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的心情就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沈宸好笑地看著氣鼓鼓的女孩,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子。
她的皮膚光滑細膩,軟軟嫩嫩的。
沈宸愛不釋手,輕笑,「小朋友,你不講道理啊,這能怪我?」
冬露偏頭避開他的手,哼道:「誰叫你一點用都沒有。」
還以為能享受到特權呢。
果然是做夢。
沈宸:「不過是軍訓而已,我上禮拜就訓過了,很輕鬆啊。」
「你們學院就已經訓完了?」冬露吃驚,「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沈宸挑了挑眉,「有說的必要?」
一個軍訓而已,他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冬露見他肌膚和以前一樣白,有點不相信,「不可能吧,你皮膚又沒變黑。」
「我們軍訓的時候又沒什麼太陽。」
沈宸聳聳肩,見小姑娘依舊皺著眉,似乎真的對軍訓感到憂心,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軍訓沒你想的那麼可怕,用平常心對待就好,這也算是一種人生經歷,以後可不見得有了。」
「我才不稀罕。」冬露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電影。
她今天出來像是精心打扮過的,烏黑柔順的頭髮放了下來,襯得五官更加精緻小巧,有一縷髮絲貼在臉側,隨著氣流微微晃動著。
她好像噴了香水,空氣中隱約飄來薄荷的清香,沁入心扉。
沈宸眼眸驟然幽深,喉結滾動了下,又想親她了。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她,靜悄悄的,快要親到時,冬露冷不丁問:「對了,戴晴是誰?」
沈宸動作頓住,「嗯?」
冬露慢悠悠地轉過頭,「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過得挺滋潤啊。」
「沒,不是,我是清白的。」
沈宸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還有戴晴這茬,宋哲凱在電話里提到過戴晴,但他因為冬露的到來太激動,忘得一乾二淨。
「哦?」冬露要笑不笑,「我看你們關係好像不一般啊,人家盛裝打扮在校門口等了你一個多小時,這不是普通朋友做得到的吧?」
沈宸嚴肅了表情,「我發誓我和她什麼都沒有,我和她說過無數次我有女朋友了,還說我女朋友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可愛最漂亮的女孩,我這輩子只會愛她一個。」
沈宸邊說,邊抓住冬露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表情真摯而誠懇,「聽到了嗎?我的心臟正為了你強烈跳動著。」
「你說這種話就不會覺得害臊嗎?」冬露瞬間破功,紅著臉甩開他的手,被他肉麻到了。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沈宸這種沒臉沒皮的境界已無人能敵。
沈宸眼裡有笑意閃過,湊近她,「不生氣了?」
冬露冷哼:「如果被我發現你和那個戴晴站在了一起……」
沈宸搶先道:「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我可沒想這麼說。」冬露蹙眉,「你幹嘛自己咒自己?」
沈宸垂眼看她,一字一頓:「因為我寧願死,也不要和你分手。」
冬露怔怔,隨後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躲閃,掩飾般望向不知演到哪兒的電影,耳尖紅透,低罵:「笨蛋,不會分的啦。」
她說得很小聲,但沈宸還是聽到了,勾唇笑了,和她一起看電影,沒多久又無聊了,裝作不經意道:「今天我出來時,我室友問我回不回去。」
「嗯。」冬露看進去了一點電影,心不在焉地應。
沈宸慢條斯理道:「我和他說,我不回去。」
「嗯。」
「待會兒我們在附近找個旅店睡一晚吧。」
「嗯。」劇情到了關鍵處,冬露看得入神。
沈宸拿出手機開始找旅店,「這附近正好有家不錯的,我直接訂了?」
「嗯……嗯?」
冬露猛地回神,「你說什麼?」
「訂房間啊,你剛剛答應了和我睡一晚的。」沈宸唇角彎起,眼底閃著狡黠,他說「睡」字時故意拖長了腔調,暗含誘惑,聽起來別有深意。
「你自己一個人睡去。」
冬露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跳漏了一拍,羞惱地瞪了他一眼,紅暈爬上臉頰。
沈宸委屈,「你明明就答應了。」
冬露不承認:「我當時沒注意聽。」
「那我再問你一遍。」沈宸深深凝視著她,唇邊笑意不減,「你今晚願意和我一起睡嗎?」
「……不行。」冬露不敢看他的眼睛,表情有些僵硬,「我們宿舍每晚都會有人查寢,少人會扣分。」
沈宸看著她搭在座位扶手上的手,細長的指尖輕顫。
她在緊張。
身邊的人忽然沉默下來,冬露沒有聽到他的回話,有些不安。
她不禁抬起頭,影廳太昏暗,他的面容隱在陰影處,看不清表情,只能隱隱看到他瘦削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線條崩在一起,像是不高興了。
冬露抿嘴,男生是不是都對那方面挺敏感的?
