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紫女的心事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許傾仙按照自己哥哥的要求,隱藏自己的氣息,直接動用空間穿梭來到了新鄭的城門之外。
而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面隱匿的陰影也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據醫館500米處的茶樓,一個戴著斗笠,打扮像一個俠客的青年皺了皺眉。
「……空間波動了。」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所以對面有著掌控空間,法門的大佬?」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在這裡豈不是失去了意義?」
肖行皺了皺眉,他應了他們老大蚩尤的要求蹲守在這裡,監察著這裡的一絲一毫。
哪怕有半點動靜,也要上報給他老人家。
而這種空間波動是必須要上報的。
經過了蚩尤記憶的灌輸,他現在也不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了。
根據傳承的記憶力,空間波動這種事情雖然不會時常出現,但是也有,再加上這是靈氣復甦期間。
但剛剛那種層次的空間波動,明顯超過了空間不穩定的這個限制。
他現在考慮的是,該如何上報,怎麼上報?
以蚩尤的脾氣會不會拿它去撒氣?
聽說魔道的大佬脾氣都不怎麼好。
「這麻煩事怎麼這麼多,我才剛到這裡兩天就出事了。」
「蚩尤老大不是說過,這裡的人十天半拉月都不會出門一次的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純屬我倒霉?」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有大能,利用秘法,打通了空間進行了空間穿梭。」
「但這是不是有點超標了?」
「蚩尤老大對付的真的僅僅只是這個時期的凡人,而不是跟他一樣的上古修仙者?」
「還是說穿越客,修行天賦都這麼變態。」
肖行倍感鬱悶,想到了記憶中有關於「穿越客」的傳聞。
這些人能力先不說,想法極其活躍,奇葩。
而他們也像妖族一樣,有著先天的能力,術法,等同於妖族的血脈覺醒的本命神通。
而這些穿越者,無論是「域外天魔」還是所謂的「穿越客」,能力都沒有一個固定的體現。
可能是身體加成,可能是神通術法,可能是特殊體質,花樣千奇百怪。
弱的有一些自保手段,而強的那是真的可以橫壓一世。
這樣肖行不僅想到了幾百年前的莊周。
明明是一個人類,明明只活了數十年,修煉也是從半吊子開始,可這樣的人卻短短在一年之內讓他重視起來,三年之內刷新它的認知,五年之內將其視為對手,十年之內讓他望塵莫及。
然後又過了幾年,那位人類修士已經成就金丹破空而去。
肖行嘆了口氣,對於這一點他自知自己的無力。
更何況,現在不是報不報的事情,他也確實不知道這空間法門具體穿梭到了哪裡,距離有多遠。
而且就算有幸查到了,這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築基妖龍能夠壓得住的事情。
雖然他也承認,他入劫是為了提升自己,也願意為此將生命投入其中當做籌碼。
但這不代表說他是一個傻子,除非這已經到了大劫後期被劫氣入體了,不然傻子都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這種法門,這樣的術士,他要是現在跟個小白是的無緣無故的傳過去探查個糾結,那都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的事情。
這樣做非但不會給蚩尤帶來好處,反而等自己死後,說不定這位遠古大魔還會罵自己一頓。
自己上去是肯定會死的。
而一旦自己死了,對方探查到自己體內中的魔氣,就能很輕易的判斷的出蚩尤老大現在的狀況。
甚至可以憑藉自己是妖身,聯想出老大現在已經獲得了妖族力量的支持。
而一旦對方有了警惕,這樣說可能不太準確,也不能說對方現在毫無警惕,一旦對方發現了端倪,對方必將會採取一系列的行動。
而這樣的行動,無論是蚩尤還是這神秘醫館內的存在,所制定的棋盤可能都會崩碎掉,前面的一切準備都變得無用。
想像一下吧,雙方在下象棋,本來是都在一個規則的範圍內好好玩,逐漸布局,一點一點的下套。
結果對面有事讓熊孩子幫忙看一下,而這個熊孩子只想贏,突然拿著自己的馬當車使,直接在對面的棋盤嘎嘎亂殺。
而這樣的結果怎麼可能會判定對方是贏家?
