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旁邊的醫院處理傷口，盛焰和溫梨緊跟其後。
傷口看著血淋淋的，結果一擦，發現大多數是那個人的血，不過沈濯的關節處也留了幾處傷口。
護士在旁邊幫沈濯包紮，盛焰站在一旁念叨著。
「那人又不熟，是不是腦子有病？剛剛走的時候我看他還一直盯著你倆的背影。」
沈濯也對這人沒印象。
「是不是嫉妒你優秀畢業生啊？」盛焰在旁邊瞎猜，「我就說人有時候也能藏鋒，不然總被人惦記。」
溫梨瞥他一眼，「藏鋒的前提是有鋒可以藏，不是說沒鋒硬藏哈。」
初羽倒是不記得自己在京大認識這人，更不可能和他結仇，「你剛剛說，他是江市人？是和我一個學校嗎？」
盛焰微微點頭，「應該是，不太了解江市，上次被叫去辦公室談話的時候瞟了一眼旁邊的個人信息表，看見和你一個學校，我才多留意了兩眼。」
初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她不認識，說不定初序在附中的時候會認識。
她本來不想在意的，奈何那個人目光實在太過陰沉，盯得人背後發毛。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盯著他包紮。」初羽拿著手機，起身出去。
盛焰盯著被護士認真包紮的人，不禁調侃，「我們沈公主現在也是弱不禁風了，以前這種小打小鬧還用來醫院？自己在家就解決了。」
沈濯抬眼淡淡看他，「沒話說就出去。」
「好嘞，出去偷聽小初學妹打電話了，我看看是誰，值得初羽拋下你去打電話。」盛焰作勢要站起來。
沈濯被這人的厚臉皮打敗，只能出聲喊住這人，「安安靜靜給我坐著。」
他不用猜都知道，初羽能在這種時候想到的，不是她哥就是她爸，肯定是要問重要的事情。
「哥？你在幹嘛？」初羽看見電話被接通後，小聲問道。
「剛下班。」初序還有點驚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平常每次一開學就像失聯了一樣。」
初羽一時間有點心虛，連忙解釋道，「那不是平時上學比較忙嘛...其實心裡特別特別掛念你的。」
「怎麼了，缺錢？」初序直接問道。
初羽：...
「不是，我是真的有事情，你在附中上學的時候，聽說過周泉這個人嗎？也考到京大來了，今年是畢業生。」
初序那邊沉默了一會，「好像有點耳熟，我問問你嫂子。」
旁邊是溫意的聲音，「周泉，就是那個高一時候說成績很好，火箭班的尖子生，當時學校不是有人說他性格不好，偷競賽報名表，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初序總算有點印象，距離他上高中實在太久遠。
「是有這麼個人，怎麼了？」
「沒事。」初羽怕說出來，初序萬一直接跑到京市來打人，就更是亂成一鍋粥，「就是今天大四拍畢業照，他看了我幾眼，我覺得他好像認識我...」
初序倒是不覺得稀奇，「可能知道你和爸的關係，高中的時候還有人天天找我去辦公室偷手機。」
初羽嗯了幾聲，反正那人也要畢業了，以後在京大見不著，應該再就不會有什麼交集。
她剛想說沒事那就先掛了，結果初序忽地叫她名字。
「嗯？」初羽應聲。
初序那邊已經暴跳如雷，「大四拍畢業照你怎麼在現場！你是不是陪著沈濯去的？你倆還沒分手？」
初羽輕哼一聲，小聲嘟囔著，「我倆幹嘛要分手，又沒吵架。」
雖然她也很心疼她哥被揍了一頓，但也不至於這麼記仇，都多長時間了。初羽覺得她哥就是自己彆扭，男朋友換成誰他都不會滿意的。
「隨便，掛了。」初序那邊直接把電話掛斷。
初羽進去的時候，沈濯剛好包紮完，醫生說不是很嚴重，抹幾天藥就可以拆紗布，她拿手機把注意事項都記錄下來。
盛焰還在旁邊開玩笑，「還好不是傷到臉，不然過幾天畢業生發言都得泡湯，頂著張打架鬥毆的臉，再把你那白頭髮染回來，誰信這是畢業生代表。」
初羽卻猛地想到另一個問題。
「你畢業以後住哪裡啊？」回去之後，初羽看向沙發上正在玩手機遊戲的人。
沈濯都沒猶豫。
「住這裡。」
等初羽畢業工作之後，再考慮買哪裡的房子，現在就京大旁邊方便些。
「可是你工作室在另一個區，每天都要來回跑。」初羽雖然沒去過他工作的地方，只知道他招攬了一群志向技術差不多的人，準備開發遊戲和軟體。
沈濯眼皮都沒撩，「早上早起一會，開車不是很遠。」
初羽想到當初問他家在京市，幹嘛還要在學校旁邊租房子，這人說就為了每天早上多睡半小時。
「有點遠...要不你在公司旁邊租個房子？周六日不忙的時候過來找我？」初羽提議道。
沈濯放下手機，「那這房子誰住？中介再介紹人進來？」
初羽覺得她完全可以付兩人的房租，這樣就不用擔心要和人合租的問題，她還沒說自己的想法，就聽見沈濯輕哼一聲。
「絕無可能。」他眉骨微抬，「等公司現金流轉正常後，我就把這房子買下來，以後就算你畢業放在這裡空置，我也不能讓別人住進來。」
初羽猜想他可能是想留住這個房子的布局和感覺，其實只要是兩個人在住的地方，總歸都差不多。
只要人不變，以後每一個住所都會走向相同的風格。
「知道了，沈總。」初羽淺笑著調侃他，「以後就再也沒有京大的沈學長，只有每天被工作折磨的沈總了。」
沈濯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叫，把人拉進自己懷裡，輕笑著撓她腰上面的痒痒肉，「叫沈總有什麼意思，像是要上班一樣。」
初羽腦子裡面有根網文作者的弦忽地動了一下，「那叫什麼有意思，難不成你要說，叫聲哥哥，把命都給你？」
給命文學，經久不衰。
沈濯低笑出聲，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面都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