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生氣了?」
「我沒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做……」
冬露秀眉微皺,不知該怎麼說,「我想先找視頻學習一下,你能不能等……」等我?
冬露後面的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這一次,沈宸抱著她啃了好久好久,激烈到電影結束了都捨不得放開,低笑著在她耳邊呢喃,「你怎麼會這麼可愛?」
可愛到,好想一口吃掉。
*
沈宸最終沒捨得勉強冬露,小姑娘看著膽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實對那方面和普通女孩一樣,帶著幾分懵懂和牴觸,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回去了。」沈宸送冬露回宿舍,笑著幫她把臉上的髮絲撥到耳後,「睡覺如果冷記得叫我,我可以給你暖床。」
冬露翻白眼,「現在天氣這麼熱,暫時不需要謝謝。」
沈宸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那你還送我圍巾。」
冬露:「我是怕你冷。」
沈宸又笑了一聲,輕輕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近距離看著她,墨色的瞳孔黑不見底,有讓人淪陷的魔力,「我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他說過很多遍,可冬露從來不覺得膩,輕輕點了頭,「嗯,你路上回去小心點。」
*
和冬露分開後,沈宸心情很好地回學校,到了宿舍,看到室友們難得全都在,整整齊齊霸占著三張床,拿著手機在打鬥地主。
宋哲凱看到他回來了,很吃驚,「你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不能回來了?」沈宸懶洋洋地拉開椅子坐下,也拿出了手機,和冬露報平安。
「沈宸,你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說話的是黎星浪,眼神詭異地打量沈宸,吹了聲口哨,「和女朋友約會竟然不過夜,那約了有什麼意義?」
「你以為我是你啊。」沈宸嗤笑,抬頭看了他一眼,「倒是你,怎麼捨得回來了,今晚不去陪女人?」
「不急,吃完飯再去。」黎星浪笑眯眯地玩著鬥地主,隨手丟了一對王炸。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一張娃娃臉白淨俊秀,笑起來純良無辜,不知欺騙了多少良家婦女。
熟悉黎星浪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談戀愛從來走腎不走心,交過的女朋友數不勝數,一禮拜換一個。
宋哲凱很崇拜他,一天到晚「浪哥」「浪哥」叫個不停,希望能沾沾福氣,早日擺脫單身狗的身份。
沈宸和黎星浪關係不是很熟,隨口問了一句就沒搭理他了。
然而黎星浪不想放過他,「沈宸,你條件這麼好,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明天晚上我有個party,要不要一起來?美女如雲,保證讓你欲罷不能。」
「沒興趣。」沈宸玩了會兒手機就沒勁了,從桌上隨便拿了本書翻了翻。
「他沒興趣我有!」宋哲凱高高舉起手,興致勃勃,還拉上了另一個室友,「廖軒,一起去啊,這是脫單……不,脫處的大好機會啊!」
廖軒性格比較文弱,是他們中最沒存在感的一個,聞言立刻搖搖頭,「不去不去,我是正經人,第一次是要留給未來老婆的,而且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沒有時間浪費。」
「對吼,還有考試……」宋哲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有氣無力癱在床上,怒吼:「我他媽是造了什麼孽才會一時想不開去學醫啊!」
沈宸甩了本書給他:「別抱怨了,不想掛科就趕緊複習。」
「嗯……」宋哲凱捂著眼,欲哭無淚。
「那個,請問一下……」黎星浪聽得一臉蒙逼:「有什麼考試啊?我怎麼不知道。」
宿舍詭異地沉默片刻,所有人都望著他,表情古怪。
這才都想起來,這傢伙似乎打從開學到現在,就沒考過一次試,連課都很少上。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黎星浪挑眉,頗為自戀地撥了撥劉海,「難道才發現我長得帥?」
眾人默。
沈宸啪地一下合上書本,淡淡道:「以後你晚上的活動可能沒有了。」
黎星浪:「為什麼?」
「準備補考吧。」
事後證明沈宸沒有危言聳聽,當黎星浪缺考缺課的事情被老師們發現後,集體抓著他補考。
從此以後黎星浪每天都苦哈哈地沉浸在醫學的海洋中,含淚揮別了他的美女們。
*
一個禮拜很快過去,軍訓要開始了,昨天晚自習上老師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套軍訓服,第二天上午就開始軍訓。
果然像天氣預報說的那樣,陽光普照,天地萬物都罩上了一層金光,地面都是滾燙滾燙的。
氣溫高達三十六度。
