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休出來正撞上溫井序和蘇甜一起回包廂,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神情很是親密,他一雙漆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胸口忽然燃起一團火。
溫井序:「剛才我媽和姨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們做父母的就喜歡亂點鴛鴦。」
蘇甜搖了下頭:「怎麼會,只要你別多想就好。」
她和徐衍休已經領證的事除了沈司妍還沒和別人說過,這會想告訴溫井序。
如果不是她多心,溫井序對她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就當是讓好朋友分享吧。
「其實,我昨天……」
蘇甜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撞了一下,然後就看見有人拎住溫井序的衣領,把他往牆壁上一懟,沙包似得拳頭就打了下去。
「溫井序,你個王八蛋,我忍你很久了!」
蘇甜看清楚動手的人竟然是徐衍休之後,趕緊去攔他:「你幹什麼打人?」
「快點鬆手!」
蘇甜人軟聲驕,就算著急的時候也喊不了多大聲,對徐衍休來說根本沒什麼效果。
徐衍休只是瞪著溫井序:「別以為我不能拿你怎麼著,以後離我老婆遠點,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到底還是顧著蘇甜,只打了一拳就鬆手了,他拉起蘇甜就走。
蘇甜不知道徐衍休抽的什麼瘋,想甩又甩不開,只能回頭跟溫井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給你個解釋的。」
溫井序蹭了一下嘴角的傷,笑得特別詭異:「徐衍休,以後的日子我要讓你充滿噩夢。」
「小,徐衍休,」蘇甜是真生氣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動手打人家幹什麼?」
「你拉著我去哪?」
「我媽還在屋裡,你瘋了?」
……
蘇甜不管怎麼用力,男人的手都像鉗子似得箍著她的手腕,根本掙脫不開,她氣的小臉紅撲撲的,怒視著他,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樣子。
「徐衍休,你要是再胡來,我不理你了!」
這會兩個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徐衍休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她:「和溫家兩母子在吃飯?」
男生眼窩深邃,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蘇甜反應了一下才點頭:「是啊。」
徐衍休拉著人又往回走,這次直接進了蘇甜吃飯的包廂。
他掃了一眼包廂,目光很快落到溫穎淑身上,他一手牽著蘇甜,另一隻手按在胸前的衣服上,深深的一鞠躬:「媽,我先帶甜甜走了,改天再給您賠禮,」語畢也不管溫穎淑的態度,拉著蘇甜就離開了屋。
蘇甜從頭到尾都是發懵的狀態,徐衍休管誰叫媽?
這是直接公開了兩個人的關係?
可是她還沒提前跟母親說啊,這讓她怎麼交代?
溫穎淑更是沒反應過來,徐衍休都出屋了,她才轉頭看向溫井序的媽媽:「這孩子,管,管誰叫媽呢?」
溫井序的母親溫桂晴神情特別尷尬,剛才徐衍休喊出媽的時候,她就知道兩個孩子不是領證了,就是已經私定終身了。
心裡罵了句溫井序怎麼辦的事,不是說跟蘇甜的關係已經處的火候差不多了嗎?
當年她沒爭過蘭嘉玲,現在無論如何也要讓兒子奪走她兒子喜歡的女孩。
否則她一輩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她嘆了口氣,裝作不認識徐衍休的樣子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思想可不跟咱們那會不一樣了,理解不了。」
「穎淑你別生氣,回頭問問甜甜怎麼回事,不行問問他父母?」
溫穎淑一門心思都在徐衍休的身上,在她眼裡徐衍休從小就混,這麼多年又沒來往,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
而且女兒從小乖巧,和徐衍休這樣的混不吝在一起能不吃虧嗎?
又加上溫桂晴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她更不放心了,等溫井序進屋就問:「井序,剛才那個男孩子你認識嗎?」
溫井序點頭:「認識,我們高中同學。」
溫穎淑:「那他什麼樣你總該了解一些吧?」
溫井序揉了揉發青嘴角,知道溫穎淑正在氣頭上,沒注意到他的臉上,故意嘶了一聲:「還可以吧。」
這會不但溫穎淑看到了,連溫桂晴都看到了,大聲驚呼道:「小序,你那嘴角怎麼了?」
溫井序裝作特別不想說的轉了一下頭:「剛才碰到了。」
溫桂晴心疼兒子,聯想到剛才徐衍休的神情,她心裡更不舒服了,起身捏住了兒子的下巴:「你老實說,是不是剛才那男孩子給你打的?」
溫井序一副特別不想說,但你要逼著我,我就只能說了的樣子開口道:「他誤會我和甜甜……」
然後他又特別大方的說道:「算了,一拳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溫桂晴氣憤不已的說道:「這是一拳頭的事嗎?」
「分明是有暴力傾向,這還了得,還不知道甜甜和他什麼關係,萬一以後被家暴怎麼辦?」
「你甜妹妹那麼老實……」她說著一抽,心疼的好像要哭了的架勢,「家暴的男人怎麼行……」
