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大秦五年規劃(求票票)

  「再有才學,再為智慧。」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於那個韓非,焰靈姬當然也了解他是誰,當年的新鄭城內,韓國公子韓非——名氣很大。

  尤其成立的流沙,針對韓國夜幕,很是想要有所作為。

  其後,公子鎮殺姬無夜,流沙略有起勢,終究……積重難返,再加上白亦非等人的攔阻。

  一切成空。

  「焰靈姐姐!」

  弄玉頗為無言的看了焰靈姐姐一眼。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那般簡單。

  「流沙!」

  「衛莊他們還是挺安穩的,而且挺明白大勢,近幾年沒有什麼大動作。」

  「重建火雨山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呢?」

  「那些百越人真的就紮根南陽郡了?」

  說道弄玉的事情,周清視線一轉,又落在焰靈的身上。

  「奴家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以後的路他們自己走。」

  焰靈姬回答的很乾脆,自己不可能永遠的庇護他們,何況……自己接下來還要操勞修行呢。

  哪有那個功夫。

  阮翁仲他們現在也都成長起來了,接下來那些人靠的應該是他,而不是自己這個女子。

  「江南二十載啊!」

  於焰靈的回應,周清不住笑道。

  江南。

  是他們接下來的停留之地。

  二十年,不是一個短的時間。

  ……

  ……

  「臨近新歲,朕……越發覺得時間有些不夠用!」

  興樂宮。

  始皇帝嬴政看著面前的帝案,上面擺放的文書奏章越來越多了。

  臨近新歲,每一天自己只睡兩三個時辰,雖如此……還是覺得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剛才詢問了一下蒙毅,倒是知曉皇弟此刻在府中,而且近來天然居那裡又有了嶄新的點心、菜餚。

  這怎麼能行?

  身為先王的子嗣,怎麼能夠如此憊懶!

  故而,……一覽下方的皇弟,嬴政更為無奈。

  要說交予皇弟事情,也吩咐許多,比如巡視兩大學宮的事情,處理的相當好,一份份文書都從兩大學宮傳來了。

  自己實在是看不出來任何遺漏。

  有這般政事之才,卻就知道在府中享受安逸,嬴政……覺得自己這個天子是不是太累了?

  「陛下這般忙碌,廢寢忘食,玄清以為……三公難辭其咎。」

  皇兄這般操勞,周清自然知道緣由。

  法術勢三者歸一,把握二柄,權勢在握,雖有三公九卿,仍為……大小要事決斷。

  尤其還在新歲這個關卡,四十二郡、三公九卿大小事務盡皆呈上來,換成自己,早就頭大了。

  三公必須負有責任。

  「哈哈哈,雖累……朕喜歡這種累。」

  「朕為天子,本該如此。」

  嬴政擺擺手,笑語道。

  這是自己的責任,是屬於自己應該做的。

  雖累,可是觀……諸夏四十二郡縣、千萬之民隨著文書而動,那種獨屬於天子的感覺便是生出。

  受命於天!

  既壽永昌!

  天子印璽就是如此。

  「倒是你……,護國學宮抽調百人,中央學宮抽調百五十人,這可是兩百多人了。」

  「調遣入江南,也是不小的手筆。」

  嬴政停下手中的動作,離開帝座,說道兩大學宮的要事。

  一共兩百五十人,占據今歲兩大學宮畢業的八份之一。

  若是按照先前的四十二郡分配比例,江南之地頂多分走兩大學宮五十人左右,是不是有點多了。

  不僅如此,還準備持續三年,也就是七百五十人!

