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不該流這麼多血的。」田言也是開口,「若我是俠魁,十萬弟子,確實會有不少依舊要反抗大秦,但更多的,他們會回到自己的家中。」
「劉季,在大秦銳士面前,沒有所謂的虎狼之師,在大秦銳士眼中,唯有大秦將士才是唯一的虎狼之師。」嬴霄繼續說道。
「韓信這個人,應該是楚南公告訴過你其有兵仙之姿吧?」
「所謂兵仙,也僅僅只是凌駕於酒囊飯袋之上的稱號罷了。」
「劉季,戰鬥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此刻的你,已算是本王之俘虜。」
劉季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癱軟的身體很快被內力充盈,其在神色猙獰中站了起來,「不,這一場戰鬥,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韓信還沒有死...」
「看來這裡,註定要多十萬亡魂了。」嬴霄冷冷說道。
雨,好像變成了血紅色。
嬴霄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若此時停止進攻,韓信必然率領大軍前來這六賢冢。
「還有最後一搏...」劉季嘶語,「大澤山,終究是我農家的地盤。」
「是麼?」嬴霄冷笑。
這時候,蒙毅來了,對嬴霄稟報,「殿下,戰鬥已進入收尾階段,農家殘餘在不斷退守,現已被逼至清明谷上方。」
「好,繼續按計行事。」嬴霄點頭。
蒙毅離開後,嬴霄淡語,「清明谷,有點意思...」
「相信麼?清明谷下便是王離百戰穿甲兵和鍾離昧東郡大軍的葬身之地。」聽見清明谷,劉季神色忽然好轉了不少,冷冷說道。
「韓信想用水攻吧。」嬴霄不屑道。
聽見嬴霄這樣一說,劉季本是好轉的神色瞬間再陰翳下來,這一次,也直接陰翳到了極點,劉季的語氣也徹底顫抖起來,「你...你怎麼知道的?」
「此時此刻,你才是真正的慌了。」嬴霄冷笑道,「蒙毅來之前,你所謂的猙獰,陰翳,身軀癱軟,其實都是裝的。」
「乃至所謂的十路大軍之敗,也恐怕是故意落敗。」
「當然,原本註定也要敗,因為硬碰硬,終究還是我大秦將士會贏,但若那十路大軍拼死而戰,王離,衛莊和蓋聶他們斷不會這麼輕易取勝。」
「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把我大秦大軍引到清明谷。」
「從一開始,你們也就心知肚明,若沒有奇招,再是血戰,也無論如何是擋不住我大秦大軍的。」
「而你們又能有什麼奇招...」
「如此傾盆大雨,已連續好幾天了,所謂奇招自然便是水攻了,那麼哪裡水攻最為合適?」
「清明谷,乃整個大澤山地勢最低之處。」
「劉季,你和韓信未免把本王麾下的將軍和人想的太簡單了吧。」說到這裡,嬴霄真的很想笑,也是笑語不屑。
「王離,能成為我大秦上將軍,真的只是憑藉他祖父王翦和他父親王賁之名麼?若是如此,陛下如何一統天下?」
「還有,鬼谷縱橫的兩位,在你們眼中,僅僅只是劍道高手麼?」
聽見嬴霄這些話,這一次,劉季的身軀是真的,真正的癱軟了下來,一屁股狠狠坐在地面上,六神無主。
「可是...可是你的人依舊進入了清明谷...」稍微回過神,劉季在這最高之頂望著清明谷所在,嘶聲說道。
「不錯,他們進入了清明谷...」嬴霄咧嘴而笑。
轟隆隆!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清明谷上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看來韓信開始放水了,要水淹我大秦大軍。」嬴霄笑道。
看著嬴霄的笑,劉季只感覺到了恐懼和絕望,可是再看清明谷方向,他無法想像嬴霄是如何應對這場大水的。
不多時,一位農家弟子急速前來稟報,「稟俠魁,水攻已成,不出一個小時,清明谷...不,應該是清明潭中,秦軍的屍體便會全部漂浮上來。」
聽見此話,劉季很想興奮的大喊,但他真的喊不出來。
再看嬴霄,依舊淡淡笑容。
這讓劉季忍不住了,心中更是不由崩潰,嘶吼道,「嬴霄,你到底在做什麼?」
「不著急,你很快就知道了。」嬴霄淡笑。
也就在這時候,喊殺聲從清明谷的方向傳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聽見這喊殺聲,劉季內心深處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熄滅了,看著前來稟報的農家弟子怒吼道。
「俠...俠魁...我...我不知道啊!」這位農家弟子也慌張了起來。
都能聽出來,喊殺聲中的大量慘叫,都是農家弟子的。
喊殺聲持續了一會後,一些身影急速而來,正是六大長老,田仲,司徒萬里等...
都已受傷不輕。
「到底怎麼回事?」劉季怒問。
「俠魁,秦軍早知道我們要用水攻,所以在來清明谷之前,他們卸下了身上厚重的戰甲,只拿武器,並且每一位秦軍都帶著一截枯木。」六大長老中的兵主說道。
「天已經黑了,又是如此大雨,整個清明谷更是陰暗,我們在上方只能大致看到秦軍來,卻無法看到秦軍已卸戰甲和他們帶著的枯木。」
「大水放開,清明谷很快成為清明潭,不僅沒有淹死秦軍,反而被秦軍利用枯木直接上了清明谷上。」
「該死...該死...」劉季怒吼,「韓信了,他就是這樣號稱兵仙的?什麼狗屁的十路大軍,什麼狗屁的背水而攻,水淹大秦...」
「他為什麼沒有來,老子要殺了他。」
「韓信逃了...」兵主嘶語,「不僅是韓信,楚南公麾下的那三位,瘋雞婆,睡牛童和圈豬佛,他們見大勢已去,連出手都沒有出手,也全部逃了。」
「俠魁,我們農家被楚南公拋棄了,我們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楚南公,楚老賊...」劉季仰天狂罵。
「現在才明白你們是棋子,不應該吧,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條了,都只是在相互利用罷了。」嬴霄說道。
「只是本王還真有點佩服你們,佩服你們竟然還敢回到這裡。」
「看來,你們對你們自身的實力很自信,也對那四大炎農的實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