可能原本還有些優勢的棋局一下被雙方判定,平局重新下。
所以他的可能還會讓對方的對弈者揪著這熊孩子的由頭,讓對方許諾一些條件,占據先手,優勢。
對此,肖行很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那個被抬上架子的孩子,並且並不熊,他只要做好他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或者用最最常規的手段來玩,就比如當頭炮,把馬跳。
肖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一陣心累。
「看來這件事情得通知蚩尤老大,但問題是老大去了葬魂谷該怎麼辦?」
「該怎麼聯繫老大呢?」
妖龍皺了皺眉……
「要不,自己先去騷擾一波?」
肖行摸了摸下巴,想要出點奇招,但就如剛剛所想,在考慮了一下這種做法的可行性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招爛棋。
……不行。
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調動大規模的妖獸,到時候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其嚴重後果回憶發不可收拾。
以前幼小,不知神通道法,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但有了記憶的灌頂後,知道的越多,他反而變得愈加敬畏。
這件事情得通知老大,自己不能私下解決。
但和自己的老大在葬魂谷,自己又怎麼去聯繫呢?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動。
就算是報信,也不能自己去。
「還真是該死,要是我提前準備一個傳信的,或者找老大要一個方式,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雖然他的老大也告訴過他,這座人類的城池中有他們的人。
可以去醫館對面的紫蘭軒去詢問。
人類,他怎麼能相信呢?
而且他的主上也交代過,什麼事該說,什麼事是不該說的,這種事情顯然就是不該說的事情。
人類那邊的活動,僅限於人族內部的事情,就比如肖行從那隻韓國士兵的記憶中查詢到的有關於那位大將軍的信息。
不過這其實也不怪蚩尤,誰能想到他就離開三四天的功夫,這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等等,大將軍?
突然間肖行腦袋靈光一閃,他似乎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法子。
他在這座人類的城市裡,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是有幫手。
那個被迷魂的小子自己可以用一用。
要不是蚩尤在藥管500內的範圍內不得使用任何術法,他也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利用同樣的手段將對方變成自己人。
肖行眸光一轉,想到邊做,招呼茶樓的小販,將茶錢付了之後,扭頭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你到了距離1000多米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到了能夠用神通勉強感知醫館的範圍內,才動用神通術法,去感知隱藏在將軍府的暗衛。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看似天衣無縫的舉動,卻勾動起了諸多人的眼線。
許多人,此刻嘴角都暗自一笑。
原來是你呀……
許明月的醫館內,三層閣樓。
許明月的眼眸微微睜起,他的棋盤中,清澈如水的靈氣中夾雜著一抹渾濁的魔氣。
就在外面,就在不遠處……
外面有異動,有人在動用術法。
而且魔氣?
他想到對方會動手,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當然也沒想到這人如此蠢笨。
難道不知道,整個新鄭都是他的地盤嗎?
他突然有些想笑……
先別說別的,就光光是他現在的風后奇門搭配上大羅洞觀,就足以掃視整個韓國新鄭。
更別說她剛剛還讓妹妹去安排了一下這座城池外面的事情。
等到今晚過後,不斷城池之內,就算城池之外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
但凡有妖獸來襲,它可以直接自爆監控設施,然後立刻扭轉大陣,利用天道給自己開的後門,直接帶著自己的醫館逃亡。
他都跟天道打好招呼了,傳送之後他們會直接到太乙山附近。
到時候連同道家,陰陽家一起攻韓,為天下除魔衛道。
只不過這傢伙是……
許明月眯了眯眼睛,利用風后奇門感知著術法的聯繫,然後輕笑出聲來。
「這聯繫有點微妙呀,大將軍府,這還真是。」
「而且還被一群凡人發現了,真丟築基期的臉,蚩尤選的這個人是傻子嗎?」
許明月就這麼看著,那位隱藏在大將軍府內的一個士兵睜開了眼睛,眼神茫然,無神。
能夠看得出這是被術士影響過後的狀態。
而此時的大將軍府。
翡翠虎正在與姬無夜舉杯共飲。
「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這人果然有貓膩。」
「我就說嘛,以韓非的手段,既然決定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怎麼可能會放活口回來給我特意報信?」
「這種事情我們又不是不能自己查到,現在看來這個人是被策反了。」
姬無夜聽到這些恭維的話,自然也很受用。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只不過他的狀態我有些好奇。」
「雙目無神,這個倒霉的小子可能並不是被策反了,而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給洗腦了。」
「我聽說百越有一種特殊的手法,名為火魅術。」
「就是說能夠魅惑人心,在短時間能讓敵人變成自己的死侍,現在看來百聞不如一見。」
「這個傢伙應該就是中了類似於火魅術的術士。」
翡翠虎點了點頭,很是認同。
「所以大將軍我們要把他抓回來嗎?」
姬無夜晃了晃酒杯,一飲而盡:「抓回來,為什麼要抓回來?」
「我正好也想看看韓非他們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
「來人呀!」
姬無夜朝著門外大吼了一聲,而不多久一群身穿甲冑的的士兵便走跑了進來。
他們整齊的排成一個列隊,然後彎腰躬身:「大將軍!」
姬無夜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做的隱秘點,收斂一些,那個人你們也看到了。」
「去跟著他,看看他到底在與誰接頭。」
「到時候一個人繼續跟蹤,一個人去跟蹤他所交頭的人,然後剩下一部分回來給我報信。」
「我要知道他的第一手信息。」
眾人抱拳拱手,低頭稱是。
紫蘭軒……
「看來那個裝作俠客,一直不停換身份,裝作若無其事在紫蘭軒門口晃來晃去的傢伙果然有貓膩。」
「離開了茶館之後,這個傢伙竟然又換了一個身份。」
「只不過,這人是不是過於蠢笨了一些?」
「衣服俠客的打扮,卻不帶刀劍。」
「頭上的斗笠和衣著,根本就沒有塵土的氣息,全部都是新貨,還是一天前新定的。」
「而且那喝茶的架勢,簡直比儒家還像儒家。」
「韓非這個韓國九公子喝茶都沒有他顯得的文雅。」
紫女在紫蘭軒的閣樓間,跟「流沙」的成員們笑談著。
最後一個明顯就屬於調侃。
「紫女姑娘,伱就別再埋汰韓兄了。」
「韓兄雖然平時不靠譜,但關鍵的時候還是……」
張良向前拱了拱手,本意是為了韓非開脫,可到了最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在關鍵的時候還怎麼?
