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日的突然出現對於洛言而言是一件好事,眼皮子底下和隱藏在暗處終究不一樣。💢♬ ➅9ⓢ𝓱𝓾Ж.c๏𝓜 👊🎃
前者是互相算計,比拼的硬實力。
後者則是存粹的提防,太過勞心勞力。
……
咸陽宮,後花園一處亭閣之中。
洛言與趙高對坐喝茶,六劍奴則是守在不遠處。
趙高如今的東廠都督也是徹底坐穩,而他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這兩年東廠發展的極為迅猛,深得嬴政信任,也因此,身份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趙高跪坐的姿態極為端正,與洛言略顯灑脫的姿態形成明顯的對比,他率先開口詢問道:「不知櫟陽侯找我何事?」
「掩日認識嗎?他剛才來找我了,想與我合作,我倒是沒想到,羅網竟然也分為明暗兩條線,他手中的暗線掌控著一股不小的勢力,其滲透了七國,而且很多都是官居高位。」
洛言也沒有隱瞞,他與趙高屬於一條船上的自己人。
趙姬的事情將兩人死死的捆綁在一起,算是利益共同體,加上趙高是宦官,與洛言沒有權力糾紛,兩者算是最好的盟友,也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掩日!?」
趙高那雙死魚眼閃過一抹異色,紫色的唇瓣微動,輕聲道:「掩日掌控羅網一部分力量,此事倒也正常,當初羅網的掌控者本就是掩日,而羅網加入秦國也不過數十載,論起來,掩日應該是羅網第一批的掌控者之一。
羅網的來歷遠比我們知道的要神秘,前些年我也查詢過,羅網的創立與越王八劍有關係,甚至羅網本身便是越王八劍擁有者創立的。
只可惜,歲月變遷,越王八劍也不斷的易主。」
「越王八劍?」
洛言目光微閃,他也想過這一茬。
說來越王八劍也很有意思,每一個擁有者都是羅網的天字級殺手,其地位凌駕於其餘殺手之上,甚至極為恆定,從未有擁有其餘名劍的人晉升過,仿佛天字級殺手就是為了越王八劍創立的。
也許獨特的不是殺手本身,而是越王八劍本身。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剩下掩日了,可惜此人太過神秘,除非真的撕破臉皮,對其動手。
「需要東廠動手嗎?」
趙高看著洛言,詢問道。
他對於掩日也很感興趣,若是有必要,他不介意讓六劍奴出去活動活動身體,將掩日抓過來,無論死活。
這世上從屍體上獲取訊息的手段並不少。
東廠自然也有這等秘術。
死亡從來不是結束。😲♞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洛言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不急,先用用,掩日的實力還算可以,讓其為我跑跑腿也不錯,不出意外,明年秦國將對趙國動手,開啟滅國之戰,他手中掌控的那部分人,對於秦國很重要。
待天下一統之後再與他計較,在此之前,不妨與起虛以為蛇。
他若是找你合作,你可以直接應下。」
「可。」
趙高直接應下。
洛言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趙高,微微一笑,輕聲道:「老趙,權力之心很容易腐蝕人心,你可要穩住啊~」
「……諾。」
趙高神色微動,旋即平靜了下來,恭敬的對著洛言拱手應道。
洛言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說的太多有傷兩人的感情。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茶,趙高突然將話題扯到了公孫麗姬身上,因為公孫麗姬有身孕了,肚子起來了,一眼便知,可嬴政並未寵幸她,甚至未曾碰過她,對於嬴政而言,公孫麗姬更像是一個美好的花瓶,只是看著便足以。
所以公孫麗姬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是嬴政的,唯有可能是進宮之前便有了。
