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門外的場景截然不同的是,芮家大院裡邊,看似人心惶惶。
傭人們不斷的從芮老爺子的屋裡頭進進出出,像是發生什麼緊迫的大事。
不過,確實是發生大事了。
有幾聲聽似慘烈的叫喊聲從芮老爺子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芮夫人焦急的在門口來回的走動,神情恐懼且慌張。
有兩道身影匆匆而來,來的是牧老夫人和牧媛。
也是同樣的神情有些嚴肅。
屋裡頭叫喊聲還在不停的起伏,讓人聽著有些揪心。
芮夫人看到人過來,兩眼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趕緊迎著上前,「姑奶奶,姑奶奶,牧媛,你們可算來了。
家裡頭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這年還沒過完的,老爺又出了大事,這日子還怎麼過呢?」
牧老夫人聞言看似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怎樣?你們家老爺怎麼突然又不適了?
前兩天剛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芮夫人搖了搖頭,「回來那天還有新年的第一天都好好的。
第二天開始老爺就說自己手腳有點痛,想要休息一下。
這一覺就休息到了第三天。
可是睡醒誰能夠猜得出來,他說他的腳底開始出現有瘙癢酷痛難耐的跡象。
讓我叫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後檢查了居然說老爺的腳底有黑斑,看著像是腐爛的模樣。
這可嚇死人了,我沒辦法,才打電話通知你們過來的。
現在鍾醫生還在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聽老爺子說今天早上睡醒的時候,腳底的腐爛面積更加大、更加疼痛了。」
牧老夫人聽完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心裡確實很不踏實。
跟一旁的牧媛說了一聲,「媛兒,你現在去找一下芮喜,告訴她她爺爺的情況。
不管什麼辦法,務必要把她帶回來。」
牧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重重的點頭之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芮夫人聽到牧老夫人讓牧媛去找芮喜回來,倒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的話芮喜是不聽,但是牧媛的,可不一樣。
希望今天能見到自己的女兒。
牧老夫人看到牧媛離開,立馬往芮老爺子的屋裡頭走去。
屋裡頭,芮老爺子躺在木質的床上。
床邊圍著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台正在運作的醫療機器。
牧老夫人一進來,聽到自己弟弟的哀痛聲,就連忙湊到床邊,「鍾醫生,鍾醫生,我弟弟他怎樣了?」
牧老夫人問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芮江的腳,吃了一驚。
可以說,整隻腳都已經黑了。
她的心裡很明白,這是反噬,被他人解了蠱之後的反噬。
「姐姐,你來了,快想辦法救救我,不行就去求一下姐夫,他醫術厲害。
我真的是撐不下了,這腳痛得直鑽我的心。
我這一把年紀的,沒吃過啥苦,如今這樣,真讓人生不如死。」
看到自家的弟弟這般模樣,牧老夫人的內心確實有些心疼,哽咽了一下,「放心,我會盡全力不讓你有事的。」
鍾醫生搖了搖頭,靠近牧老夫人,「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牧老夫人點頭,跟著鍾醫生走到門外,表情有點嚴肅的開口,「說吧,我弟弟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鍾醫生嘆了口氣,「腳底開始有腐爛的現象,具體是什麼引起的,根本就查不出來。
不過現在,為了防止腐爛蔓延,需要當機立斷,把右腳腳踝以下直接切除。」
牧老夫人聞聲嘴唇有些抖動,但是儀態依舊端莊,「這個決定太過重大,我們需要徵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
還請鍾醫生先回去,這兩天告知你我們的商議結果。」
鍾醫生猶豫了一下,知道這事一般家庭都會難以接受,「行,但請儘快做決定,這事不能再拖了。」
牧老夫人點頭以示明白。
再次回到屋裡頭,只有她和芮老爺子兩人。
芮老爺子服用了鎮痛藥,這會不再喊叫。
牧老夫人在床頭坐了下去,「芮江啊,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這很明顯,是被反噬了。」
經過了這兩天的折磨,芮老爺子少有的老年英氣磨掉了不少,看著她,「真的沒辦法了嗎?姐姐!
醫生跟你說什麼了?」
牧老夫人嘆了口氣,「在那天得知芮喜被解蠱後應該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最壞的打算就是把已經開始出現疼痛的腳直接切除。」
芮老爺子聽完瞪大眼睛,看著她。
其實他也是知道反噬的,只不過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總不太敢去相信。
牧老夫人考慮到他的情緒,「不過現在這麼說也還為時尚早,一切等牧媛把芮喜找回來後再說吧。
希望那孩子對這個家還有點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