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小旅館。
宋宛秋看著泛黃甚至有香菸洞的床單,一陣噁心泛起。
「這種鬼地方是人住的嗎?」
李賀擁住她,不怒反笑:「宛秋,你終於只是我一個人的了。」
宋宛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用力推開他:「閉嘴!我問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個破地方來!」
「城內都是宮家找你的人,你先將就一下,等我買了機票,就帶你出國。」
李賀靠著坑坑窪窪的桌子,點了一支煙,定神地看著宋宛秋。
雖然此時的宋宛秋有些狼狽,可她穿著婚紗的樣子在他眼底依舊漂亮。
他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灰塵,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扯到面前用力吻住。
宋宛秋怒視著他,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夠了!我沒心情。」
李賀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任由她發泄。
片刻後,宋宛秋冷靜了下來,對著李賀伸手:「把手機給我,我得問問我媽家裡的情況。」
李賀直接把手機扔給了她。
宋宛秋深吸一口氣撥通了秦霜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小心翼翼道:「媽。」
往日最疼愛女兒的秦霜,此時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還知道打電話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爸因為你的事情,心臟病發作剛剛才出搶救室!」
「真是造孽!你居然還敢在婚禮現場跟別人逃婚!這下你做的一切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們整個宋家都抬不起頭來!」
「你……你走吧,我們宋家沒你這樣的女兒。」
秦霜哭了出來,直接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李賀手機上收到了秦霜發來的截圖。
「你媽給你打了錢,我們出國也不用擔心了。」
宋宛秋看著截圖,臉上沒有絲毫喜悅。
她本來是全京市最令人羨慕的女人,如今卻要逃到國外。
這讓她如何接受?
李賀並沒有在意她的情緒,只當她一時難以接受。
掐了煙,他上前輕撫著宋宛秋的身體,眼底的火也越燒越旺。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宛秋,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宋宛秋握緊了拳頭,幾秒後,她鬆開手圈住李賀的脖子,笑著擁住他。
「李賀,我只有你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當然。」
「我要在離開前除掉林知意,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宋宛秋抬手,眸光中帶著濕潤。
李賀蹭了蹭她的眼角:「好。你想怎麼做?」
宋宛秋親親他的嘴角:「你配合就好,會有人幫我們。」
「嗯。」
說著,李賀吻住她,大力扯掉她的婚紗將她壓在了床上。
一寸一寸親吻著她的肌膚。
宋宛秋默默地承受李賀的親吻,毫無欲望地看著龜裂的天花板,眼底充滿了嫌惡和恨意。
林知意,也該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了。
……
林知意早上醒來時,宮沉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撐起身體,看到衣架上掛著一整身女士衣服。
她今天還要去工作室,現在回去換衣服肯定來不及了。
也不見得穿伴娘服去工作。
下床拿下衣服,突然有個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
內衣。
林知意心虛地快速撿起了起來,然後塞進了衣服。
誰要他管!
換好衣服,林知意走出房間。
宮沉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抬眸掃了她一眼。
「醒了?挺合身的。」
「嗯。」
她點頭,又覺得好像這話哪裡不對勁。
這時,陳瑾從廚房出來。
「三爺,林小姐,可以吃早餐了。」
宮沉合上文件,起身走到林知意面前,拉過她坐在餐桌前。
「等下讓司機送你去工作室。」
林知意看了看時間,也不推辭:「好。」
快吃完時,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好心好意詢問道:「小叔,你昨天吃了藥,今天感覺怎麼樣?」
宮沉神色微斂:「沒事了。」
林知意提醒道:「吃完早餐記得吃藥鞏固一下。」
「嗯。」
宮沉放下碗筷盯著對面的人。
林知意察覺到目光,有些不自在:「你看著我幹什麼?」
男人擦著手,低聲道:「難得你還會關心我。」
林知意剛想反駁,一個保鏢敲門走了進來。
「三爺,找到宋小姐,她沒事,現在……」
「咳!」陳瑾連忙重咳一聲,怒視著保鏢。
好不容易來點溫馨氣氛,你哪位啊!
保鏢頓時如鯁在喉,不明地看向陳瑾,不是說要及時匯報嗎?還不及時?
陳瑾兩眼一黑。
聽聞,林知意用力放下碗筷,臉色蒼白地看著宮沉。
「小叔,你是故意放她離開的!這就是她欺騙你的下場?跟著情人全身而退?我就活該被你們羞辱?」
宮沉不語。
林知意真的沒想到即便如此,他都要護宋宛秋全身而退。
這裡,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時,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藥袋。
藥盒掉落在地上。
她掃了一眼,發現藥盒都沒拆封。
他根本沒有吃藥!
林知意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胸口發悶,努力深吸一口氣:「你又騙我!」
陳瑾著急站出來解釋:「林小姐,其實是……」
但林知意根本不想聽,轉身就走了。
陳瑾無奈地看向宮沉:「抱歉,三爺。」
宮沉揮了揮手,冷冰冰掃向闖進門的保鏢。
「什麼事?」
「那個……李賀定了聖誕節那天的機票。」保鏢顫顫巍巍道。
陳瑾蹙眉道:「宋宛秋這是認栽跑路了?」
宮沉點了一支煙,順手將打火機扔在了桌上。
「不是。」
……
林知意渾渾噩噩地進了工作室。
剛坐下,同事立即遞上剛買的咖啡,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知意,之前的事情抱歉,我們也是也宋宛秋矇騙了,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
「沒事。」
林知意欣然接受了他們的討好。
以後還要一起做事,鬧僵關係對她反而不利。
看她喝了咖啡,大家鬆了一口氣,各自做事。
林知意盯著電腦,想到宮沉暗中護著宋宛秋,她就有些喘不上氣。
今天之前,她看到宮沉親手撕開宋宛秋的偽善,甚至覺得或許今生一切都改變了。
她錯了!
錯得離譜!
這一切不過是假象!
他的心還是偏袒著宋宛秋。
也對,如果他對宋宛秋沒有愛到刻骨,又怎麼會親手簽下女兒死亡手術的文件呢?
這一早上,林知意都打不起精神做事。
熬到下班,她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時,看到工作室大廳有個人在等她。
「知意,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