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鴉等人回到將軍府沒有多久,韓非,衛莊兩人也回到了紫蘭軒。【記住本站域名】
雖然韓非和衛莊先走,但馬匹都被弄死了,韓非沒有代步之物,兩人回去的速度就很慢。
要不是韓非在下一座城池的官府表明身份,獲得了兩匹軍馬,有了代步之物,天亮時兩人也不一定能回到新鄭。
兩人到達紫蘭軒時已經是後半夜,紫蘭軒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入睡了。
紫女本就有些擔心兩人,因為兩人沒有按時回來,聽到兩人回來後立即從床榻上起來,換上一身紫色居家便袍,不施粉黛去見兩人。
當看見衛莊狼狽的樣子,紫女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衛莊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去內間換衣服,處理傷口去了,留下的韓非就不得不把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紫女聽得連連色變,過程真是驚險,可謂是最大的危機,差一點就徹底回不來了。
就算僥倖躲過一劫,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至少今晚肯定是回不來了。
今晚回不來,那麼就還有變數,拖的時間越長變數也就越多,越危險。
「以後儘量少離開新鄭,就算不得不離開,也要多帶一些人。」紫女心有餘悸的勸說道。
今晚發生的事情是真的有些嚇到她了,要是韓非和衛莊出了事情那麼其他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對於紫蘭軒而言,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趁早關門大吉,捨棄固定財產,趁機跑路。
她還跑得掉,畢竟她武功不錯,但紫蘭軒的姐妹可就難以跑掉了。
她們雖然也會武功,但僅僅是一點點而已,更多的是在目標放鬆時下手偷襲。
夜幕絕對不會坐視紫蘭軒的人脫身,到時候紫蘭軒被抓住的人,下場一定非常悲慘。
咦?
也許並不一定,她手中有秦國那位贈送的玉佩,如果那位說的的確是真心話,那麼也許可以庇護到紫蘭軒。
不過就算能夠庇護,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接受了庇護,紫蘭軒肯定要付出代價的,她這個紫蘭軒之主更要付出代價。
她可不相信那位純粹是發善心……
「我知道。」韓非面沉如水道。
今晚的事情也給了韓非極大的震撼,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如此狼狽,也沒有距離死亡這麼近過。
死亡他不怕,怕的是毫無意義的死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呢。
震撼之餘,韓非心中又很憤怒,必須要反擊回去才行!
「李司馬的情況怎麼樣了?」
「魏國那邊的安排好了嗎?」
一念至此,韓非出言詢問道。
「李司馬臉上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可以戴上人皮面具,如非近距離仔細觀察瞧不出破綻。」
「魏國那邊通過你和紅蓮的關係,藉助樂靈太后的勢力,龐家已經同意了。」
紫女心領神會,遞上一杯壓驚的蘭花釀,一五一十的稟報導。
韓非微微頷首道:「明天去把今晚的事情處理完,後天是朝會,左司馬的位置,我們流沙要定了。」
因為理念的緣故,韓非的反擊自然不會像百鳥那樣搞肉身毀滅,這觸犯了律法,是韓非不能接受的。
這也是韓非不適合當王,只適合當相的原因之一,大業未成,就給自己套上了重重枷鎖。
當然韓非如此做,也不能算錯,動漫中韓非曾說:他的法需要一個強權的王。
韓非壓根就沒有想成王,而是想成為韓國的相國,想衛莊成為韓國的大將軍,將相一心,合力把韓國變得強大。
如果真能成功,並且能夠掌握實質的權利,韓非又能下狠心架空韓王安的話,秦國還不插手的話,成功的機會還是有的,只不過並不大。
韓非的法有些描述君王這個人,但推崇君王集權,違背自己的理念架空君王,能不能做到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紫女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隨後面露沉思之色道:「你說是誰在打擊百鳥呢?」
「不清楚,反正不是韓國內的勢力。」