冬露站在烈日下,鼻尖沁著汗,身姿筆挺,一動不動看著前面同學的後腦勺,又累又熱,腦神經已經麻木,腿腳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
「立正,站三十分鐘再休息!」
教官穿著軍綠色制服,結實的手臂背在身後,眼神嚴厲地看著他們,大聲喝道。
沒人敢不聽他的話,身體站得筆直,一動都不敢動,祈禱時間過得快一點。
帶他們的教官姓李,是個帥小伙,皮膚黢黑,威風凜凜,他看著很年輕,臉上卻不言苟笑,對他們很嚴格,只要發現誰做錯了一個動作就會要他出列。
冬露不是很喜歡他,因為她已經出列了三次,她有理由懷疑他是看她不順眼。
好死不死,傅立學長正好是他們班的助教,和另一個女助教,幫助教官一起訓練他們。
可能是心理作用,冬露總感覺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看向自己,怪彆扭的。
冬露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不認識。
隊伍由高矮順序排列,室友剛好站在她旁邊,分別是羅茜和陳恩心,而袁子涵在前排。
陳恩心不用說,她天生容易出汗,此時此刻汗就像水一樣,不要命地往外流,一下就打濕了衣服,讓她苦不堪言,可她偏偏還不敢表現出一點難受的表情,教官最喜歡在隊伍中走來走去,檢查他們的動作到不到位,包括表情控制管理。
與她相比,羅茜要好很多,汗沒流多少,就是皮膚被太陽曬得有些紅,從她抿直的嘴角看,冬露知道她現在也不好受。
終於挨到半個小時過去,所有人都舒了口氣,不管地上髒不髒,都一屁股坐了下去。
精疲力盡。
眾人三三兩兩聊天,班長組織唱軍歌。
冬露沒那個心情,喝了一口水,皺著眉,感覺肚子越來越不舒服了。
很不巧,軍訓前一天,她大姨媽來了。
事發突然,她沒來得及去請假,而且第一天肚子不是很痛,冒然請假不太好,現在突然很疼很疼。
可能跟高強度的訓練有關係。
「哇,是醫學院的人!」陳恩心驚叫一聲,伸長脖子望向某個方向,興奮不已。
「都穿著白大褂,我的天,也太帥了吧!!」
冬露聞言,勉強提起了點精神看過去,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從不遠處走過去,一片的白,很能鎮住人,冬露一眼就看到走在其中的沈宸。
少年人高腿長,雙手隨意地手插在口袋,懶懶散散地跟著大部隊,清雋俊逸的相貌格外招人眼。
冬露早就聽沈宸說他們雖然軍訓完了,但可能會作為醫療輔修人員到主校區待命。
因為每年軍訓都會有中暑抽搐暈厥的學生,所以醫學院會派一些老師學生過來鎮場子,以防萬一。
照理說,沈宸這樣的新生是沒資格來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矇混進來。
冬露遠遠望著少年,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白大褂,有些恍神,怎麼說呢,雖然知道他未來會是一名醫生,但卻沒什麼真實感,感覺他和以前沒兩樣,直到看到他穿上了白大褂,整個人氣質一下就變了,有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冬露終於有點理解什麼是制服控了,她的眼睛都不能從他身上離開。
周圍的女生都在議論:
「哇,醫學生都好帥啊!白大褂真酷!」
「特別是中間那個,簡直了!」
「你說的是沈宸?」
「你認識?」
「廢話,他可是高考狀元,以前還在熱搜上掛了一天。」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別想了,聽說早就有女朋友了。」
……
冬露聽到她們的談話,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連腹部的疼痛都忽略了些,以前高中讀書,沈宸考得總比她好,她永遠都是第二名,她不服氣,聽到老師誇他時總感覺是在嘲笑自己,沒有真正替他開心過。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為他感到自豪。
這麼優秀的男生,是她的。
她一個人的。
話說回來,傳言情侶之間有特別的心靈感應。
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這麼多人中找到她……
冬露難得幼稚了一回,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個洞。
然而好像起了反作用,沈宸不僅沒望向這邊,還轉過頭去,和旁邊一個半長發的女生聊天,有說有笑的,他懶洋洋地向前走,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冬露的心一下就冷了,收回視線,扯了扯嘴角。
呵,男人。
另一邊,沈宸看著黎星浪半長不短的頭髮,實在忍不住說:「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這破頭剪剪?」
黎星浪的外表和內心嚴重不符,他是那種清秀纖細的美少年,長得文靜秀氣,還留著這麼長的頭髮,遠看很容易被當成女生。
這本來不打緊,人家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又不關他的事,可沈宸在私底下聽過太多關於他們兩個的謠言,什麼CP都有。
很煩。
萬一被冬露誤會怎麼辦?
