掉軟體,把自己的電腦拿過來準備進房間,她除了專業課的作業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干。
「你對空氣過敏?」沈濯忽然問道。
「什麼?」初羽有點疑惑,差點以為沈濯是在陰陽怪氣。
她跟著沈濯的視線落到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撓出來的紅痕。
在白皙皮膚上看著尤為明顯。
「沒有,被蚊子咬了,我自己撓的。」初羽隨便找了個藉口,她覺得自己當時就應該和那天晚上的變態要精神損失費。
盯著初羽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沈濯自己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Z:我剛發現一件事情。
盛焰:?你最近怎麼總在這個微信號,我說剛才給你發的消息一直不回。
盛焰:什麼事?是不是突然想通要給我一百萬?
Z:我覺得有人對我有意思。
盛焰:誰啊,還能抗下你的攻擊力,怎麼就對你有意思了呢?
Z:剛才她吃醋了,所以肯定是喜歡我。
盛焰:?還沒在一起呢,就吃醋,這麼能吃醋山西朋友啊?
盛焰:別做夢了,人家可能只是想諷刺一下你,你理解錯了。
Z:滾。
沈濯看著盛焰的話不以為然,初羽都為了摸他能花六萬了,不是喜歡是什麼。
如果不喜歡就光饞他身體,那不是流氓嗎。
——
周末這天,初羽猶豫再三,還是覺得嚴裝以待,所謂的「嚴裝」就是帽子口罩墨鏡一樣都不少。
溫梨在視頻裡面看見她這一身的時候,差點以為她要去「0元購」。
「你這樣不像是去消費的,像是去偷情的。」
初羽點頭,「這也和偷情性質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不正當關係。」
她做了兩手準備,要是沈濯當場就認出她,她就攤牌;要是沈濯沒認出她來,那她就這樣進行交易。
人也摸了,還不用暴露身份丟臉,兩全其美,下次還能繼續。
「沈濯呢?你倆要是一起出門一起進包間就尷尬了。」溫梨想想就覺得好笑,昔日同居室友突然變成不正當交易。
初羽早就打探過情況了,「他早就出門了。」
溫梨還在囑咐她,「花錢一定要花值,該摸的摸,該問的問,你不是正好想問他床戲嗎?」
...初羽想起上次和沈濯的聊天。
「他不陪睡,現在大概率還是個沒有經驗的小學雞。」
溫梨連連咋舌,「那你虧了,還以為沈濯那樣子看著很能幹呢...」
「你這個能幹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初羽弱弱問出聲。
「小小學雞更是別問。」
初羽到晝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酒吧裡面也很熱鬧。
她找到提前約好的包間,沈濯還沒到。
房間裡面溫度有些高,她又捂得嚴嚴實實,出了一身汗,初羽還是決定不脫下自己的偽裝。
罵我就去坐牢:「你什麼時候到?」
Z:「有點事,晚一會到。」
初羽看見消息小聲嘟囔著,不會是上一單還沒結束吧?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初羽這次什麼酒都沒喝,只和服務生要了一杯白開水,臨走前,服務生還用怪異的眼光悄悄看了她一眼。
初羽只能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玩手機,等到她眼皮都有些沉重的時候,還是沒見到包間有人進來。
罵我就去坐牢:「你不會是想捲款潛逃吧?」
Z:「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職業素養。」
罵我就去坐牢:「所以你什麼時候來?」
過了好一會,那邊才回復她。
Z:「今天有事去不了,再約個時間吧。」
初羽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誰知道她為了今天晚上期待了多久,像是心理作用一樣,她覺得自己現在身上更不舒服了。
罵我就去坐牢:「那我等在這裡的時間算什麼?」
Z:「算你有耐心。」
初羽一口氣湧上頭頂,差點就想破口大罵的時候,突然手機多了一筆轉帳。
Z向您轉帳六萬八。
Z:「這次算我失約,你下次一起還給我。」
初羽看見錢的那一瞬間,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果然這個世界上有人是顏性戀,有人是智性戀。
她是錢性戀。
還好她這個微信實名用的是初序的身份證,不然她怎麼和沈濯解釋轉帳名字是*羽。
Z:「下周同時間同地點。」
初羽推開包間門準備回家,雖然沒摸到人,但突然多了兩千塊。
她走到走廊的時候看見個很像盛焰的背影,結果還沒等她看清楚,人就消失了。
她只當是現在的男生背影都大差不差。
盛焰進包間的時候看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沈濯,「你這麼早到幹嘛?」
「喜歡。」沈濯盯著手機,他就是故意不去隔壁的包間。
初羽一直裝神弄鬼這麼久,他也得吊吊她的胃口,不過他也是第一次見初羽這種,花錢還這麼好說話的。
除了對他圖謀不軌,他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
「你上次說誰喜歡你?」盛焰還記得這回事,想了想最近身邊出現的人,「你說的不會是初羽吧?」
沈濯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絕無此種可能。」盛焰擺手,「初羽對你的態度還沒對我好呢,這麼來說她要喜歡也是喜歡我。」
「你喝三鹿奶粉中毒了?」沈濯不想搭理他。
包間門被推開,方博走進來剛好聽見他倆說話,不經意開口,「什麼初羽?我剛才路上看見個女生,和初羽長得還挺像的,好像正在打電話報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