「韓國內應該沒有勢力能夠把百鳥打擊得求援。」
「希望那股神秘勢力能夠狠狠削弱百鳥的勢力,這樣對我們也有一些好處。」
韓非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讓你們囂張,這下踢到鐵板,總算有人來收拾你們了。
沒有足夠的信息,韓非再聰明睿智,也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憑空就算到鐵血盟或者是羅網的頭上。
紫女也是毫無頭緒,不施粉黛的臉蛋較之平時少了幾分嫵媚妖嬈,多了幾分清麗素雅,盈盈如水的紫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希望這股神秘的勢力是友非敵,至少也要保持中立。」
「無需想太多,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紫女白了韓非一眼,嗔道:「說得輕巧,你現在還麻煩纏身呢,百越的兇手找到蹤跡了嗎?」
韓非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沒有留下有用的線索,藏匿得很深,找不到半點蹤跡。」
「不過我有辦法了,只是辦法比較被動,主動權在別人手中,沒辦法。」
衛莊從內間走了出來,肌肉分明的上身纏上了數條繃帶,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打算引蛇出洞,還是守株待兔?」
韓非攤了攤手,面露苦笑道:「我倒是想引蛇出洞,但我連他們的行動邏輯都不清楚,怎麼引蛇出洞啊?」
「因此只好採用笨辦法,守株待兔了。」
紫女眨了眨美眸,輕笑道:「那麼誰是那根株呢?」
「不是一根,而是很多根。」
「天澤恨韓國入骨,正在瘋狂的報復韓國,不過死的那些貴族官員,並不能讓韓國感受到切膚之痛。」
「當年征討百越的人物已經是韓國主導者,報復他們既能最大限度的解恨,也能讓韓國感受切膚之痛,徹底亂起來。」
「天澤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但我猜想多半是夜幕放出來的,他們有足夠的實力,也有足夠的動機。」
「衛莊兄,這不是查案,猜想還是很有幫助的。」
衛莊聞言冷冷的瞥了韓非一眼。
小子還挺記仇的,他不就是以前說了一句「猜想對於真相毫無實質性的幫助嘛」,值得現在特意還給他?
「豺狼虎豹之間的合作?」
「有趣。」
紫女意味深長的笑道。
「紫女姑娘比喻得很恰當。」
「天澤對韓國恨,對夜幕就更怨恨,一朝脫困,肯定不會任由夜幕擺布,定然會想盡辦法擺脫夜幕的操控。」
「想要擺脫夜幕的操控,那就要朝夜幕的要害打,什麼樣的要害能夠讓天澤擺脫操控呢?」
紫女,衛莊面露沉思之色,思索著夜幕的弱點和在意的籌碼……
「姬無夜的份量不用多說,夜幕四凶將中白亦非,潮女妖的份量肯定足夠,蓑衣客,翡翠虎份量夠不夠未知……」
「不過姬無夜,白亦非自身實力和麾下勢力都非常強大,天澤應該不會主動去找死。」
「明珠夫人,蓑衣客身份未知,天澤想要動手也沒有辦法。」
「翡翠虎倒是一個可以動手的對象,不過其存在有可替代性。」
「萬一份量不夠,就沒有機會了,天澤應該不會拿自身的自由去冒險。」
「那天澤該找誰才有足夠的把握呢?」
紫女分析一通後沒有想到答案,眉宇微皺,感覺有些苦惱。
「你忘記了一個人……」
「那人是夜幕未來隻手遮天的希望,跟他有不菲的關係。」
衛莊已經想到了答案,看向韓非提點道。
紫女很聰明的,經過衛莊提點,腦海中靈光一閃,眉宇鬆開,雙眸大亮,脫口而出。
「太子!」
「只要手握太子,那麼夜幕投鼠忌器,天澤就很有可能擺脫操控了。」
比起動漫中的百越難民案後天澤出手挾持韓國太子,突然性十足,不好分析,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分析。
這個世界天澤在成蟜的指揮下卻在刺殺跟秦國不對付的貴族官員,簡而言之就是對外強硬派。
時間跨度長,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分析,只能清楚兇手的身份,分析推斷出很多東西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表面上看,天澤是在報復韓國上下;再深一層能夠看到夜幕正在利用天澤清除異己,打擊政敵;第三層是夜幕在為表明自身的重要性做準備。
最深層的目地,包括韓非在內,所有韓國的聰明人都沒有看穿。
因為他們察覺不到秦國出手的痕跡。
自然也就看不到死去貴族官員之間共同的特點,察覺不出最深層的行動邏輯。