必須以絕後患。
「我才不剪。」黎星浪甩了甩一頭飄逸的頭髮,「現在女生就喜歡這樣的類型,我有病才去剪。」
沈宸:「不剪補考別找我幫忙。」
黎星浪:「……有好的理髮店推薦一下嗎?」
「男人上什麼理髮店。」宋哲凱靠過來,勾住他的肩笑道:「回宿舍我給你剪,保證給你剪得乾乾淨淨,而且不收錢。」
黎星浪:「滾一邊去。」
沈宸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天,眼睛卻四處尋找冬露的身影,可惜人太多了,烏泱泱的腦袋,分辨不出來。
沈宸收回目光,打算等軍訓結束後打冬露電話。
*
教官只讓他們休息十分鐘,時間一到立刻中氣十足地吼:「全體起立!站好,一二三,報數!」
冬露皺著眉,肚子越來越痛了,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她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舉手喊:「報告。」
「怎麼又是你?」教官一雙銳利的鷹眼看向她,對這個四肢不協調明明很努力動作卻依舊很不規範的漂亮女生有很深的印象,「什麼事?」
冬露面無表情:「我肚子痛,請求出列。」
「真的?」教官不太信,冬露雖然臉色很蒼白,但表情卻沒有表現得有多痛苦,像是在撒謊。
冬露懶得廢話,臉不紅心不跳道:「我生理期,痛經。」
唰——
班上其他人的目光射到她身上,眼神異樣。
教官被氣笑了,隨手指了指別的幾個班,「你知不知道,就剛剛,我和其他教官聊天時,他說他們隊裡有三個女生同時痛經,你們是不是都算準了這一天來啊?原來這還可以意念操控的?」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男生更是發出一片鬨笑聲。
冬露皺了皺眉,「我是真不舒服。」
教官完全不信,「你要再說一句就立刻圍著操場跑十圈!」
冬露便沒說話了,但眉頭卻沒有鬆開,只好忍耐著堅持訓練。
旁邊陳恩心小聲問:「你真的不舒服?」
「嗯。」
「那怎麼辦啊?」
「涼拌。」
冬露淡淡看著前方,站著軍姿,打算一解散就去找醫生開證明。
然而她高看了自己,沒能忍到解散,在一次踢正步時,腹痛難忍,身體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倒去。
陳恩心驚呼:「冬露!」
羅茜微微一愣,下意識伸手接住她,見冬露臉色蒼白而毫無血色,皺了眉,舉起手,「教官,冬露身體不舒服。」
教官一驚,看著她懷裡病懨懨的冬露,知道自己錯怪她了,立刻下命令,「助教,快把她送到醫務室去。」
「是!」不用他說傅立已經衝過去了,滿臉擔憂,從羅茜懷中背起冬露,以五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醫務室。
*
沈宸在涼棚里乘涼,兼任發礦泉水,有指導員過來反應××班一個女生肚子疼,××班男生中暑了,××班男生口吐白沫,醫護老師人手不夠,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沈宸帶上工具,打算去病倒的男生那邊瞅瞅,就看見宋哲凱一驚一乍地指著一個方向:「沈宸,那男的背著的是不是冬露啊?」
沈宸一驚,立刻望過去,真的看到冬露被一個陌生男生背在背上,很親密的樣子。
沈宸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哦,你說那個啊。」指導員也看了過去,隨口解釋道:「那女孩就是肚子疼的那個,好像是月事來了,傅立只是送她去醫務室而已,她應該沒有大礙,不用管,重點是那兩個昏厥的男生,沈宸,現在正是一個很好的鍛鍊機會,你跟我過去一趟……咦,人呢?」
他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旁邊的沈宸不見了,吃了一驚。
宋哲凱吐槽:「他在你開口之前就衝過去了。」
戀愛中的男人啊,就是這么小心眼。
*
傅立送冬露到醫務室,醫務老師一看就知道冬露什麼毛病,拿了止痛藥餵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嗯。」
冬露乖乖服下藥,點頭應了聲,看著站在一旁的傅立,禮貌道謝:「謝謝學長,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傅立緊張道,「你臉色這麼差,沒人在旁邊照顧怎麼行?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痛都快痛死了哪有什麼胃口。
冬露現在只想清淨,不得不耐著性子重申:「我真的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傅立當沒聽到,殷勤地給她倒了杯熱水,「來,喝杯水舒服一點。」
