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4章 念頭圓滿（求票票）

  雲舒、弄玉靈覺分化，邊照看身邊的小傢伙，邊真空擴散虛空極遠處，細細感知這裡的一切。

  公子將仙山演化出來了？

  以前，公子就施展過類似手段，同真實之地一般無二的存在。

  真實。

  虛幻！

  公子此刻演化的仙山，任由她們如何以真空之力探查，都沒有發現一絲半點的不妥。

  若非提前知道這是演化的，還真以為瞬息跨越六千里，再次現身仙山之地了。

  是祖洲之地。

  是仙山十三洲之一的祖洲之地！

  她們還是熟悉的，當初在十三洲行走，每一洲都停留不短的時間，尤其有一段時間為收集十三洲的奇花異草、天材地寶之屬。

  更是停留許多時間。

  祖洲！

  和記憶中的祖洲不一樣了。

  玄清宮還是一樣，也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四周的天地風水氣象不一樣了，修行合道，三術不為精通，通曉大略還是不難的。

  三界氣息不在了。

  那種獨屬於仙山最為其妙的力量呢？不在了？天地之力交融一處的三界之力不在了？

  還是說公子沒有將其演化出來？

  不！

  以公子的手段將其演化出來不難。

  還有那遠超諸夏尋常之地的天地元氣，那種因三界氣息而同樣不俗的天地元氣，也不存了？

  天地元氣固然還有，卻……不復往昔。

  相較於當初差了許多。

  簡直比起南昌之地都不如了。

  這裡反倒多了許多海域的氣息，那種海域無處不在的浪濤滾滾氣息，以前也有海域的氣息，卻……不一樣的！

  那種海域的氣息也不一樣。

  真空籠罩，天上地下，一切入目。

  大地脈絡也是有損，斷斷裂裂之處許多。

  山水氣象駁雜混亂！

  災難？

  如何會這樣？

  「父親，山上的好多樹都沒了。」

  「玄清宮旁邊的一處花園也沒了。」

  「……」

  寧兒等人也是眨動清眸，端量四周，對於這裡也有些印象，不為忘記，此刻所觀……同記憶相錯許多。

  「……」

  「這裡就是仙山！」

  「……」

  「仙山十三洲！」

  「元姆姐姐，這裡好像還不如我族呢。」

  「真的是仙山？」

  「……」

  元姆二人也是細細掃視四周下方一切，這是玄清子閣下以大手段演化的仙山之地。

  仙山！

  西王金母一族希冀的仙山之地，就是這般？

  很是出乎所料。

  完全……不太對。

  也不合雪兒姑娘她們所言。

  玄紫更是一邊吃著牛肉乾，一邊不住評語著，這裡的天地元氣不如族中，山川脈絡的穩固不如族中。

  天材地寶？

  也沒有吧？

  這裡反倒是有許多枯黃衰敗的氣息，萬物都萎靡不振，好像即將要死去一樣。

  族中比這裡好多了。

  而焰靈姑娘她們說過的，仙山盛況超越她們西王金母一族，似乎……不太一樣！

  「這裡是此刻的仙山之地。」

  「……」

  「現在……是當初初入仙山的情景！」

  周清沒有多言。

  一步輕踏，天地再變。

  前一刻。

  虛空上下充盈無盡衰敗乃至於崩潰氣息的祖洲之地變換模樣，從敗落中復甦，從沉寂中昂揚。

  虛空還是那輪曜日。

  祖洲已經變換新顏。

  變換最初的模樣。

  祭台山脈仍舊，但……山川風水氣象俱佳，十倍、數十倍、百倍於先前，和風相隨，細雨隱現。

  大地之上，無需靈覺探出，已然無盡蓬勃生機溢出，觀之混亂，入目蒼翠蔓延視線盡頭。

  先前所感的混亂、斷裂、無序大地脈絡……井然有序的梳理厚澤萬物，水脈流淌其中，陰陽相濟，順向無極。

  氣息！

  大變。

  天地元氣的馥郁超越前一刻數十倍以上，呼吸吐納都覺本源顫動，更感覺到那熟悉無比的三界氣息。

  此方虛空上下的道則都明晰許多，三元融入此地，玄功本能運轉，進益寸寸相升。

  天材地寶的氣息。

  方圓數里、數十里區域內，已經感知許多。

  山川生長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蠻荒的氣韻之下，一株株獨屬於上古歲月的植株可觀。

