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沒救的燕國

  第229章 沒救的燕國

  待燕丹到了桑海城旳時候,荊軻他們還沒走,燕丹大喜過望。

  這下子可以一起回燕國了。

  慶躍待燕丹極為尊敬禮遇,同時也在細細觀察燕丹。

  觀察後也不由得心中讚嘆,這位燕國太子為人謙遜,禮賢下士,而且也頗為豪爽,不吝錢財,怪不得能得許多人效力。

  同時心中更加擔憂,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卻是如此不計身份待人,必然胸懷大志,註定捲入天下紛爭,軻兒若是跟隨燕太子,以燕太子待軻兒之重,一旦有需要,必然是極其重要危險之事。

  唉。

  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胸懷大志,為之奈何?

  誰能阻止一個胸有鴻鵠大志,心有報恩復仇之心的男人走進紛爭漩渦呢?

  不得不說,燕丹的本質隱藏的很好,即便是慶躍這等見遍世事的人,在這短短几日的日常中也看不出哪裡不好。

  這段時間慶躍遍訪名醫,但是也都無可奈何,傷雖然養好了,但是右手是確定廢了,荊軻卻不再在乎了,他早已自打擊中振作起來,最近更加刻苦修煉左手劍法。

  奇妙的是他領悟的劍法與左手竟然更為相配,以左手施展出來,更多添了十分的刁鑽狠辣,變幻無常。

  雖然還不如右手熟練,但是勤能相補,苦練幾年總能更勝以往。

  只是慶躍看著心中更為嘆息,原先的荊軻劍法凌厲卻不失昂揚正氣,如今的劍法雖是更為強悍,卻是只剩下了狠辣與決絕殺氣,雖是威力更甚,但是絕非善事。

  燕丹逗留了幾日,便心急歸燕,荊軻更是心思不改,堅持跟隨燕丹回燕,荊軻跪別慶躍,慶躍只能凝神相送。

  奈何、奈何。

  待燕丹回到燕國的時候,燕國已經在打薊都保衛戰了。

  燕丹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麻了,直接氣笑了,區區十萬趙軍,連下燕國三十城,大城武遂、方城都被拿下,守城兵將都是豬嗎?

  即便是幾萬頭豬!也不可能這麼短少的時間被拿下!

  守城啊!

  又不是野戰,野戰打不過李牧親率的精騎還情有可原,守城被打的節節敗退,趙軍一路摧枯拉朽,簡直匪夷所思!

  打不過李牧可以理解,打不過趙軍也可以理解,但是敗成這個樣子,燕國最繁華的城池丟了四分之一也太離譜了!

  甚至李牧收手都不是因為他受阻了,是因為他的兵不夠占領城池用了!

  遺憾的是,在燕丹回到薊都的時候,燕王喜不止沒有記著他的傳信之功,更不考慮他被秦國趕回來的羞辱,反而是痛罵了燕丹一頓。

  罵他身在咸陽,身為質子竟然任由秦趙合盟,撕毀同燕國盟約。

  傳個消息竟然還能落後,沒有任何意義。

  燕丹心中憤怒至極,父王,你也知道莪是質子?質子能夠決定秦趙國策嗎?怎麼可能。

  我已經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傳信了,但是還不是你們這群蟲豸!

  即便是李牧,即便是趙國,即便是偷襲,但是就十萬人啊!

  你們竟然打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和你們在一起,怎麼能強大燕國,你們知道現在秦國有多強了嗎?

  再這麼下去,真不敢想等自己繼位的時候,燕國還能剩下幾座城池?

  燕丹心中既是憤怒至極,又是怨懟至極,但是他忍了,不得不忍。

  他說好聽點是太子,但是根本沒有自己的班底,燕王喜對於權力把握的死死的,燕丹根本沒有機會。

  在這個腐朽至極的國家,即便是有識之士想要做些什麼,但是盤根錯節的貴族群體會把一切都變成原樣,至於變法改革?

  呵,痴心妄想。

  八百年的貴族專制國家,天神下凡也變不了,只能徹底推倒重來。

  燕丹?更不行。

  想要改變,需要掌權,但是他如果想掌權,又只能在遊戲規則里慢慢掌權,這個遊戲規則最高統治者是讓他絕望的燕王喜。

  要麼改變規則,但是想要改變遊戲規則需要先掌權,沒有權力就不可能改變。

  死循環了。

  而且現在天下紛爭,燕國本就國力倒數,根本不敢大動,也根本沒有機會剜瘡擠膿。

  且不說燕國做不到,即便做得到,列國也不會給燕國機會變法圖強。

  在燕國變法的陣痛期間,列國就會滅了燕國,尤其是趙國。

  死定了。

  燕丹很清楚想要改變燕國的遊戲規則短期內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在規則里暫且委曲求全,先獲得權力,再一點點改變,變強。

  只能慢慢來,別無他法。

  在現在的燕國朝堂,燕丹的力量和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是在民間,在江湖,燕丹還有著自己的力量。

  農家,楚墨。

  農家的淵源雖然更早更深,但是自從農家歸順大秦以後,在燕丹身邊的就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了,而且還是嬴政暗中埋下的伏筆。

  楚墨才是燕丹最大的依靠,楚墨多遊俠,高手眾多,而六指黑俠和楚墨眼紅呂不韋的奇貨可居,效仿呂不韋,在燕丹身上的投資太多了。

  即便六指黑俠現在已經覺得燕丹和墨家相性並不很合,在燕國這幾年也發展的並不很好,但是現在也由不得楚墨不繼續支持了,沉默成本太高了。

  即便如此,當燕丹找上門求六指黑俠率領楚墨介入這場戰爭,也被六指黑俠斷然拒絕。

  六指黑俠腦子很清楚,現在已經不是兩三百年前了,現在的天下七雄鼎立,墨家已經沒有資格,尤其只是楚墨一家去阻止大國紛爭。

  墨家講究非攻沒錯,但是也要有意義,而不是做毫無意義去送死的事情,時代在變化,自己不能將楚墨斷絕在自己手裡。

  如今的天下,無論誰攻誰,都是沒有任何仁義的,即便是被攻打的一方,也未必不是理虧在先,數百年的頻繁攻伐,諸國的爛帳已經算不清了,現在只看利益,不看是非對錯了。

  即便是先聖墨子復生,面對這樣的天下,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沉默不言,幫誰不幫誰,也許都是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