這年頭倒是沒有驗明正身的玩意,女子是否純潔也不是很重要,趙王偃娶了一個倡女就可見一斑。
亂的很。
換做其他時代,這事情估計很荒唐,可戰國這個時代,此事卻只能算是稀疏平常。
禮樂崩壞不是說著玩的。
儒家的文化尚未全面推廣,禮義廉恥自然也未曾深入人心。
這一點和現代差不多,很開放。
「大王怎麼說?」
洛言很清楚,公孫麗姬懷的孩子是誰的種,對此,他不發表意見,此事終究得嬴政拿主意。
趙高聞言,神情有些怪異,片刻之後,緩緩說道:「大王得知此事,神色很平靜,只回復了一句知道了,之後便未曾去看望麗妃,顯然對此事有了芥蒂。」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洛言詢問道。
趙高輕聲的說道:「大王未曾承認此子的身份,自然不能以王族血脈對待,如今此消息已經被封鎖。」
這等事情傳出去終究影響不好,所以被直接壓下,麗妃那邊的待遇也被削了,遠沒有一開始的優待,最後此事終究還得看嬴政的態度。
嬴政若是願意認下這個孩子,驪姬自然無恙,若是不願,驪姬與這個孩子最終的結局便是冷宮。
不會死,也不會活的很快樂,甚至連所謂的自由都沒有。
這空蕩蕩的咸陽宮,何曾不是一座牢籠。
趙姬就很不喜歡咸陽宮,一座宮殿都空蕩的恐怖,何況是成百上千座的宮殿。
果然,皇家沒有所謂的親情,愛情更是奢侈品……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他幾乎已經看到驪姬的結局了,被嬴政這樣的帝王喜歡,註定了驪姬的結局不會太好,因為嬴政本身就是一個不懂愛情的男人。
年少的揪動終究是年少。
年少之時的歡喜與如今的秦王嬴政又有什麼關係,冷血無情才是一個帝王的本質。
他終究會走上歷史的道路與舞台。
時間會帶著所有的天真憧憬,一個成熟的帝王更是如此。
「保一手吧,這對母子也算無辜之人。」
洛言想了想,開口說道。
趙高點了點頭,其實就算洛言不說,他也不可能讓驪姬出事,嬴政那邊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隨著一盞茶下肚。
洛言也是起身告辭,他還得去給扶蘇講課,當然,講的是歷史小故事。
至於其他的文化課,自然有老師傳授。
比起那些東西,洛言覺得自己將歷史編撰成小故事塞進扶蘇腦袋裡更有價值,一個帝王不需要懂太多的專業知識,就和一個企業家不需要懂員工知道的東西,他只需要懂人心,懂如何用人就行了。
如此教下去,他有把握讓扶蘇成為一個腹黑的帝王,而不是一個傻白甜。
歷史上這廝因為一道聖旨就拉著蒙恬自盡,離譜!
蒙恬也是死的冤枉,看著扶蘇自盡,他有何面目活著,算是陪葬了。
當真無話可說。
也就嬴政死的早,不然能被氣死。
每次想到此事,洛言也是無話可說,甚至無法理解扶蘇的腦迴路。
。。。。。。。。。。。
今年冬天的雪來的比較早,只是一夜,整個咸陽城便被大雪覆蓋。
常言,瑞雪兆豐年,不出意外,明年秦國又得大豐收,靠著木薯,如今的秦國當真不缺糧食,就連那些胡人俘虜也能吃飽肚子,當真得感謝造物者的神奇。
胡人俘虜:……
在這場大雪落下沒多久,趙國境內便是傳來了消息,趙王偃沒能頂住,殯天了,他終究沒有撐過今年的冬天,不過也正常,他那位王后倡姬太特麼夠勁了,一般人哪能撐得住。
此事洛言表示理解。
月底。
楚王完(熊完)也掛了,似乎再也擋不住歷史的大勢,倒在了這年的冬天,沒能繼續撐下去。
趙國和楚國接連失去一國之君,這對於秦國而言自然是大好事,幾乎在收到消息的瞬間,秦國那些將領們便是有些激動了起來,宛如一個個嗅到血腥的惡狼,露出了貪婪的目光,渴望建功立業。
秦國可是軍功制,只要你有戰功,便可往上升,封侯拜相都不成問題。
「櫟陽侯覺得明年可以開戰嗎?」
嬴政看向了洛言,詢問道。
他與洛言的約定尚且還有一段時間,此事自然要詢問洛言的想法。
隨著一幫重臣看了過來,洛言笑道:「我若是不答應,諸位將軍豈不是要把我吞了?」
這話落下瞬間引得武將大笑,文臣也是笑了起來,大致明白了洛言的意思,洛言也是支持的。
嬴政也是難得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笑道:「櫟陽侯既然也覺得沒有問題,那明年開春,便出兵攻趙!」