如此就無法察覺到幕後黑手,無論怎麼蹦噠,都只是幕後黑手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區別只在於作用不同。
「紫女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我也認為天澤的最終目標是太子兄長。」
「我父王不會有什麼危險,身處戒備森嚴的禁宮,入侵的話風險很大。」
「恕我直言,王宮的宮禁只能說還過得去,其實破綻還是不少,至少我自由出入沒有問題。」
衛莊直接開口戳穿真相,韓王宮只能說不四面漏風,尋常武者無法潛入罷了。
這還是成蟜的功勞,若不是掩日嚇到了韓王安,韓王安也不會招攬江湖高手輔助封鎖王宮。
韓非:「……」
「別故意拆我台,你這樣的高手天下能有多少?」
衛莊聞言心中爽了,酷酷的環抱著雙臂,閉上雙眸,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宮禁還在其次,重要的是我父王如果出事,得利最大的將是夜幕。」
「一但太子兄長登上王位,夜幕的實力將會極速膨脹,達到不可限制的地步。」
「我父王的安危不用擔心,不過除了最終目標,中間有階段目標也不奇怪。」
「比如我四哥,比如我,比如紅蓮,比如我那些沒有參與朝政,只是享受公子待遇的兄弟們。」
「以天澤的恨意絕對不介意通過殺害王室血脈來泄恨。」
「無非是沒有實權勢力的王室子弟被盯上的可能性小一些,我和四哥的可能性大一些。」
「四哥那裡無需我擔心,其他人也許應該多安排一些人盯著。」
衛莊睜開了眼睛,冷冷道:「照你這麼說,那朝堂上的重臣也可能被盯上,比如張開地。」
「那要盯的人可就多了,別說朝堂上的重臣了,就是你說的那些,我們人手也不夠。」
韓非笑了笑道:「子房家底蘊深厚,無需擔心。」
「至於其他重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反正他們被盯上的可能性也不高,還有王室子弟頂在前面。」
「我們的人手的確不夠,所以需要求援了。」
「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個笨辦法,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至於向誰求援,三人都心知肚明,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
鐵血盟的人談不上最專業,但為了防止賭約雙方賴帳,盯梢肯定是會的,絕對不是在外行。
「又要破財,又要欠人情了。」紫女無奈一笑道。
要請人幫忙,請人期間的花銷肯定不能讓別人負責,而且還要欠人情,別人沒有義務幫你。
不幫你是本分,幫你是情分,認識不到這點,路將會越走越窄,最終無路可走。
「沒辦法,債多不壓身,以後有機會就還回去。」
「那你想要多少人?」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紫女聞言白了韓非一眼道:「說得輕巧,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紫蘭軒的積蓄可不是很多。」
「按我說,我們應該開拓一些財源。」
「那見效太慢了,等李開上位後我們也許可以把目標放在翡翠虎身上。」
衛莊的意思很簡單,他要打劫翡翠虎,做生意哪有搶來快?
「之後是時候將目標擋在翡翠虎身上了,不解決夜幕的核心,永遠也覆滅不了夜幕。」
韓非對打劫翡翠虎頷首表示同意。
只不過兩人理解的打劫有所偏差,衛莊是真的打劫,做無本買賣,而韓非是想在覆滅翡翠虎的過程和結果中刮一層夠夠的油水下來。
「好了,今晚就談到這裡,天色已經很晚了。」
「明天還要乘坐馬車大老遠跑一趟,再不休息就沒得睡了。」
「宮門已經落鑰,今晚我就休息在紫蘭軒。」
「紫女姑娘,麻煩你安排一下了。」
紫女微微頷首,優雅的起身去安排了。
……
第二天一大早,韓非本想先進宮見韓王安,不過考慮到今天不是朝會日,估計他父王還沒有起來。
若是強行求見,打擾了父王的睡眠,肯定是要吃掛落的。
於是韓非便先回司寇府帶足人手離開新鄭,打算等回來再向韓王安報告。
值得一提的是現場在昨晚已經被保護起來,韓非昨晚路過下一個城池軀馬的同時下達了命令。
身為韓國中央朝堂的司寇,又是韓國的公子,韓非發出命令,地方官員哪怕是夜幕的人也不敢公然違背命令。
破壞,毀滅現場那也是不敢的,因為事涉刺殺朝廷重臣,王室貴胄,出了意外地方官員肯定是要背鍋的。
這背鍋也是有區別的,若是不痛不癢的鍋,為了討好主子,背了也就背了。
但如此大黑鍋,地方官員根本背不起,根本就不是失職能夠敷衍過去的,很可能被按上謀逆造反同黨之罪。
行刺韓國重臣,王室貴胄,不是謀逆還是什麼?
