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映雪公主剛要回頭看她,被他一把按到桌上,不許她看。
待他笑夠了,才又重新扯過一張宣紙鋪在桌上。
「不許再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教本王習字!
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
映雪公主柔柔地坐在他的懷裡,小嘴兒再次嘟了起來。
「奴婢一直在好好教殿下練字兒呀。」
慕容辰無奈。
修長的左臂用力一圈,將調皮搗蛋的小丫頭仍舊牢牢地圈在懷裡。
右手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
之後便停在宣紙上不動了。
好一會兒才不悅道:「手放上來!」
映雪公主傲嬌地「切」了一聲。
「殿下不是誣陷奴婢憑藉練字羞辱您嗎?
殿下既然瞧不上奴婢,奴婢還把手放上去做什麼?」
呵,死丫頭!
分明是她惹事生非,她還有理了?
慕容辰的身子稍稍向前探了探,嘴湊在映雪公主的耳邊。
聲音溫和,卻又別有一種威懾。
「再磨磨蹭蹭,本王就狠狠打你屁股,直到打腫為止!」
這可不行!
映雪公主打了個激靈。
堂堂一國公主,就算是給蠻兵統帥當了貼身婢女,也不能不能這般沒有顏面!
若是叫府里的其她人知道,自己被辰王打了屁股。
自己還有什麼臉在這府里做人?
她老老實實地端坐好。
小手乖巧地撫到辰王的大手上,帶著他寫起字來。
一邊寫,銀鈴般的嬌聲嫩語一邊默默地念著。
「車遙遙,馬憧憧。
君游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暫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慕容辰的大手跟著她走走停停,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這就是父王與母親的定情詩嗎?
雖然聽不太懂,但是真的很好聽、很好聽。
尤其從死丫頭的嘴裡念出來,更是好聽到燕語鶯聲、繞樑三日。
聽這詩中的意思便知道,父王和母親當初是真心相愛的。
他們也經常在一起讀書寫字嗎?
就像現在這樣?
不同的只是父親在教母親寫字罷了?
正幽幽地想著,映雪公主又帶著他寫了新的詞句。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剛剛那一首還算簡單。
慕容辰細細品味,就能知道大概是什麼意思。
可這一首對於慕容辰來說就有些難了。
他細細琢磨了一番。
好一會兒,才微紅著臉問道:「請教項大先生,這首詞說的是什麼意思?」
映雪公主似乎已沉浸在詞人的悲悽之中,連聲音也染上了一抹傷感。
「獨自一人站在高樓之上,孤寂地感受著細細的微風。
舉目遠眺,無盡的哀愁瀰漫天際。
已是殘照的夕陽拂過憑欄之人。
若他默默不語,又有誰會像那人一樣知曉他的心意?
斯人不在,想要對酒當歌、一醉解千愁。
可是強裝出來的歡樂,反而更加無味。
日益消瘦、衣帶漸寬也不後悔,即便逐漸憔悴也是心甘情願的。」
映雪公主嘆了口氣。
回頭,望向辰王,聲音柔軟而低沉。
「這首詞講的是.」
「思念!」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