  「陛下,玄清此舉,可是在為大秦鍛鍊人才。」

  「猛將必發於卒伍,宰相必起於州部。」

  「此意並非表面,而是身為丞相,身為相邦,要有足夠的閱歷、資歷,才能夠承擔重任。」

  「江南之地,就是一處相當好的鍛鍊之地。」

  「果然將兩大學宮最優秀的學員落下關中、中原,玄清反而覺得是一種浪費,治理那些地方,普通的學員就可以做到。」

  「反而是江南之地、隴西之地,更需要他們。」

  「果然歷練出來,將來必然成棟樑之才!」

  周清亦是笑語而應。

  「郡侯也通名家之論?」

  聞皇弟此語,道理雖說是那個道理,可……細細思忖,又不是那個道理,頗有點名家的詭辯之術。

  「莫不玄清所言不對?」

  周清不予爭辯。

  這個道理很對的嘛。

  「哈哈哈,算你所言為真。」

  「算你還知道只定下三年的時間。」

  嬴政大笑。

  江南之地,三年七百五十人,兩大學宮還是有這個力量的,大秦原有的疆域內,所需學員不算多。

  主要為山東諸國舊地,那裡才是急需學宮學員所在。

  「陛下,數月來,諸般文武軍政要事,當已有定論,策略,何以近日來還這般操勞?」

  指著上首案上明顯增多的文書。

  周清也是有些奇異。

  臨近新歲,自然大事很多。

  可……大事、要事是不一樣的。

  「修築馳道!」

  「幣值革新!」

  「疏通諸夏溝渠!」

  「整修諸夏水利!」

  「制式文字!」

  「田畝整頓!」

  「軍備整頓!」

  「長城!」

  「隴西!」

  「匈奴!」

  「諸子百家!」

  「……」

  一樁樁,一件件,始皇帝嬴政清晰的將其一一道出。

  每一件事都包含許多方面,比如修築馳道,由著水石的存在,雖說方便許多,可……開拓諸夏各地主要馳道,非數十年之功不可。

  若是將馳道從諸郡到縣域、鄉里,怕是需要更長的時間。

  比如疏浚漕渠,戰國大爭之世以來,諸國興盛不已,盛者,自然有力量,整頓溝渠。

  弱者,則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財力。

  根據大田令鄭國所言,盤整諸夏水系脈絡,實則……諸夏溝渠完全可以大體貫通。

  在表面貫通的基礎上,還可以給予細化,更加良好的令溝渠灌溉利於萬千田畝,令民眾安居樂業,耕種歡悅。

  中原之地的鴻溝,連通楚國雲夢澤,綿延千百里。

  溝通震澤與江水的溝渠,溝通江南百越的溝渠,齊地溝通菑水與濟水的溝渠,魏地西門豹治鄴時開鑿的鄴地引河十二條水渠……。

  秦國之內更多。

  更別說江南之地,水系更多,溝渠只會更多。

  比如幣制之事,還是皇弟提議的,收攏諸郡鑄幣之權,統一咸陽鑄幣,好處雖多,可懂得人不多。

  ……

  一件件大事的綱要的確落下。

  具體細節卻又出現了,大秦現在的力量是有限的,而諸夏之地需要盤整的卻是無限。

  那就是頭痛之事。

  「有聞陛下已經令國府拿出從明歲開始的五年規劃?」

  皇兄所語諸般大事,周清自然都知道,而且大部分都參與過,大致方略都已經定下。

  倒是又想起一件事,為之一樂。

  看來一些東西的好壞利弊,不用自己多說,咸陽這裡許多人都可以分辨出來,定下具體的規劃。

  以免無序拓展。

  到時候,直接獎懲有序。

  也有了憑藉!

  「郡侯當年在四郡設立的三年規劃、五年規劃,朕以為很好。」

  「先前所語許多事情,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和章程立下,甚為不妥。」

  「果然立下時間章程,一切有序可尋。」

  「到期完不成,朕不會輕饒。」

  嬴政頷首。

  一如剛才所言那麼多文武軍政大事,拿疏通諸夏溝渠來說,五年之內,必須將山東諸國舊地的所有固有溝渠疏通,以為所用。

  再一個五年,則是細化到縣域、鄉里。

  如此,就甚好。

  「當這般。」

  對於規劃好的事情完不成,自然要有罪責落下。

  「郡侯。」

  「明歲起,朕……打算令扶蘇入江南,以為磨礪,如何?」

  自上首走下,行至皇弟身側,嬴政話鋒一轉,落在另一件事情上,聲音不自覺輕緩許多。

  「入江南?」

  「這……,陛下這是準備將扶蘇公子落在火架上吶。」

  周清訝然。

  而後明悟皇兄之意。

  而且,不得不說,皇兄對於扶蘇還是有些看好的,儘管暫時沒有太子落下,然扶蘇作為公子之首。

  已然受到極大的關注。

  在其餘公子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扶蘇應該表現出更為優越的能力,更為強大的能力。

  入江南!

  在自己麾下,若是落在一些人眼中,可能會當作一個訊號,比如扶蘇要被立為太子的訊號。

  而在一些人眼中,則是一個機會。

  對於扶蘇更是危機!

  危險和機遇並存。

  經過考驗,說不得就會有很大的好處落下。

  果然令自己和陛下失望,那就不太好了。

  「身為朕的兒子。」

  「那個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坐上的。」

  「扶蘇,現在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嬴政輕嘆一口氣。

  對於扶蘇,自己是喜愛的,正是因為喜愛,才寄予很高的希望。

  然而,扶蘇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儘管他做的已經很好了,自己也知道扶蘇想要做的更好。

  「陛下……,可有什麼需要玄清做的?」

  將扶蘇落在江南。

  自己定然要給予關注的。

  如何一個度,皇兄還是要說說比較好。

  「除卻生死之間,一應無需理會。」

  嬴政看向皇弟,落下一言。

  扶蘇的道路,比起當年自己的道路好走多了,果然這般都走不出來,那就真的令自己失望了。

  「玄清明白。」

  周清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