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信任

  西風嫂子她們去老宋家鬧了一場後,老宋家竟然奇蹟般地安靜下來。

  新房竣工後,土地也終於有了著落。

  鄰村的劉地主家,有一個四十畝的小莊子出售。

  里正當即拍板,花了五百兩,連著莊子邊上的池塘也買下來了。

  「春生,這錢花的不冤,有了池塘,以後澆地就不用跟劉家村的人爭水道了。」

  他怕的是遇到旱年,幾個孩子也爭不過人家一村子人,到時候莊稼沒水,這一年也就沒收成了。

  宋錦繡去看過,池塘還不小,如果開發出來種蓮藕也是可以的。

  春生家買地的事,自然也瞞不住人,很快就傳遍了宋家村。

  搬新家的這一天,許多人都在感慨兄妹四個有福氣。

  本來以為幾個孩子離開了老宋家,會朝不保夕餓肚子,沒想到短短一個月不到,就有房有地過上了地主般的生活。

  為此,村里一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做夢自己也救了人得了貴人賞了呢。

  也因此,助人為樂的事也多了起來。

  說不定哪一次就救了個貴人呢?

  宋春生腿上的石膏也取下來了,腿恢復很好,就是他臉上的傷疤也淡了許多。

  眾人都說是他們如今吃飽穿暖,吃胖了,疤就不那麼顯眼了。沒看小秋生都胖了一圈,像個年畫娃娃似的?

  其實宋錦繡知道,這都是菩提樹葉泡水喝的緣故。

  宋春生他們正式過繼這天,族長請了親朋好友,大擺筵席,又是一番熱鬧。

  有房有地有靠山,宋錦繡覺得這生活還不錯,壽終正寢是沒問題的。

  家裡地有兄長管著,就是蒸餾酒精,也是交給兄長自己摸索去。

  家務事呢有妹妹張羅,這孩子雖然小,縫縫補補洗衣做飯照看弟弟樣樣在行。

  而且她幹活的積極性很高,都不用宋錦繡幫忙,每天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忙並快樂著。

  看著小丫頭忙忙碌碌,宋錦繡有點過意不去,這還是個童工呢?

  再說了,自己都不想干,那能讓小孩子干?想著找機會買些人得了。

  家裡的事她不管,就一心想著怎麼豐富空間草藥幫寶丫。

  要是再找幾株靈植就好了。

  讓小李大夫帶來的藥材種子,雖然尋寶鼠君君都不滿意,可還是先種下了,聊勝於無吧。

  至於靈植,宋錦繡決定再進山看看。

  跟兄長打了招呼後,她就背著背簍進了山,並沒有看到兄長在她身後欲言又止的表情。

  進了山,看看四周沒人,就把尋寶鼠君君放了出來。

  君君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一人一鼠天南地北地聊著天,漸漸的就進了深山。

  深山裡還是有好東西的。

  一天下來,宋錦繡收穫滿滿。不止有常見的草藥,還有人參,靈芝,甚至還遇上了罕見的兩株地精肉蓯蓉。

  肉蓯蓉本是沙地植物,不知道怎麼長在了山澗石頭縫裡。

  尋寶鼠君君看了半天,得出的結論就是:變異了。

  看看天不早了,宋錦繡連忙往回趕,回去的路上,在一個崖壁上,又發現了一片石斛。

  這崖壁又陡又高,挖石斛的事就交給尋寶鼠去做了。

  它一邊挖還能隨手種進空間裡。

  能感受到尋寶鼠君君的好心情,宋錦繡就知道,這片石斛是入了小傢伙的眼了。

  因此,宋錦繡百無聊賴,就欣賞這山中風景。

  有尋寶鼠跟著,大型野獸都躲得遠遠的,只有幾隻傻山雞嚇暈在了地上。

  撿起野雞,扔進了空間,尋寶鼠君君也完成了工作。

  出了深山,尋寶鼠君君就進空間休息去了。

  宋錦繡今天大豐收,心情好,哼著小曲,手裡拿根樹枝甩著圈圈往外走。

  剛到山腳下,突然,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

  「小妹妹,小妹妹,這邊,哥哥在這……」

  宋錦繡看著賊頭賊腦像個調戲良家婦女似的,一臉賤笑的麻臉漢子。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家主子也在,你快跟我來。我家主子受傷了。」

  宋錦繡一臉戒備,「你家主子受傷,你怎麼還笑的這麼猥瑣?」

  上次,就是這傢伙就是這個表情,然後就想讓她給他們主子做妾的。

  「你啥眼神啊?我笑的猥瑣嗎?我這是和藹可親好不?」

  宋錦繡「你主子真受傷了?受傷了去醫館呢?你像個狼外婆似的找我幹什麼?」

  麻臉雖然不知道狼外婆是誰,可聽這丫頭口氣,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這不是有神醫你嗎?還找那些笨蛋幹什麼?快點跟我走吧。」

  見宋錦繡猶豫不前,不由臉一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再磨嘰,小心兵哥哥揍你。」

  這傢伙嘴裡說著狠話,臉上的表情也努力做出凶神惡煞之相,可宋錦繡並不怕,反而覺得他特滑稽。

  「蘇奎,不得無禮。」

  就在這時,一個青臉老者從樹後走了出來。

  麻臉沖老者點點頭,「封大夫。」

  青臉老者來到宋錦繡身邊,鄭重施了一禮,「宋姑娘,我家主子傷的不輕,還望姑娘出手相救。」

  宋錦繡一愣,「真受傷了?人在哪兒呢?」

  「在東邊小路邊的馬車上,宋姑娘請。

  「好,帶路吧。」

  如果真受傷了,人家又找來,那自己還真不能不管。

  雖然她不準備靠自己這半吊子的醫術去行醫。

  可自己有金瞳,空間裡還有些藥,要是治療個外傷還是可以的。

  馬車停在小路邊的草叢裡,上次的十二衛,這次只來了五六人。

  五個黑衣人護在車的周圍,看見宋錦繡,都露出一抹笑臉和她點頭打招呼。

  看到這幾人放鬆的狀態,宋錦繡想著他們主人可能只是小傷,躲在這裡,估計也是掩人耳目。

  畢竟一個邊關的將軍,行程有時候是得保密。

  然而,當她看到馬車上臉色蒼白的傷患,不由沉下臉來。

  受傷的還是那個青年,仍然是箭傷,傷在肩膀上。

  「宋姑娘,又得麻煩你了。」

  看到宋錦繡,蘇墨終於鬆了一口氣。

  封大夫說,箭上的毒他能解,可這箭不好拔。

  一個不好大出血是輕的,怕的是大筋斷了,他這隻手臂就廢了。

  「你怎麼老受傷?而且還都是從背後射你,莫不是有內賊?」

  宋錦繡皺眉瞟了他一眼,說出來的話滿滿的陰謀論。

  蘇墨苦笑,這丫頭倒是通透,只替他治兩次傷就能想到這些。而他卻是整整十年,從生死邊緣走過無數回,才明白背後不一定安全。

  宋錦繡運功至雙眼,察看著他的傷。

  車廂里頓時安靜下來,車外的說話聲傳進來。

  「奎哥,你咋去了這麼久?」

  「宋妹妹不在家,我又去山腳尋她回來的。主子咋樣了?」

  「封大夫說毒已經解了,就差拔箭了。」

  「哦,那就沒事了,有宋妹妹這手藝,主子一會就活蹦亂跳了。」

  車外的聊天輕鬆得像喝涼水似的。

  宋錦繡卻皺緊了眉頭,這丫的傷可不輕鬆。這些黑衣衛怎麼就對她這麼有信心呢?

  他們的自信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