  「……」

  「仙山！」

  「這裡……這裡是仙山！」

  「三界氣息！」

  「我感應到了，好奇特的力量，好神奇的力量，諸般道理，仿佛就在這裡徜徉，伸手可抓，伸手可握。」

  「可以輕而易舉的融入體內，化入本源。」

  「很柔和。」

  「很溫順。」

  「尋常之人，在此地修行，一日超越諸夏十日、一月之功。」

  「輕靈之氣平和，幽玄之力不動。」

  「……」

  「仙山？」

  「嗯？」

  「這是……這是一體兩生，兩朵蓮花？」

  「這是仙山的並蒂青蓮！」

  「玄清子閣下，這就是並蒂青蓮？」

  「是仙山天材地寶中最為驚艷的那株寶物！」

  「……」

  「好強大的道韻！」

  「從未見過這樣的寶物，也從未感知過這樣的道韻，好強大的力量，好強的靈性。」

  「很危險的感覺。」

  「它可以調動天地元氣！」

  「並蒂青蓮，這等道韻……就是我族任何一位長老都難以相比，似乎……曉夢子所修道理散發的道韻都不如它！」

  「它！」

  「它怎麼會這般強大？」

  「仙山最為珍貴的天材地寶。」

  「遠超我族的寶物。」

  「這樣的寶物雖好，若是待在我族，只怕……還真有不小的麻煩。」

  「……」

  乾坤變動。

  一切皆不一樣了。

  仙山！

  此刻的仙山……才有焰靈姑娘她們所言的面貌，那種虛空天地無處不在的玄奇道韻。

  不需要怎麼修行，便是順從真法的運轉，納入本源，精進修行，先天、化神在此修行，都不需要服用什麼丹藥和外在助力。

  已然可以突飛猛進。

  玄關層次同樣可以大進，位列合道，感知同樣敏銳，同樣裨益很多，非族中可比。

  族中沒有這般的道韻。

  更沒有玄清子閣下此刻演化出來的這株天材地寶，這株……一體兩生的並蒂青蓮。

  形體不為大。

  就那般沉浮於虛空，通體散發青蒙泛紫的道韻玄光，靈覺靠近，便覺極大的阻力。

  真法運轉，稍稍感知，已然精進，大為精進，遠超剛才的感覺，那就是並蒂青蓮！

  整個仙山十三洲最為珍貴的天材地寶。

  一朵青蓮的道韻就踏足那般境界，兩朵青蓮合二為一，又是一體本源，更是道化陰陽，演化無極之妙。

  天材地寶，自己見了許多許多。

  如眼前這株並蒂青蓮的寶物！

  從未見過。

  只怕上古歲月的西王金母也不一定見過。

  它！

  很奇特。

  可以感知它的靈韻，很強大，更有它周身的天地元氣自成絕強防禦，真空欲要靠近，都有莫大危險。

  危險！

  一株天材地寶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從未有過。

  典籍記載中，有一些天材地寶比較奇異，可有玄力護持自身，然而那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但凡是一位稍稍強力的修者，就算再強的天材地寶都無用，都會被隨意摘取！

  它很強大！

  真的很強！

  甚至於直覺告訴自己，它有滅殺自己的能力！

  「並蒂青蓮！」

  「公子，它……它怎麼這麼強了？」

  「記得離開仙山的時候，奴家還曾在它周圍修行，那個時候……它一身道韻遠沒有這樣強的！」

  「……」

  「並蒂青蓮，道韻真的很強。」

  「如元姆所說，也很危險。」

  「……」

  「並蒂青蓮。」

  「公子，並蒂青蓮還在仙山嗎？」

  「對了，公子，扶桑神樹呢？」

  「……」

  「師兄，它很強！」

  「似乎已經超越了元丹之寶的氣息！」

  「……」

  「……」

  仙山復歸初始模樣，一切都是最巔峰的存在，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更有一株並蒂青蓮橫空而立。