「啪——」溫穎淑氣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他動的手?」
她嚯的起身,「還沒有王法了呢,我去找她父母。」
蘇甜一直被徐衍休拉到了停車場,男人一句話不說,臉色像數九寒天的冷空氣,看一眼就讓人冷的發抖。
除了高中開學第二天看過他打架,今天是第二次。
他動手真是又快又准,又狠,蘇甜有些害怕的看著他,「你是不是連我都想打?」
徐衍休鬆開她,這會余怒未消,冷呵了一聲:「動手?」
「我要是捨得戳你一手指頭,今天也不會……」
嗓子發啞,後邊的話他實在說不出來。
蘇甜眯著眼睛,疑惑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徐衍休:「怎麼,我自己的老婆都跑去跟人談婚論嫁了,我還不能說兩句?」
蘇甜被他說的臊了,「你什麼意思,誰談婚論嫁了?」
徐衍休壓著火不想跟她爭執,打開車門就把人推了進去,然後快速繫上了安全帶,「回家說。」
「誰要跟你回家,」蘇甜伸手去解安全帶,「萬一到了沒人地方,你動手打我怎麼辦?」
徐衍休根本不給她機會,落了中控鎖就啟動了車子:「你放心,別的事情我做不到,跟你動手的事我還能忍得住。」
頓了下,「就算要打,我也會打外邊的野男人!」
「你罵誰是野男人?」蘇甜扭頭,小臉漲得粉紅,感覺這話問的不對,又說,「哪來的野男人?」
好像這話也不對,「你才有野女人呢!」
野女人這三個字一冒出來,徐衍休的氣終於消了大半,他一邊開著車往外走,一邊不屑的說道:「老子要是有野女人,還至於低三下四的來這?」
蘇甜可沒覺得徐衍休低三下四:「你剛才打人的時候能耐著呢!」
徐衍休被堵了一下,很快強硬的說道:「反正不管怎麼樣,我不准你以後再見他。」
「憑什麼?」蘇甜被限制自由,惱怒道。
徐衍休咬著牙說:「就憑我是你男人。」
「就不行!」
蘇甜不屑的嗤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神意味深長,說請不請道不明:「是嗎?」
他們兩個雖然認識了很多年,也在一起很多年,可是兩個人都還是完璧之身,當然她是能確定自己是的,至於他有沒有過女人,她可不敢確定。
徐衍休開始沒感覺什麼,直到女孩用那種眼神足足看了他一分鐘,他才恍然明白,用舌頭抵了下腮幫子,忽然出聲:「蘇甜,你給我等著,早晚讓你求著我。」
蘇甜反應了幾秒,秀臉一紅,轉過了頭,小聲說道:「人家是我媽的親戚,你說不來往就不來往?」
在國外的時候,人家幫了多少忙,這筆帳怎麼算?
現在用不了著就把人家一腳踢開?
溫井序目的不純,徐衍休想解釋,可是想到自己家那些亂事,實在沒辦法說出口,最後只是又強調了一遍:「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你要再敢見他,我就把你鎖屋子裡,讓你出不去。」
「你非法拘禁!」蘇甜生氣道,「還不講理,我不理你了!」
兩個人還在爭辯,徐衍休忽然接到了蘭嘉玲的電話。
電話里蘭嘉玲的口吻很不好,嗓門雖然沒有以前大了,但還是很大聲:「小混蛋,你在哪呢?」
「抓緊給我滾回來,你溫姨來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我媽去你家了?」徐衍休一放下電話,蘇甜就問。
徐衍休使勁轉了一圈方向盤,往蘭嘉玲的住宅趕去,「應該是。」
蘇甜想了想,徐衍休不是給她臉色看,就是惹她生氣,從她回來沒有一件事是對她好的,賭氣說道:「回去,我媽媽和蘭姨問我,我就說你強迫我的。」
徐衍休抬手按了按眉心,把車子停到路旁,他儘量壓著聲音說道:「那你說,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能站在我這邊?」
剛才徐衍休動手打了溫井序,雖然她對溫井序很愧疚,但是覺得徐衍休是因為吃醋才動手的,心裡還是很歡喜的。
這就證明徐衍休還是在乎她,喜歡她的。
她也喜歡徐衍休,這麼多年都忘不了,否則也不會在他提出結婚的時候,她只掙扎了一晚上就去了。
所以,她覺得兩個人還是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的。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小計謀。
想及此,她眨了下眼睛說道:「事情倒也很簡單,只要答應我幾件事就行。」
兩個人都領證了,徐衍休可不想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面對雙方父母,沒有蘇甜做他的後盾,怎麼都覺得心裡發虛。
立刻說道:「行,你提吧,我都依。」
蘇甜拿出手機,遲疑著說道:「那行,你開車吧,我都寫下來,一會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要是你都同意,我就站在你這邊,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和我媽說你欺負我,逼著去領的證。」
「好,你寫,」徐衍休說著啟動了車子。
也不知道蘇甜要寫什麼,反正他儘快開就對了,時間越短,她寫的要求就越少。
可不想以後被她打出一個列表來貼在門口,每次出入的時候都要背一遍。
雷恆濤他女朋友就是那麼對他的。
現在的女孩子好像都受過同等教育,幼兒園補過課,折磨起老公來,一個比一個厲害,且無解。
第一條:以後不准無緣無故的生氣,有事情要直接說。
第二條:任何事情都不准瞞著我,要告訴我來龍去脈,以及你自己的想法。
第三條:不准陰晴不定,好像誰欠了你八百萬一樣,讓人家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哪裡惹到你了。
……
她還舉了兩條例子,一個是高中第一個寒假,他不接電話,不回簡訊的事,還有五年前出國,他忽然就不願意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