現在不算是關鍵嗎?
那他親愛的韓非兄人呢?
人在哪裡?
紫女眉角微跳:「還是什麼?」
張良有些尷尬,知道紫女明顯帶著幾分怨氣。
而這個時候,旁邊的衛莊難得說了幾句話:「雖然不可否認對方的愚蠢,但單憑實力來論,他很強,很強很強。」
「我甚至覺得,他跟許明月是一個層次的。」
房間頓時安靜。
很強,跟那位神秘的許明月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他盯上了我們紫蘭軒?」
紫女皺了皺眉,她加入流沙的本力就是為了保護紫蘭軒和裡面的姐妹。
但現在看來,加入了「流沙」他們非但沒有得到安全的保護,反而一件接著一件,各種事情接連而來。
先是許明月,然後是來自於百鳥的刺殺,接著是夜幕。
現在還有一個與許明月同等層次的存在在他們家門口不停的轉悠。
雖然許明月也住在紫蘭軒旁邊,但至少紫女可以肯定許明月對於自己絕對是善意的。
甚至有的時候紫女甚至都想跳槽,直接跳到許明月他們那個陣營,帶著自己的姐妹,跟著許明月浪跡天涯。
畢竟許明月很強,而且對方看樣子很在乎她與弄玉。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她和弄玉共侍一夫。
而待在「流沙」這裡,雖然這裡給了他們絕大多數的自由,但也同樣著伴隨著諸多危機。
甚至這讓紫女覺得,這種情況還沒有他們加入「流沙」之前要好。
那個時候他們依舊自由,而且沒有太多的危險。
就算要豪賭,紫女覺得也應該將賭注投到許明月的那邊。
老實說紫女並不覺得韓非能贏。
而且他這麼多天都沒有露面,也確實讓他們這些加盟人有些忐忑。
就像是我投資了你的公司,結果老闆天天不務正業,現在還玩失蹤了。
雖然知道公司就在這裡,但老闆跑了,決策呢?計劃呢?
這讓紫女很不信任對方。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紫女這麼久下來也算是了解了韓非是一個怎樣的人?
雖然他愛國,品性也好,眼中沒有上下層級的分化。
可以說就這一點來看,他是一個好的領袖。
但是也有一點最為重要。
韓非對於韓國已經有了一定的執念。
他希望韓國變得強大,他有的統一六國的野心,但是這怎麼可能?
現在的韓國最多也只能求自保罷了。
而韓非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他的生命,也包括衛莊,張良,以及她紫女自己,還有紫蘭軒的這些姐妹。
……這有違紫女的初衷。
所以說紫女也算是韓國人,也同樣愛國,但他更愛他的家人,姐妹。
如果為了保護她的姐妹,韓非要犧牲她一個人沒問題。
但很顯然,這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能夠想像的到,紫蘭軒的所有姐妹都會被培養成刺客,用以自己的死,讓紫蘭軒的姐妹替自己報仇。
而結果根本就不用細想。
但如果將籌碼投到許明月身上就不一樣了。
雖然紫女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位明月先生最近好像變得有些放蕩,好色了一些。
而且對於自己的追求,也絲毫沒有掩飾。
她能夠察覺的出,許明月她的感情,而且她對許明月也並不反感。
雖然對方花心了一點,但對於女人明顯不是不負責任的那一類男人。
這一點從他現在的妻子驚鯢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如果他當時晚點加入流沙的話,說不定會選擇許明月。
紫女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上了賊船,就很難下來了。
就比如他已經加入了流沙,知道了流沙的許多內部情報。
就算自己有意要走,還把整個紫蘭軒送給流沙,估計韓非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自己離開。
現在的她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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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不知不覺就4000字了,沒法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