  是時。

  一道道目光匯聚並蒂青蓮身上。

  並蒂青蓮立足虛空，十方區域自生斑斕異象，很是耀眼，很是奪目，很是衝擊與列諸人的三元。

  「這樣的仙山……已經不在了。」

  「並蒂青蓮！」

  「它的確不是元丹之寶了。」

  「為煉製長生丹，取仙山本源將十三座石殿內的天材地寶盡皆九轉蛻變。」

  「先前為元丹之寶的，更為強大，更有幾株蛻變後，可與先前的並蒂青蓮媲美，乃至於更勝一籌。」

  「不為元丹之寶的，歷經蛻變，也都一一踏足元丹之寶的境界！」

  「其後，將除並蒂青蓮外的十二株元丹之寶破滅，取其精髓，化入並蒂青蓮，充實本源。」

  「繼而並蒂青蓮九轉。」

  「……」

  「眼前這株並蒂青蓮，是它一生最為巔峰的氣息。」

  「若是化作人族修行，它現在應該在合道盡頭更進一小步了，果然有神靈一體境界，也許它已經踏足其中了。」

  「它已經可以不依靠形勝之地生存，天下之大，無處皆可去。」

  「若無仙山陣勢攔阻，它還真有可能跑掉。」

  「……」

  「它一體道韻擴散，若是攻伐，就算曉夢也會相當棘手，尋常合道，直接被道韻破滅。」

  「……」

  「……」

  靜靜看著那株並蒂青蓮，思緒划過連月來仙山的一幕幕，周清言語之，感慨之，嘆息之。

  語落。

  遠處虛空沉浮的那株並蒂青蓮消失不見。

  「扶桑神樹！」

  「仙山本源崩潰，本侯將其收起來了，接下來有暇將其落於蜀山。」

  「它數千年的歲月都在蜀山，難得回家一次，結果……，好在也得了一些造化。」

  「也算有所得。」

  「它此刻位列天材地寶的最上乘，欲要更進一步，多有艱難。」

  「……」

  「這兩株稍小的扶桑神樹，原本所想，一株落於蜀山，一株落於天魔宗，現在看來……有一株要重現選擇落腳之地了。」

  「本侯在蜀山的時候，它們待在一起無礙，不在的時候，就可能危險了。」

  「……」

  左手伸出，真空運轉，一株形體甚小的扶桑神樹矗立於掌心，它不復最盛況的枝幹華章。

  說著，掌心也出現兩株稍小的扶桑神樹。

  扶桑神樹！

  按照自己的推演，只要它能夠繼續在仙山生長，百年時間，便可能踏足元丹之寶的境界。

  那是人皇對它的補償。

  是以，它歸於上古的根基之地，一體本源每一日都在壯大，惜哉，沒有那個機會了。

  除非以後有別的機緣。

  元丹之寶，多難。

  另外兩株扶桑神樹更難了。

  不過，稍稍施展手段它們倒是可以位列天材地寶的水準，更進一步，沒有那般必要。

  「……」

  「仙山不復！」

  「仙山十三洲還在，一切都不在了？」

  「……」

  「這……。」

  「汲取仙山所有的力量，祭祀昊天，引下通玄亘古之故，只為……兩粒長生玄丹！」

  「……」

  崑崙元姆有些沉默。

  仙山。

  自己還沒去，就……不用去了？

  仙山還在。

  似乎，已經不在了。

  仙山十三洲還在，屬於自己期待中的仙山十三洲不在了，玄清子閣下演化的仙山鼎盛之形……不存了？

  仙山陣勢崩潰。

  三界道韻流散。

  海域的氣息將仙山十三洲籠罩。

  十三處石殿也崩潰了。

  一株株天材地寶也不在了。

  並蒂青蓮也不在了。

  一切都不在了。

  只為了長生丹藥！

  扶桑神樹！

  落目於玄清子閣下手中的天材地寶，若非玄清子閣下出手，這株天材地寶應該也保不住吧？

  十三株天材地寶。

  元丹之寶。

  仙山所有的精粹之物。

  ……

  全部還如兩粒玄丹中？

  長生丹！

  值得？

  不值得？

  煉製出來的長生丹真可以長生？誰也不知道，玄清子閣下也不知道，仙山……不在了？

  「仙山！」

  「那般慘狀？」

  「什麼都不在了？」

  「……」

  「豈不是和廢棄之地一樣了？和海域上的尋常島嶼一樣了？若然大地脈絡有損，可能還不如尋常島嶼。」

  「……」

  「這……，元姆姐姐，咱們還去仙山嗎？」

  玄紫小嘴還在不停的吃著牛肉乾，懷中的紙袋……都快空了，仙山……自己也一直想去瞧瞧的。

  現在。

  也太突然了吧？

  玄清子閣下所言……自己都聽著的。

  仙山？

  還在！

  的確還在！

  也相當於已經不在了，只剩下廢墟一片了？

  真正的仙山沒有了，剛才見識了那株並蒂青蓮，還想著親自前往仙山見識一番。

  誰料……並蒂青蓮已經化作那兩顆長生玄丹的煉製材料。

  消失不見了？

  那樣強大的天材地寶。

  從未見過的天材地寶。

  就那樣消失了？

  「仙山！」

  「雖不復了，若可……還是去瞧瞧吧。」

  「好歹以全念頭。」

  「可惜了。」

  「……」

  元姆脆聲輕嘆。

  長生之事，多為虛無縹緲，陰陽家在仙山之地耗費那麼大的代價，破滅整個仙山，熔煉兩顆長生丹藥。

  實在是想不到陰陽家會那樣煉製。

  玄清子閣下也應沒有想到吧？

  起碼一開始肯定沒有想到。

  太可惜了。

  天材地寶難尋。

  元丹之寶更是罕見。

  超越元丹之寶的存在？

  典籍的記載中，更是傳聞、傳說……，上古歲月都沒人見過，只是一直有那樣的消息傳出。

  仙山！

  陰陽家以仙山之力，強行造就一株超越元丹之寶的天材地寶出現？就是剛才所觀的那株？

  很強！

  無與倫比的強！

  可以輕易滅殺自己。

  可以擺脫山川形勝……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間生長，可以修行，可有難得的大逍遙。

  並蒂青蓮，剛蛻變有成，便是……將其破滅了？

  化入長生丹了？

  丹成兩粒！

  可以長生？

  誰知道呢？

  誰也不知道！

  玄紫所問……仙山還要去嗎？

  以玄清子閣下所言，以海域的力量，仙山十三洲……會相當殘破，甚至於連普通的島嶼都不如。

  還要去嗎？

  自然要去！

  族中數千年歲月，都在尋找仙山。

  前往之。

  將那件事定下一個結果！

  也了結心中一件事。

  可惜了。

  太可惜了！

  那樣的一處仙山盛地，遠超族中的盛地！

  就那樣不在了？

  真不知道陰陽家如何捨得？

  就不能以其它的法子煉製長生丹？

  ……

  ……

  念此，秀首再次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