冬露頓時連話都不想說了。
醫務老師見怪不怪,「你們兩個是情侶?」
冬露表情冷硬:「不是。」
傅立摸著腦袋嘿嘿傻笑,「還在追。」
老師笑了笑,當小兩口吵架,沒再問什麼,抱起被子拿出去曬。
冬露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吸了一口氣,對傅立道:「我說過我有男朋友。」
自我意識過剩的人怎麼這麼多。
傅立渾不在意,「別騙我了,你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有男朋友,而且我打聽過了,你一直都和室友走在一起,身邊就沒有男生出現過。」
冬露在他心中就是那種不喑世事的小仙女,清純漂亮學習好,女神級的人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早戀。
他覺得這就是冬露拒絕他的藉口。
冬露皺眉,「我真的有。」
傅立死皮賴臉:「反正我不信,除非你現在就把他叫過來,他一來我立刻走。」
他邊說,邊伸手去摸冬露額頭,「對了,你沒發燒吧?」
「你離她遠點!」
他的手還沒摸到,身後突兀傳來一道滿含怒氣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股力量狠狠拽住他往外扯。
傅立沒有防備,往後倒退幾步,與冬露一下就拉開了距離。
「誰啊?」傅立生氣轉頭。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少年出現在他身後,神色冰冷地看著他。
傅立:「你誰啊,有病是不是?」
沈宸扯了嘴角,「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對別人的女朋友想做什麼?」
「女朋友?」傅立不可思議,呆呆地向冬露確認,「他說的是真的?」
冬露看著沈宸,有些意外地點頭,奇怪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宸挑眉看著傅立,「還不滾?」
「對不起,打擾了。」傅立當即漲紅了臉,萬萬沒想到冬露竟然真有男朋友,灰溜溜地走了。
他走後,沈宸過去關上門,步步迫近冬露,眼神有些危險。
冬露想起在訓練場看到他和一個女生談笑風生,心裡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不想理他,閉上眼,「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肚子還陣陣地痛,她真的很累了。
忽然,她感覺到旁邊的床墊陷了進去,沈宸竟然上來了。
「你……」
冬露生氣地轉過頭,身體突然被用力抱住,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嘴巴被封住,讓人喘不過氣的窒息。
冬露反應了一秒,滿臉通紅地推他。
沈宸緊緊抱住她不讓她動,越吻越深。
「你放開!」
現在正是冬露身體最虛弱的時候,被欺負得死死的,羞惱成怒,「你變態啊,疼死了。」
這傢伙竟然還咬她!
沈宸抬頭直視她,眼眸黑沉,「那男的是誰?」
冬露:「說了你也不認識。」
沈宸繼續問:「他喜歡你?」
「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少年語氣帶著濃濃的酸味。
「你覺得他敢做什麼?」冬露覺得好笑,「我還沒問你呢,你不是在和女同學卿卿我我嗎,怎麼抽得出時間看我?」
「什么女同學?」沈宸一愣。
「我都看見了,你們一行人穿過操場。」冬露撇嘴。
沈宸想了半天,在隊伍里和他說話的人明明只有……
他不確定地說,「你說的女生不會是我室友吧?」
冬露:「?」
沈宸:「他頭髮還挺長的。」
他拿出手機找出照片給她看,「就這個。」
冬露定睛,照片上的男生眉清目秀,頭髮長長的,確實像女生,跟她看到的那個女同學髮型一樣。
「……」
冬露臉蹭得紅了,腦袋躲進被子裡,只覺得丟人丟盡了。
「你該不會因為這個生我氣了吧?」
沈宸啞然失笑,把小姑娘抱過來,手掌心溫柔地給她揉肚子。
「還難受嗎?我去買紅糖水給你喝吧。」
「不用,你待在這裡就好,哪都不要去。」
冬露疼得大腦有些不清醒,本能地往他懷裡縮了縮,尋求安全感,輕輕嘟著嘴撒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其實還是很疼,他這樣按摩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可她就是不想讓他離開。
沈宸倒是習慣了她這個樣子,每個月她來那個時,就會變得像個小孩樣的,敏感又脆弱,非常依賴他。
特別特別可愛。
「冬露,你還好吧?」
大門忽然被推開,陳恩心大大咧咧地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