「諾!」
群臣拱手應道。
昌平君也是臉色平靜的應下,他最近乖得洛言都懶得掃他一眼。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離合併不共通。
至少昌平君內心就很悲傷,偏偏還得迎合眾人的歡聲笑語,太特麼痛苦了。
朝會很快落下帷幕。
洛言照例去咸陽宮的後花園溜達了一圈,不出意外,再次被月神截下。
就很無奈~
他原本只想看看花草樹木,陶冶陶冶情操的。
奈何總有壞女人饞她的身子。
……
月神的觀星殿。
依舊是原本的布局,四周光線昏暗,垂落的薄紗層層遮掩,幾盞造型獨特的油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水中倒映著燈光,在震動間,波紋蕩漾,些許螢光閃爍著,似乎在寓意著什麼。
這座宮殿打造的宛如那仙境中的廣寒宮一般,清冷孤寂。
似乎如此,才是永恆的格調。
只是今日這所宮殿之中卻是有些不一樣,水面波紋搖晃的極為厲害,令人覺得發生了小型地震。
只是比地震更加持久。
許久。
水中蕩漾的波紋才緩緩停止。
洛言摟著月神纖細的腰肢,撫摸著那清涼的髮絲,那紫色的髮絲與紫女的顏色倒是一般無二,只是月神的氣質更加清冷高傲,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標準的禁慾系。
可惜,偏偏陰差陽錯,算計洛言不成反被太陽。
不過這也很正常,算計誰不好,偏偏算計洛言這位性格陽光的優秀男子,豈能不被洛言陽光的性格所感染。
衝動過後,便是冷靜。
洛言自我反思,輕嘆道:「我覺得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可你從來不拒絕~」
月神最近也成熟了許多,有些事情經歷多了之後,情商也會飆升的,抬手拿起自己的宮裝長裙,遮掩住身軀,一頭長髮如瀑,眼眸幽幽的看著洛言,薄唇微動,輕聲的說道。
那帶著淚痣的眼眸蕩漾著一抹難以形容的冷魅之意,令人心動。
說實話,月神已經感覺到了洛言對她的喜歡,哪怕只是身體上的,可這也足夠了,她會慢慢的俘獲洛言的心。
她有足夠的時間。
自我安慰下,月神覺得搶了焱妃的夫君更有成就感。
「焱妃要回來了。」
洛言輕撫月神的玉背,自我反省道。
最近一段時間,焱妃去了一趟陰陽家,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她終究還是陰陽家的東君。
安全方面洛言也不擔心,除非東皇太一想要和洛言撕破臉,不然絕對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月神斜睨了一眼洛言,輕輕掃了一下肩膀上的長髮,冷魅的眸光微閃,輕聲的說道:「怎麼,你就這麼怕她?哪怕與我在一起,你腦子裡都是她,就不能有一刻屬於我嗎?」
怕?這話說得,我這是尊敬我的老婆大人。
洛言搖了搖頭,惆悵道:「做錯事,還一錯再錯,內心自然有愧疚,這不是怕。」
「你終於願意承認,你心中有我了?」
月神聞言,緩緩俯下身去,美目幽幽的看著洛言,傾吐香蘭,略顯幾分媚態的詢問道。
洛言看著月神,片刻功夫,撇開目光,不回答,不解釋,旋即閉上眼睛,緩緩鬆開了手,坐了起來,同時睜開眼睛,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淡淡的說道:「焱妃回來之後,你就不要見我了,我怕她誤會。」
「你就不怕我傷心嗎?」
月神從身後摟住了洛言,聲音柔弱的說道。
不怕,我知道你很堅強……洛言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不能做一個負心郎。」
說完,扯開了月神的手,很堅定的穿上衣服,大步向著殿外走去。
月神眼中的柔弱之色很快消散,顯然她也是裝的,目光幽冷的看著洛言離去,就像一個很有耐心的獵狼人,她要慢慢的,一點點的將洛言俘獲,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心。
野心十足……
(本章完)