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序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剛進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到他身上，剛坐下，後面的林浩就趴了過來。
「哥，我讓你把的聯繫方式給溫意，怎麼你就先追上了呢？」
初序記得上次他那張紙條，要是溫意能認出上面的數字，他也敬溫意是個人才，「誰說我追她了？」
「昨天你倆一起吃飯被多少人撞見了，還有人看見你親手給溫意挑香菜。」林浩拍了下他肩膀，「看不出來我們學神也是冷麵熱心腸，追人的時候這麼認真。」
林浩很是大度地說著，「看在你難得紅鸞星動的份上，我決定退出這場爭鬥。」
初序總算明白為什麼今天從上樓就一直有人盯著他看，昨天挑香菜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看溫意自己挑磨磨唧唧的，他就接手過來。
座位還沒坐熱，就有人在教室門口叫他。
「初序，老師叫你去教務處一趟。」
「我去，難不成是初主任知道你和溫意的傳聞了，準備把你叫過去然後棒打鴛鴦？」林浩一臉八卦。
初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謠言止於智者。」
老初雖然現在年紀大有些老糊塗，但還不至於認為他會早戀。
初序到教務處的時候，果不其然看見他爸在辦公室裡面等著他，初序走進去，「您叫我過來做什麼。」
初建陽放下手裡面的保溫杯，看了一眼初序拉鏈敞開的小腹外套，「正衣冠，你這外套怎麼穿的，以為自己是道明寺啊？」
「爸你還知道道明寺？」初序沒忍住問出聲。
「在學校叫主任!」初建陽看他這副勁勁的樣子就頭疼，「我還沒土到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
「是，主任，叫我來做什麼。」
初序剛說完，就看見從門口探進來個鬼鬼祟祟的腦袋，看見他也在裡面，溫意神色閃過一絲慌亂。
「你也進來！」初建陽喊道。
「主任，您背後長眼睛了啊。」溫意笑眯眯地說道，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聽說您叫我有事。」
初建陽看見溫意身上格格不入的衣服，「你校服呢？」
「還沒下來。」溫意睜眼說瞎話。
「一會再去校務處問問什麼時候下來。」初建陽勉強放過這一茬。
初序心想他爸果然年紀上來了，轉學生都來多久了，怎麼可能還沒校服。
「誰讓你們兩個昨晚提前交卷了？」初建陽看著面前兩個人，一個一米八八，一個得有一米七幾，都比他高，他只能抬著頭訓斥。
「高三了，一點覺悟都沒有，高考你倆也提前交？都學好了？真是臥龍鳳雛，全年級文理班就你們兩個坐不住？」
「給我出樓道站著！」
上課鈴早就響了，初建陽去繼續巡視，空蕩蕩的樓道只剩下他們兩個靠牆站著。
溫意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初主任是知道我追你的事情，叫我來認錯的。」
初序冷哼一聲。
「你追我？我怎麼聽說學校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在追你呢。」
溫意早上來也聽說了昨晚的事情，她有點尷尬地笑了兩聲，「美麗的誤會嘛，都一樣都一樣...」
「哪裡一樣？」初序扭頭看她。
「主角一樣啊，起碼不是說你追別人，追我還比較有面。」溫意站得有點累，後背抵住牆，看見初序挺直的背，少年人的側臉分明，氣質凌厲。
「初主任知道咱倆之間的傳聞嗎？不會針對我吧？」
「不會。」初序語氣肯定。
學校給他寫情書的人多得是，每次帶回家他爸又不是看不見，也沒從沒見他對別人說過什麼，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過禁止早戀。
溫意為了搭配衣服好看穿得是小皮鞋，現在這樣站著就很吃虧，沒一會腳跟就累得要死，她在牆上靠了一會。
「你進去坐著，來人了我叫你。」初序垂眼看她。
溫意如釋重負，「行，那一會我替你。」
她悄悄溜進辦公室裡面坐著，一直到下課鈴響也沒人過來，溫意站到初序身邊，小聲抱怨著，「初主任沒說要站到什麼時候啊？」
下課樓道學生頓時多起來，教務處門口的兩個人就變得格外顯眼，不少人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路過這裡。
「是早戀嗎...被初主任知道也太尷尬了吧。」
「兩人往那一站像是在拍學校宣傳片一樣。」
溫意聽見別人的竊竊私語小聲和旁邊人說著話，「咱倆名字綁定在一起了。」
初序似乎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插話說道，「哦，那你小心了，我名聲很差的。」
溫意有點意外地仰頭看他。
「都堆著這裡幹什麼！回去學習！」初建陽背著手走過來，把學生轟走，看見被圍在中心的兩個人，指著初序，「你回去安分點，別仗著你們班主任縱容你就天天拽得像是要大打架一樣，再吊兒郎當的就回家！」
他看向溫意，「你儘快去領校服！」
眾人一看被罰的原因居然不是因為傳聞中的早戀，也就跟著散去。
因為剛月考完，附中成績向來下來很快，大家本來八卦的心因為擔心高三成績逐漸安分下來，傳聞總算消停幾天。
文科人少判卷快，要比理科早下來一天，下午跑操的時候，溫意在天台堵住了初序，拿出成績單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晃悠著。
「快看我是第幾名！」
初序掃了一眼，「太靠後了，第一眼沒看見。」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溫意氣呼呼地盯著他，「二十五！看見沒，二十五哦。」
初序揚眉，「抱歉，我第一眼只能掃到前十。」
「...」溫意真的很想錘他，說話跟吃了敵敵畏一樣毒，她站在初序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上次在502教室，不是說考到前三十你就和我談戀愛？」
初序認真思考了一會，「我怎麼不知道我答應了，那不是你自己自言自語嗎？」
「那你也沒否認啊。」溫意知道他沒答應，就是胡攪蠻纏一下。
初序盯著她，突然開口，「你是笨蛋。」
「啊？」溫意沒反應過來。
「你沒否認，難道不是答應了你是笨蛋？」初序饒有興趣地看她慢半拍的樣子，「行了，繼續努力，什麼時候考到前三再和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