這種罪名不但自己要死,家族也要遭受到牽連,傻子才會去冒風險呢。
哪怕是夜幕系的官員,也會要麼直接違抗命令,要麼迂迴陽奉陰違,就算夜幕不滿,頂多也就是自己出事。
總不至於下屬不肯背鍋,就要人家全家滿門死絕吧?
一但消息泄露,夜幕麾下的貴族官員直接分崩離析了,這樣的領導誰敢跟啊?
作為讓韓王安,張開地都十分忌憚的勢力,夜幕麾下有眾多中低層官員支持可是核心原因。
韓非離開後沒多久,紫女便跑去城南找成蟜去了。
衛莊自然是不會來的,太過高傲,根本不知道怎麼求人幫忙……
成蟜聽完後笑道:「小事一樁,不知道流沙想要多少人手?」
紫女不答反問道:「成先生能夠拿出來多少人手?」
「嚯,胃口夠大啊!」
「你想要多少人手,我就能夠拿出多少人手,無非多花一些時間罷了。」
紫女嫣然一笑道:「用不了太多,不知道成先生現在手中能夠拿出來多少人?」
「在不影響保護弄玉和鐵血盟業務的情況下。」
成蟜略微思考了一番道:「三十人左右吧,要全要嗎?」
「用不了那麼多,二十個就夠了。」
「行吧,人送到紫蘭軒?」
「紫蘭軒人多眼雜不適合,送到七絕堂駐地吧。」
「可以,什麼時候要?」
「晚上吧,到時候韓非應該回來了。」
「好。」
「打攪成先生了,紫女就先行告退。」
「哪裡的話,紫女姑娘能夠登門,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如果一輩子都能夠看到紫女姑娘就好了。」
紫女聞言俏臉有些發燙,梨腮上生出兩朵淡淡的紅暈,一輩子都能看到,豈不是想要娶她?
一念至此,紫女頓覺坐立不安,有些驚慌的起身,腰肢輕彎,盈盈一禮。
「紫蘭軒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紫女先告退了。」
見紫女不接話,成蟜也不意外,也沒有繼續試探,笑著站起身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紫女姑娘且慢。」
「明日上午我想邀請紫女姑娘過府欣賞秦國最新的舞蹈。」
「紫女姑娘可有意一觀?」
嘿嘿,幫了忙再發出邀請,總不好意思拒絕吧?
這種事事前不宜提,否則有要挾之嫌,事後提就恰當合適。
果然紫女不好意思拒絕,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成蟜心中大樂,笑著送紫女出府,心中卻在想跟紫女跳交誼舞是什麼感覺?
這舞蹈對於紫女而言應該很容易學會,別說紫女這種有良好舞蹈基礎的,智商正常的人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能學會。
目送紫女離開後,成蟜美滋滋的回府,期待著明天。
……
傍晚,韓非處理完事情回來,連夜進宮稟報了昨晚的事情。
這一晚,父子兩人難得談了很久。
具體談話內容,除了父子兩人誰也不知,負責伺候的宮人都被趕得遠遠的。
紫蘭軒中,李開已經戴上人皮面具,換上一身乾淨華麗的絲綢錦袍,準備明天隨韓非參加朝會。
明天將會是非常值得期待,充滿希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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